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這戒指以國禮贈送

  西鎮附近三十公里之內全部戒嚴,除了持有相關手牌的人能出入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西鎮。閱讀520官網

  為了防止病毒的擴散,接手的部隊也做了很大的努力,如今瘟疫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自然也是這些不眠不休晝夜不停的普通士兵的功勞。

  蘇婧婧一到了這地方就從沈輕一的手上拿到了通行證,從營地出發到西鎮,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用多長時間。

  站在關卡處,蘇婧婧看著正在檢查自己通行證的士兵,笑嘻嘻的湊過去發問。

  「這位大哥,前面的情況控制的如何了?」

  那人將通行證還給她,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全程不允許脫下防護服和口罩,你的採訪做完之後即刻返回。」

  旁的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的。

  蘇婧婧倒是也沒多在意,帶著通行證入了西鎮。

  比起前段時間情況剛惡化的時候這裡的無人看管,如今倒是要好很多了,生病的人能夠及時得到救治。

  並且在一定的程度上,有人接管了這裡,無論是病死還是病重的人都得到了處置。

  也對疑似感染的人做出了最大的保護,相信只要再堅持沒多久,一切就能改變。

  蘇婧婧入了西鎮之後的第一直觀的感覺,就是嚴格這兩個字。

  「那邊那個人!給我停下來!」

  寬闊的街道上,原本沿著自己方向而去的人蘇婧婧被這麼一句話叫停了。

  她隔著防護鏡,將通行證放出來。

  對方拿著通行證上下打量,最後說了句,「自己注意安全。」

  整個西鎮不對勁的地方他們都進行了篩查,如今蘇婧婧手上也就是有兩個地址。

  小鎮最北邊的一條街,這裡距離鎮子中心還是挺遠的。

  蘇婧婧握著字條看著眼前略微古老的大門,這門似乎還是用一塊塊木板拼接關合的。

  歲月久遠,木板和木板之間拼接的縫隙越來越大,從門縫裡都能看得清楚裡頭。

  蘇婧婧敲了敲門,沒能得到裡頭的回應。

  對面的二層小樓上,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媽從窗戶里把頭伸出來,也許是隔離了這些天,老人家有些無聊了。

  看到蘇婧婧站在對面,自顧自的就開始同她說話。

  「對面沒人住。」

  蘇婧婧聞言轉身仰頭,看到了半個身子都要撲出來的大媽。

  「那都快荒了三四年了,原本住在在那兒的是群行為古怪的人,男男女女來來往往,現在早就不在了。」

  蘇婧婧聽了大媽的話挑眉,這麼說來,這地方還真的是可疑。

  男男女女,和情報差不多。

  這麼想著她低頭,當著大媽的面從口袋裡掏出了萬能鑰匙,這種老破小的房子要開鎖,並不是什麼難事。

  「哎哎,你們這是不是又要上門取樣第二次了?難道是外面有什麼反覆的?」大媽情緒激動的問。

  可是卻沒能得到對面人的半句回應。

  蘇婧婧進門之後四下環顧,按照清雅的說法,如果這裡曾經是病原體的承載地的話,自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將整棟房子內的東西采了樣,從水龍頭裡的液體,再到花盆裡的泥土。

  這裡的結構證明了這裡曾經有很多人活動過,並且是大範圍的活動。

  樓上的每個房間內都放了三四張的單人床,經過時間的推移床上的被子和床上用品等已經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灰,蘇婧婧伸手扯了一下窗簾。

  纖維的紋路碎裂,她將手中的一塊放入袋子裡,轉身出了房間。

  看樣子人是走了有一段時間了,起碼超過了三四年。

  蘇婧婧越過了這條街,從小巷子裡入了旁邊一條街,無論是新老城市都有這種能夠互相穿梭的小巷子。

  這是獨屬一個地方的記憶,也是很多人童年的記憶。

  蘇婧婧站在黑色的木門前,這裡相比較於剛才的地方,更像是精心維護過的地方。

  門頭上描金的牌匾上寫了三個大字,鰈雅軒。

  蘇婧婧對比了信息之後,上前敲門。

  這裡住了一名老手藝人,傳承了家族獨特的寶石鑲嵌手藝,代代傳承下來,祖上曾經有過給皇族打造首飾的經歷。

  也是業內公認的標杆,有獨一份的寶石鑲嵌手藝。

  蘇婧婧敲了一會兒門之後,裡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緊跟著就是門被從裡面打開的聲音。

