剛剛傅老夫人想了半天,就是在想霍亞妤的長相。
在機場的時候,霍亞妤抱住她,她意識即將昏迷之前,隱隱從下面見到過霍亞妤的臉,貌若天仙。
剛剛看到新聞,傅老夫人被照片上的慘狀嚇到,只顧著心疼霍亞妤,忘記了她長什麼模樣。
之前半天沒有說話,就是忽然間,想起了霍亞妤的臉。
跟新聞照片裡的女人,完全不一樣啊。
聞言,霍亞妤眸底閃過一抹驚慌,她輕咳了兩聲,趕緊拉著話題:「咳咳……奶奶,我的臉要是真的跟新聞里的照片一樣,您真的一點兒也不介意嗎?」
聞言,傅老夫人的神色,愈發的凝重。
她頓了兩下,然後微微垂下眼帘,接著揚唇一笑:「亞妤,奶奶已經半截入土的年紀,但凡做出的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正所謂是開弓沒有回箭,我認定你是行洲的太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傅太太,如若行洲對你有所介懷……」
說到這,她轉眸,滿是警告的盯著,淡然喝茶傅行洲:「那我就把他趕出傅家,不配當傅家人。」
傅行洲半揚著眉梢,漫不經心的重複著:「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傅太太。」
轉到最後三個字時,他猛地掀開眼帘,漆黑的視線,如同實質般,落在霍亞妤的身上。
霍亞妤心頭一緊,有種,從此就被他緊緊圈牢的錯覺。
「傅先生。」她語氣微緊,禮貌而生疏:「我有話想單獨跟奶奶說,可以離開我的閨房麼?」
「我們夫妻兩人本應是一心。」他不願走。
傅老夫人連推帶搡的趕他:「我們女人之間,總有些不好給男人聽的話,你湊什麼熱鬧,快出去。對了,跟劉管家他們說一聲,把你臥室早點整理好,過幾天就讓亞妤搬進去。」
霍亞妤瞳孔瞪大,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而傅行洲則一點淡定的點頭:「好。」
好?!
霍亞妤攏眉,暗吸了口氣,搞不懂他是怎麼想的。
而後,房內只剩下霍亞妤跟傅老夫人,水壺裡的水沸騰起來,霍亞妤給她泡了杯熱茶,茶味的清香瞬間在房間四溢,冒起的熱氣,給她的面紗蒙上一層濾鏡般。
霍亞妤抬手,撫著面紗,眼帘微垂:「我正要跟您說這件事,您剛剛說,您見過我的臉嗎?」
傅老夫人點點頭,眸底閃動著溫柔的水光,襯得她眼角的慈祥愈發的親和:「在機場你抱著我去拿藥的時候,你的面紗晃動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一點,你的皮膚特別的白,五官像瓷娃娃一樣。」
光是說著,她像是回想到最開心的一天般,微微側著頭。
說著,她伸手拉住亞妤:「人美心善。」
霍亞妤安靜的聽著,嗅著茶香,心神漸漸安定下來:「我想跟您說的,就是能不能不要告訴任何人,關於我長相的事?」
傅老夫人年紀大,可一點兒也不傻,她瞬間就反應過來,往外看了看:「這任何人當中,包括行洲嗎?」
霍亞妤緩緩點頭,她就是擔心,傅行洲會問奶奶,關於她長相的事。
傅老夫人抿著唇,顯得有些為難:「可是,你跟行洲是夫妻,就算白天可以瞞著臉蛋,那晚上怎麼辦,你不把面紗揭下來,怎麼……怎麼……」
後面的話,傅老夫人愈發的不好意思:「怎麼行夫妻之禮呢?」
霍亞妤扯了扯嘴角,尷尬得不行。
又不能告訴傅老夫人,她跟傅行洲只是協議夫妻,不會行夫妻之禮的。
但當初她決定當傅太太的原因,就是顧忌傅老夫人的身體情況,想讓她老人家開心。
做戲做全套。
她只好硬著頭皮,從齒間扯出話來:「我們……行夫妻之禮時,會關燈的。」
「謝謝奶奶答應。」霍亞妤暗鬆一口氣,語氣稍緩。
傅老夫人拉著坐墊,挨著霍亞妤坐得近些,滿臉的笑意:「亞妤,行洲他除了話少,其實是個很好的孩子,你跟他在一起,就算以後我不在了,他也會對你好的。」
霍亞妤心下一沉。
看來,她的話,讓傅老夫人以為,她跟傅行洲有了真感情。
「嗯,我知道。」她順著話道,長睫掩住她眸底的情緒,語氣聽不出緩和:「傅先生,是好人。」
「哎呀,你們都是夫妻了,你不要一口一句傅先生了,就叫他的名字吧,叫行洲,怎麼樣?」傅老夫人熱情的撮合著,希望他們兩人能更親近些。
「……好。」霍亞妤一再點頭。
「行,那我們一言為定。」傅老夫人開心的拍拍手,看起來就像孩子般。
霍亞妤心頭一動,推了推桌上的熱茶:「奶奶,茶都要涼了,喝兩口吧。」
「嗯嗯。」傅老夫人端起茶杯品了口,然後笑眯了眼睛:「亞妤泡的茶,就是比別人泡的茶好喝,奶奶愛喝,以後有空跟奶奶多喝茶。」
「好。」
話聊到這個份上,傅老夫人識趣的放下杯子,拍拍睡褲,準備站了起來:「好了,看到你的臉沒事,我就不擔心了,而且不管新聞報導什麼,我跟行洲都會絕對相信你的。」
思及此,她頗感欣慰的笑了笑:「行洲那小子,做的事還是挺暖心的。」
她是指,傅行洲發聲明,說霍亞妤是他太太的事。
現在冷靜下來,她仍然搞不懂傅行洲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接連幾日,全網都等著傅行洲的動作,以為他會出面把消息壓下來,但傅氏卻始終沒有動作。
於是,那些小心翼翼罵霍亞妤的人,在看到許玟意主動認罪後,把所有槍口都對準霍亞妤,甚至做出一大堆鬼畜,以霍亞妤被劃爛的臉做噱頭,剪輯在一些恐怖片的畫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