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老婆的利用

  袁文昌喜歡國畫,對許文昌的國畫尤其鍾愛。

  或許是因為二人名字相同,他一直喜歡收集他的畫。

  所以傅承崢和南楓投其所好,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高價買來了這幅《雨夜山溪圖》。

  結果是贗品?

  袁文昌也十分詫異,以傅承崢的能力和人品,怎麼會送他一幅贗品呢?

  他拿來了放大鏡,仔細看這幅畫,在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也下了結論。

  「確實是贗品。」

  這漫長的半個小時裡,南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如果真的是贗品,那雙方的合作必定是黃了,今後也不可能再有合作!

  袁文昌是文昌集團的董事長,他們之間的合作對於崢嶸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南楓不停地去看傅承崢,傅承崢倒是穩若泰山,除了臉一如既往地黑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

  他第一次覺得宋星綰的腦子八成是不太好使,幹嘛要說出來呢?

  這不是打自己老公的臉嗎?

  傅承崢回去肯定饒不了她!

  袁文昌沒有責怪,而是頗為欣賞地看向了宋星綰,「傅太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拿著放大鏡足足看了半個小時,才確定是贗品,宋星綰只看了那麼幾秒鐘就確定是贗品!

  這不是一般的能力!

  宋星綰一開始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是這漫長的半個小時,她已經想好了對策。

  「是我先生告訴我的。」宋星綰莞爾一笑,「袁老,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想要欺騙您吧?」

  袁文昌尷尬地笑了笑,「這個自然不會。」

  「許文昌是個天才畫手,天賦異稟,加上後天的勤奮努力,才有了在國畫上面的成就,只可惜他出身貧寒,鬱郁不得志,是去世以後,才聲名大噪。

  所以他保留下來的真跡並不多,我先生知道袁老喜歡許文昌的畫,只可惜遍尋無果,卻無意間找到了這幅贗品。」

  宋星綰站在畫前滔滔不絕,「雖然是贗品,但是也要看是誰仿的這幅畫。袁老,您想您對國畫研究頗深,是看了半個小時才看出來的,可見仿者的繪畫功力也是十分深厚的。」

  袁文昌頻頻點頭,「沒錯,許文昌的畫一幅難求,確實沒多少真跡留下來。」

  他自己也收藏了好幾幅贗品。

  「這幅畫的仿者,和許文昌的經歷有些相似,出身貧寒,只能以仿畫為生,後來他自成一派,有了名氣,仿畫的事也就不再提了。

  袁老,這幅《雨夜山溪圖》的贗品,是十分值得收藏的。」

  袁文昌微笑點頭,「沒錯,能仿到這個地步的,確實有很高的收藏價值。」

  他轉頭看向了傅承崢,「傅總,謝了。」

  「袁老,客氣了。」

  這頓飯吃得很融洽,他們相談甚歡,所以生意能做成,也是必然了。

  等送走了袁文昌,南楓可算是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沒想到竟然找來了一副贗品。」南楓出了一身的冷汗,「今天多虧了星綰,要不然要壞事。」

  傅承崢輕哼一聲,「你剛知道。」

  「你早知道?」南楓錯愕地看向了傅承崢。

  傅承崢沒應聲。

  南楓後知後覺,他一早就打算要宋星綰過來的吧?

  南楓並不知曉宋星綰的底細,也不知道她學過國畫,傅承崢竟然知道!

  他偷偷調查過?所以今天是安排好的。

  這個男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昨天才結婚的老婆,今天就得派上用場。

  宋星綰姍姍來遲,她去了趟洗手間。

  南楓抖了個激靈,「時候不早了,你們兩個早點回去歇著吧。」

  言外之意,昨天的洞房,今天是時候該補上了。

  宋星綰瞬間就緊張起來了。

  傅承崢沒開口,徑直朝著車子走去。

  南楓故意走在了後面,然後輕聲對宋星綰道:「昨天下午婚宴還沒結束的時候,埃克斯來了,他是我們生意上重要的一環,合同還沒談攏。

  所以我和阿崢馬上坐飛機去了北城,原本晚上能回來的,結果大雨,飛機延誤了。」

  他竟然還要替傅承崢解釋這些,比他媽還媽呢。

  「他不是故意不回來的。」南楓說。

  他很清楚,自己不解釋,傅承崢絕對不會解釋的。

  宋星綰笑笑,覺得眼前的男人笑容親切溫和,說話也很有禮貌。

  知曉了這些,宋星綰更加確定,傅承崢心裡沒自己這個人。

  不管怎麼說,新婚洞房花燭夜,那是最重要的事,可他竟然去談合同。

  她還沒有合同重要!

  「我知道了。」

  隨後宋星綰上了傅承崢同一輛車,南楓很識趣地上了另外一輛車。

  車廂里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傅承崢坐得筆直,雙腿分開,雙手搭在腿上。

  正襟危坐,目視前方,頗有氣派。

  只是這坐姿,宋星綰總覺得跟自己爸爸差不多,稍顯老成。

  宋星綰努力保持著鎮定,她輕聲說:「傅總,我今天表現還可以吧?」

  聽見這個稱呼,傅承崢眉頭微蹙。

  在袁老面前,她一口一個我先生的喊,現在竟然叫他傅總。

  不過他也不想糾正她,索性就默認了這個稱呼。

  宋星綰對於稱呼其實也有些拿不準,喊他老公,她喊不出來,喊他名字,她想連名帶姓一起叫,可那樣不合適,如果去掉姓氏,他們又沒那麼熟。

  索性試探著叫了一聲「傅總」,宋星綰很清楚傅承崢絕對不是讓自己來頂替安朵的。

  應該是原本就打算讓自己來。

  她不相信安朵那樣的女人,適合在茶館這種地方欣賞國畫。

  很有可能他是故意這樣安排的,他應該早就調查了自己的底細,今天也是特意安排自己來的。

  都說傅承崢最擅長的就是利用自己身邊一切有利條件。

  她算是看出來了,所以自己於他而言,也是他的「下屬」,那她喊他傅總,應該不會有錯。

  傅承崢應了這一聲「傅總」。

  那這今後就是他的稱呼了。

  「你是走運。」傅承崢嚴肅地說,「瞎貓撞上死耗子,讓你撞上了。」

  宋星綰咬了咬嘴唇。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看在我今天表現還不錯的份兒上,傅總,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傅承崢轉過頭去,瞄了這女人一眼。

  這女人長得是真好看,尤其是此時笑眯眯的,像個諂媚的小狐狸。

  又機靈,又耐看。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