  面對的是一雙疲憊而且充滿疑惑的眼睛。

  蘇婧婧看著面前白髮蒼蒼的老人,鬆了口氣。

  老人戴著厚重的口罩,他身後是整齊乾淨的堂屋。

  為了體現對老人的尊重,蘇婧婧掏出消毒液在身上噴灑了一番之後才跨入門內。

  「老人家您好,我是上門取樣的,麻煩您配合我行嗎?」

  老人點頭,轉身坐在了椅子上。

  蘇婧婧從隨身帶著的箱子裡像模像樣的取出棉簽來,開始同老人家搭話。

  「您家裡就只有您一個人嗎?」

  老人家也並不是話少的,跟著回了句,「我這些年都寡居,也沒有什麼家人。」

  瘟疫爆發之後這裡四處都閉門起來,不過他從前就是自己一個人住,倒是沒什麼影響。

  「我看您門口的牌子,這裡是個首飾店啊,我還以為是您太太開的首飾店呢。」

  聽到這裡,老人家笑著說了句,「小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蘇婧婧點頭,老頭笑聲爽朗。

  「那就對了,整個小鎮的人都知道我沒有妻子,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再者,傳統的手藝人做首飾的男人多了去了。」

  蘇婧婧笑呵呵的看著老人,再抬頭看到了一旁放著的玻璃櫃裡陳設的樣品。

  這麼些年這裡已經只接私人定製,誰也想不到這普通的小店這麼厲害,也想不到這老頭是整個G國乃至整個H洲赫赫有名的首飾匠啊,有一手鑲嵌的好本事。

  「我能看看嗎?」蘇婧婧盯著玻璃柜子里放著的一枚翡翠戒指。

  整個展櫃裡也就只放了四個首飾盒,項鍊耳環戒指齊活了,自然在這地方販售,也不會是什麼頂級的好玉石。

  已經很長時間沒和人聊過天了,老人家起身走過來,也十分客氣的將戒指取出來遞給蘇婧婧。

  「如今的背景下,你們年輕人很少有喜歡這手藝的了。」

  蘇婧婧盯著手裡的戒指,確認了這鑲嵌的手藝和溫黎手裡那枚是出自同一個人的。

  不得不說這南沛也是箇中翹楚,她不過將鑲嵌的接口拍照片發過去。

  消息來的就很快,看樣子這大小姐也有兩把刷子。

  開店也不是瞎鬧的。

  如今她手裡的這戒指,光是鑲嵌的手藝耗費就比這玉石本身的價值要高。

  「這鑲嵌的手藝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如此精巧,老伯您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厲害吧。」

  老人笑了笑,接過她手裡的戒指。

  「這是我祖傳的手藝,我家幾代都做這個。」

  蘇婧婧眼中一亮,繼續問道,「我就說這東西怎麼如此眼熟,是不是和這個很相似?」

  老人家看著蘇婧婧掏出來的戒指,將掛在脖子上的老花鏡帶上之後仔細辨認。

  最後看著蘇婧婧,眼中疑惑,「你是M國人?」

  這東西是出自他的手,他自然是不會認錯的。

  蘇婧婧沒說話,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一味的笑著說,「真的是您做的,我看著這鑲嵌的手法就是您的。」

