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了一下,「請問你是?」
她是這裡的保姆,從溫雅住進來開始,這裡除了雲祁,就沒有來過別人。
而且小公子是這兩天才回來的,怎麼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了?
「我是雲逸的同學,我叫傅小月。」傅小月甜甜的道,「阿姨,雲逸在嗎?」
「啊~」保姆看了傅小月好一會,她才道,「他在的,不過你要等一下,我問下我們夫人。」
「好呢。」傅小月臉上的笑容不減。
保姆進去後,看到溫雅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發呆,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夫人,有一位傅小月小姑娘要見小公子!」保姆低聲道。
溫雅抬起頭,隨後看向坐在一邊看書的雲逸,「你認識嗎?」
「恩。」雲逸點點頭,「是班裡的同學。」
「那你要不要見她?」溫雅問。
雲逸思考了片刻,道,「這麼晚了過來,應該是有急事吧?」
雖然他也不清楚,為何第一天認識,傅小月就有急事要找他。
溫雅點了點頭,隨後對保姆道,「張媽,讓這位傅小姐進來吧!」
張媽應了一聲,很快,便將傅小月帶了進來。
傅小月一進門,就看向溫雅。
她忍不住驚嘆,好漂亮啊。
這是除了媽咪和奶奶以外,她見過最漂亮的人了。
「師娘!」傅小月笑嘻嘻的跑到溫雅身邊,一副很乖巧的樣子。
「你叫我什麼?」溫雅有些莫名奇妙的看著傅小月。
「師娘啊!」傅小月眨了眨眼,道,「我師父是雲祁。」
溫雅一聽,臉色瞬間變了,「是他讓你來的?」
「不是啦!」傅小月鬼精一樣的人,怎麼能看不出來溫雅生氣了?
她自顧自的坐到溫雅身邊,挽住溫雅的手臂,「是我自己要來的,我師父剛剛要跳樓,我勸不住他,所以來找你了。」
「什麼?」溫雅猛地站起來,她身體在顫抖,就連說話都在打著哆嗦,「他,他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現在還沒事,我已經把他救下來了,不過我師父尋死覓活的,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繼續跳。」傅小月一本正經的,「師娘,師父很難過呢,他想見你,可你不肯見他,連家也不讓他回。」
聽到雲祁沒事,溫雅的表情又恢復了正常,她坐下來,臉上沒什麼表情的道,「這裡是他的家,他想回就回了,我有什麼權利不讓他回?」
傅小月抬起頭,眨巴著眼睛看著溫雅。
她輕嘆一聲。
果然啊,她猜的沒有錯,這件事另有隱情。
師娘不是真的想拋棄師父的。
她看得出來,師娘的眼裡還有愛。
那是對師父的愛。
傅小月抿了抿唇,她小聲道,「師娘,你是不是遇到難事了?」
溫雅低頭看了眼傅小月,這個小女娃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能洞察人心,她那一點點的心思,都讓傅小月看到了。
但她卻莫名的,討厭不起來傅小月。
她摸了摸傅小月的腦袋,輕笑道,「你是雲逸的同學?」
「是啊!」傅小月道,「老師教我們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的,我看雲逸一整天沒怎麼說話,就想過來看看他……」
頓了一下,傅小月又補了一句,「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看師娘噠。」
「我沒有什麼好看的。」溫雅站起身,道,「那你就跟雲逸在樓下玩吧,他很少有朋友,謝謝你願意過來看他。」
說完,溫雅就要走。
傅小月急忙叫住她,「師娘,師父真的很愛你噠,你遇到難事了,可以跟師父說啊,你不說的話,師父會很傷心的,你也很傷心?為什麼要讓你們彼此都傷心呢?」
溫雅的腳步頓了頓,她的眼眶裡瀰漫著淚水,「他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我不想讓他再為我/操心。」
「可是你們是夫妻啊!」傅小月眨巴著眼睛,一臉認真的道,「我媽咪說過,夫妻就應該同心同力。」
「你媽咪?」溫雅楞了一下。
話音剛落,張媽又進來了,「夫人,傅夫人來接女兒。」
溫雅一聽便知道是傅小月的媽咪來了,道,「請她進來吧。」
不一會,白苓跟著張媽進來。
看到白苓的那一刻,溫雅有些失神,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白苓?」
當年溫雅跟雲祁在一起的時候,見過白苓。
但那個時候她們的交集並不多。
後來她離開了雲祁,沒過多久,白苓也退出了雲祁的團隊。
她就再也沒見過白苓了。
跟雲祁和好以後,她很少去過問雲祁的事,也很少去看新聞。
對於白苓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雲祁也沒有主動提起過白苓。
眼下看到白苓,溫雅的確是有些震驚。
愣了好半天,溫雅才道,「你是傅小月的媽媽?」
白苓點頭,輕笑,「是,小雅姐,好久不見。」
溫雅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是挺久了,差不多得有八九年了吧?」
「恩。」白苓道,「九年了。」
「快,請坐。」溫雅急忙招呼白苓坐下。
隨後,對張媽道,「張媽,倒點茶過來。」
張媽應聲去倒茶。
溫雅側頭看著白苓,笑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說來也奇怪,她對白苓就是天生的有好感。
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白苓特別親近。
這麼多年了,亦是如此。
「你也是。」白苓笑,「還是那麼溫婉。」
「我都老了。」溫雅失笑一聲,「很多事情都不由自己了。」
張媽倒了水過來,白苓接過水喝了一口。
她側頭看了眼溫雅,抿了抿唇,「你跟雲祁吵架了?」
溫雅先是怔了一下,很快便笑道,「要離婚了。」
傅小月都知道了她和雲祁之間的事,白苓不可能不知道。
白苓手指頓了頓,「為什麼?」
溫雅神情一頓,沒說話。
白苓也不說話,只靜靜的喝著茶。
過了很久,溫雅忽然開口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不信任任何一個人,不肯對任何一個人透漏心事,卻很奇怪的非常信任你……白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