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不了晚宴那種嚴肅的氛圍,他們幾個人才從宴會廳里走出來透透風。閱讀
結果人剛剛在亭子裡坐下來就看到了被人用迷藥給迷暈要扛走的穎然公主。
雖然秉持了閒事勿管的理念而來,但是好歹他們的最高指揮官溫黎還在宴會廳里。
然後石易一個沒忍住出手把人給救下來了,結果發現救下來之後問題更大。
這暈過去的人跟燙手山芋一樣,只能讓人去請溫黎出來。
「看到是誰了嗎?」溫黎看著地上的人問道。
南宮野搖頭,「那邊太黑,看不清楚。」
只知道身手不錯,硬生生從石易的手底下逃脫的身手不會差到哪裡去。
「你們先走吧,我留下來處理。」溫黎開口道。
南宮野看了眼地上的人,有些不太放心,「沒關係嗎?」
這人可是K國王室的第三代獨女,不是尋常人,如果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會不會波及到溫黎也不清楚。
「沒事,我有分寸。」
聽了她的話南宮野也放心的帶人離去,蘇婧婧和溫黎並排坐咋在椅子邊上,看著地面上的人。
「用不用把人給弄起來,這麼躺在地上好像不太好。」蘇婧婧說了句。
溫黎檢查了人只不過是被強力迷藥迷暈過去了,對身體沒有半點影響,一會兒也就能醒過來。
「馬上就醒過來,不用費力氣去挪動她。」溫黎說著看向夏宸,「你進去通知尹颯。」
「我馬上去。」夏宸轉身消失在夜空中。
「鹿閔你到入口處去守著,如果有人過來引導他們離開。」
安排完之後溫黎和蘇婧婧並排而坐,安然的看著地面上躺著的人。
「什麼樣的人敢在王宮裡對公主下手,真是會打王室的臉面。」蘇婧婧哼了聲。
國王護衛隊上次才因為尹颯被襲擊的事情而受罰,這次再加上穎然的事情,雲牧這個護衛隊長怕是又要再次受罰了。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那邊急匆匆的過來一行人,最中間的人在看到了躺在亭子裡的穎然公主之後,臉色變了變。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大步生風的走過來。
跟在倪昌身後的長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面上的穎然公主,再反觀她身邊的兩個女人都姿態優雅的坐在位置上沒動。
這樣的姿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兩個女人真的是一副若無旁人的樣子。
「她突發疾病暈過去了。」蘇婧婧反應極快的回了句。
聽到這回答,倪昌和長恆都不約而同的掃了眼地上的人。
突發疾病。
「這樣啊,我將公主帶回去吧。」倪昌說著作勢就要上手將人抱走。
看到他急切的動作,蘇婧婧盯著人看了半天,這人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先別動。」溫黎往前一步,正好擋在了倪昌的面前。
被制止的男人動作一滯,笑著直起身體,「溫黎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她現在生病了,剛剛服用了藥物所以不能動,如果輕易觸碰的話會引起痙攣這樣不太好。」
溫黎說這話的時候儼然一副大夫對病人家屬的口吻,聽的倪昌一愣一愣的。
「我們從來沒聽過公主殿下有這樣的疾病,公主的身體每一年都會定期檢查,從來沒聽過有這樣的怪病,這該不會是溫黎小姐杜撰出來的吧?」長恆提出異議。
好好的穎然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發生出現這樣的病症,這分明是用來搪塞他們的藉口。
「那我是不是能夠合理的懷疑,溫黎小姐是不是對公主殿下做了什麼,才讓公主殿下這麼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倪昌冷笑著說了一句。
「已經說過了,現在不能隨便動她,需要我再提醒你幾遍?」溫黎淡淡的掃了眼面前的人,毫不在意的說,「她是你們的公主,不是我的,所以她是躺在華麗的床上還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聽著她滿不在意的話,倪昌的怒火更高了。
如果不是這個人的話,他們的計劃也不會被擱置,如今居然還能如此冠冕堂皇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公主真的是病了?」他陰沉著臉在說了一句。
「你如果不信的話就儘管動她,如果出現了什麼問題我概不負責,她可是你們的公主,如果因為你們的不聽勸而出現身體上的異樣的話,你們是否能夠承擔起這樣的後果?」
長恆低眉沉思,這女人以最冷淡的姿態說出來的話,卻每一個字都帶著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動穎然殿下嗎?」倪昌聲音越來越冷。
「如果能承擔的起後果的話,儘管隨意。」
這話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反倒是讓倪昌更加不敢動了。
蘇婧婧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剛才溫黎說這人躺在地上也很好,這是已經想好了應對方法了。
看到倪昌一副吃癟的樣子,蘇婧婧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你別太過分了,別忘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是倪昌伯爵,伯爵你知道嗎!!」
倪昌再三強調自己的身份地位,滿臉的不屑。
什麼時候這個女人這麼猖狂了,明明是個黃毛丫頭,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不過是個伯爵,這腳踩的土地沒有半寸是你的,也不知道你在猖狂什麼。」蘇婧婧冷哼一聲。
這話狠狠的刺中了倪昌的心臟,差點沒忍住就要動手了。
身後的長恆提醒了一句,「先生,現在最重要的可不是這個。」
必須趁著還沒有人過來的時候,趕緊將公主殿下帶走才是。
「把人帶走。」倪昌穩住心神上前一步。
蘇婧婧看著地上面色忽然開始有些酡紅的人,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倪昌會這麼快就趕過來。
這人該不會是。
還沒等倪昌手碰到穎然,溫黎手裡的杯子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擊中了倪昌的手腕。
手腕上一陣酥麻傳來,隨著杯子掉落地面的聲音,倪昌身後的人緊跟著上前將兩人圍住。
「我說了,別動。」
倪昌捂著手腕,對於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已經徹底的沒了好臉色。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倪昌說著抬手,「把她們都給我抓起來!」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慢著。」尹颯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夏宸站在輪椅邊上,幾人掃了眼將亭子圍起來的士兵。