  老人家笑著點頭,「我記得這戒指,這麼好的玉可不多見,這是當時M國政要人員親自送過來的,讓我操刀趕製做了兩枚戒指,說是要當作國禮贈送。」

  這年代,做國禮的手工匠人自然是不用遮遮掩掩的。

  這是外界最大的肯定,也是他們的榮譽。

  「兩枚戒指?」蘇婧婧看著老人家。

  後者點頭補充了一句,「當時以M國國禮物贈送,我不會認錯,而且這兩枚戒指是從同一塊玉石上切割而來,鑲嵌的手法也是一模一樣。」

  老人家提到這裡還十分的驕傲,緊跟著看向了蘇婧婧。

  「這枚戒指是你的,那麼你是不是被贈送的對象?」

  蘇婧婧搖頭,「不是,我交了個男朋友,他自稱家族權勢鼎盛,把這個送給我當作訂婚禮物了。」

  從小鎮上出來,蘇婧婧低頭沉思。

  如果老頭說的沒錯的話,這戒指是當作國禮贈送的,那麼只用調查接受過M國贈禮的國家就行了。

  以國家名義的贈禮素來不會遮遮掩掩的,都是能查得出來的。

  蘇婧婧盯著戒指,這國禮的戒指,為什麼會在溫黎母親的身上。

  想到這裡,蘇婧婧上車之後取出了電腦,整個系統調查下來,M國這些年光是贈送的國禮都有上百件了。

  多的數不勝數,要一個個仔仔細細的查,著實廢眼睛了一些。

  ……

  西部營地內。

  夕陽西下的時候,一輛輛的軍用卡車從大門駛入,越過了訓練區之後駛入了二層小樓面前。

  剛剛才搬完儀器的夏宸和鹿閔趴在欄杆上,看著從卡車上跳下來的一個個的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

  他們之中站在最中間的林駿格外的引人注目,自然也吸引了兩位少年的目光。

  「這人怎麼出現在這裡?」

  未免有點太不合理了,按照蘇姐的說法,林駿如今是在肖克的名下,老大則似乎到了沈輕一的陣營里。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對立陣營啊,別說是來做學術交流的。

  「下去看看。」夏宸語畢,整個人翻身從柵欄上縱身一躍,從二樓的高度穩穩噹噹的落地。

  鹿閔眨眨眼,跟著跳下來。

  還在四下環顧的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兩個跳下來的少年,有些目瞪口呆。

  這地方也太狂野了些。

  軍用帳篷已經搭建完畢,按照沈輕一的吩咐,用的都是最好的帳篷,防水性和抗風性都是第一級別的。

  「林先生,這是你們的實驗室。」負責接待他們的士兵指著空地上的四五頂帳篷。

  林駿見此,眼睛都直了。

  「就這個?」他身後的助理驚訝的都破音了。

  「你們開什麼玩笑,這帳篷風一吹就倒了,怎麼做試驗場地!」

  這些人肯定是故意的,這是故意在為難他們。

  士兵是個年齡不大的,倒是老老實實的說,「最近的天氣預報顯示沒有雷雨天氣,都是晴朗天氣。」

  這話讓眾人氣得半死。

  他們這些人自從入了委員會之後去到哪兒不是被人捧著的,什麼時候在這荒郊野外的做過實驗的。

  這還是頭一次他們這些人這麼不受重視的。

  沈輕一從樓上下來,正好聽到了助理的話。

  「基地收到消息倉促,這是我們能調節出來的最好的配置,希望各位多擔待。」

  林駿抬眸,鏡片閃過冰冷的光,他抬手輕輕推了推眼鏡。

  「沈將軍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肖將軍沒有說清楚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沈輕一在幾人面前站定,「肖將軍只說讓我暫時接納各位幾天,這幾日完畢之後護送各位返回。」

  其餘的還真的什麼都沒說。

  「看樣子沈將軍對我們的研究不是很感興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大可原路返回,哪怕去到西鎮也不至於是這樣的條件。」

  這種被看輕的感覺,讓人倍感不爽。

  一旁的士兵解釋,「我們營地的條件如此,但是已經能給的範圍內給出最好的條件了。」

  沈輕一和其他的將軍不同,他更多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訓練士兵上,對於這些硬體設施。

  一般都是能睡有張床就行的,也不會提出過多的要求。

  「條件不行?」林駿看向對面的二層小樓,「那不是很好嗎?」

  鹿閔清楚了,這人是來挑事的。

  「我希望沈將軍心裡能清楚,如今我們的研究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這干係到整個西部百姓的命運,想必不用我多言。」

  林駿的助手冷哼一聲,附和了一句。

  「再如何不懂,也應該清楚現在誰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裝神弄鬼糊弄人的,沈將軍還是應該有分辨力一些才行。」

  這話,擺明了是諷刺。

  沈輕一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果不其然就聽到了身邊少年按動手掌發出的骨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