「倪昌,你想做什麼?」尹颯坐在輪椅上,面容嚴肅。
被叫到名字的倪昌轉身,收拾了臉上的表情,不冷不熱的看著他。
「是尹颯殿下啊。」
他沒有半分要行禮的意思,站在亭子內,背脊挺直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你這是要做什麼?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要對我的客人動手。」
倪昌伯爵一副坦然,「是又如何?」
「倪昌伯爵應該知道溫黎是整個王室的客人,是接受過陛下接見的尊貴客人,也不是你能隨便處置的。」尹颯回應道。
倪昌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在尹颯的輪椅面前站定,「殿下不要忘記了,這次的宴會安保除了有查爾和雲牧,我也有一定的輔助工作,我以擾亂宴會秩序的名義處置她,有什麼不可以的。」
當初國王陛下地的確給了倪昌整個王宮安保的部分工作,所以這就成了他拿根雞毛當令箭的底氣了。
「你自己也只說了這只不過是輔助作用,況且我說了,你沒有資格處置溫黎。」尹颯絲毫不讓。
倪昌從溫黎這裡已經很受氣了,沒想到尹颯過來之後更加的不給面子。
「那你給我個理由。」倪昌冷然。
他不信這個殘廢只不過接待了一次外賓之後就當真把自己當作個人物了。
尹颯也配這麼跟他說話。
「就憑這整個王宮,輪不到你說話。」
尹颯這句話將倪昌碾壓到底,也在提醒他,再如何有權有勢,他也不過是旁系的身份。
「我想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溫黎輕笑著起身,兩步到了倪昌身邊,「還沒坐到那個位置上,就暫時將姿態收起來,如果最後心愿落空的可是會被當作笑柄的。」
這嘲諷的恰到好處,正好刺在了他的心上。
「你給我說話注意點!」
「我看你才要注意點。」夏宸盯著他冷聲說。
這個男人莫非是忘記了上次對老大不禮貌被他踢了一腳的事情了。
「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如果詳細調查起來穎然公主的事情,你認為自己能多麼經得住推敲?」
聽了溫黎這句話,倪昌也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一開始就有覺察出來了。
「尹颯殿下,我們需要去請國王陛下過來嗎?不過這樣的場合如果請了國王陛下過來處理這件事情的話……」蘇婧婧跟著補充了一句。
長恆在倪昌身後提醒了一句,「先生,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個溫黎肯定是覺察出來什麼了才不讓他們將公主殿下帶走的,如果真的打擾了國王陛下,恐怕不太好。
「恕不奉陪。」倪昌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轉身離開。
蘇婧婧甚至看出來了他背影有多麼不甘心。
尹颯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急忙吩咐了侍從過去將人背起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尹颯看著昏迷不醒過來的人。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倪昌這是要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了,成為穎然的夫婿,似乎繼承王位的概率要更加高一些了。」蘇婧婧哼了聲。
這樣的場合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都在,如果穎然的名節有失,就肯定只能嫁給倪昌。
他這是給自己選了條最好走的路。
「沒想到倪昌敢這麼做!」尹颯握著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爆出。
「等等,算起來倪昌該是穎然的叔叔吧?」夏宸滿頭霧水的從這層關係里繞出來。
這種情況之下也能結婚嗎?
「哈塔斯和哈利也是同父異母,血脈分化的也不算是很細緻,K國王室歷史上也有過堂兄妹結婚的例子,所以並不是絕對靜止。」一旁的蘇婧婧說了句。
倪昌這也是被逼無奈狗急跳牆了,居然用了這樣下流的手段。
「真是下作。」尹颯被氣的氣喘吁吁,胸腔里翻湧的怒火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原本以為倪昌只不過是囂張跋扈了一些,沒想到居然還這麼齷齪。
「穎然沒事嗎?」尹颯擔憂的看向溫黎。
「被下了迷藥,很快就醒過來了,這期間安排好人好好的守著她就行了。」
這次也是被倪昌鑽了空子,否則的話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謝謝你溫黎,是你救了穎然。」尹颯滿是誠懇的出聲。
「舉手之勞,不過你們最好還是把人看好了,蛇打七寸不光我們知道這個道理,別人也很清楚。」溫黎提醒了一句。
既然這小公主的地位如此的重要,他們就應該做好覺悟。
尹颯一天沒有自己的孩子,這穎然在整個國家的位置,便是舉足輕重。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尹颯開口道。
今天晚上的事情,必須做出一個處置才行,否則的話倪昌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他的心思現在已經放到了穎然的身上,真是令人不齒。
「多謝溫黎小姐對穎然的維護之情。」
他實在是不能想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最後穎然會背上和叔叔亂倫的名聲,一輩子籠罩在這樣的陰影之下。
而倪昌不需要去考慮這些名聲,他只需要考慮的是穎然能夠給他帶來什麼東西也就夠了。
到時候礙於女孩子的名節,他們不得不將穎然嫁給倪昌。
那樣無異於毀了穎然的一輩子。
「這關係還真是挺混亂的,其實哪怕開過這個先例也不用能夠讓他們結婚的,倪昌畢竟可是穎然的叔叔。」蘇婧婧無語。
人為了權勢,當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能這麼豁出去,難怪你倪昌能從西部走到今天。
人啊,當真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時候,是升的最快的。
「今天激怒了他,以後還不知道這人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夏宸說道。
這幾天還是警覺一些要好,別讓那個小人有機可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