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黎漓的婚禮沒幾天,整個帝都明顯都陷入了沸騰之中,兩大家族的聯姻,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閱讀
外界好奇的無非幾個點,第一點,雲家給了多少彩禮,第二點,黎家會給多少嫁妝。
雖然日後黎漓都會繼承家主之位,整個黎家都是她的,不過這些該有的流程都是還得有的。
黎漓和雲簫婚後處於兩邊住的狀態,黎家和雲家都單獨給他們在家裡裝修了別墅。
黎家這邊,黎漓會和雲簫婚後會住在主樓旁邊的別墅內,因為時間定下來的倉促,裡頭現在還在布置。
瑞秋按照設計圖看著工人出出進進的擺放家具。
「秋姨,怎麼樣了?」黎若冰從瑞秋身後走出來。
「等到所有的家具都放進去了,再讓他們打掃一遍也就行了。」不瑞秋說著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黎若冰這幾天都沒去藥堂,一直在黎家幫忙。
「其實不用這麼著急的,他們第二天就出發蜜月旅行了,得去一個月的時間,慢慢弄也行的。」黎若冰開口道。
瑞秋笑了笑,「反正也快了,馬上也就能讓漓漓看看到底滿不滿意了。」
能看著自己看長大的孩子結婚長大成人,是對一個長輩來說,最高興的不過如此。
黎若冰笑著從別墅里走出來,都說結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但這兩天倒是雲簫過來幫著家裡做了不少事情。
現在人都還在客廳里和奶奶說話呢。
整個客廳都用紅色的緞帶和剪紙布置好了,從水晶燈上垂落下來的絲帶讓照射的燈光都透著紅色。
「看看還缺了什麼,咱們既然用的是傳統的結親儀式,很多禮數都是不能廢的。」黎琅華手裡拿著禮單仔細的對比。
雲簫坐在老太太對面,看到她老人家這樣子,笑著開口,「奶奶,您已經忙了這些天了,好好的休息休息,讓他們去看吧。」
「不行,這外頭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可不能隨便。」
她黎家的繼承人和雲家的二少爺成婚,半點問題都出不了。
黎漓從廚房那邊過來,手上還捧著傭人剛剛切好的水果。
「嘗嘗,這果子還挺甜的。」她說著將果盤放在了茶几上。
對比起黎家人的人仰馬翻,黎漓算是最輕鬆的那一個,每天被黎若冰拖去做做保養做做頭髮。
雲簫偏頭,手指輕輕的勾過她的唇角,語帶無奈,「吃東西總是粘在嘴邊。」
黎漓看到他指腹上的火龍果的汁液,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慢點吃。」他說著再揉了揉黎漓的腦袋。
黎琅華見此,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或許他們之間還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是慢慢來,細水長流,日久生情雖然不如一見鍾情那般的轟轟烈烈。
卻也能蝕骨至極。
「奶奶,我給您剝堅果吧。」黎漓過來坐在了雲簫身邊。
一盒盒放在密封罐內的堅果,這些都是黎漓最喜歡的東西。
「你小心點。」黎琅華說了句。
雲簫從她手上接過了小鉗子,「我來吧,每次你都能劃了手。」
黎琅華對婚禮當天的一些細節做出了標註,專門邀請的團隊也一一對應了。
對於黎漓的婚禮,黎琅華算是細枝末節都一一扣出來。
黎家主如此的用心,也讓團隊的人更加嚴謹。
雲簫將剝好的果仁遞給了老太太之後,將黎漓最喜歡的杏仁放過去。
「新郎新娘的感情一定很好,況且這次雲先生也同我們對接了不少的細節,您放心吧。」一旁的策劃人笑著說。
他們一共策劃了那麼多的婚禮,多少富二代和總裁,權貴人家也不在少數。
他們都是全權放手的,要麼就是家裡的管家會同他們對接,很少有新郎會對婚禮細節這麼關注的。
若非是真的很愛的話,雲簫的身份,不會對這些事情如此的關注。
這黎家二小姐,真是如同傳說中的一般,萬千寵愛於一身,什麼事情都不用她關心,都讓人處理的好好的了。
這應該是他們見過的,最輕鬆的新娘了。
雖然忙著結婚的事情,但是雲氏那邊需要雲簫處理的事情也不少。
他接了電話走出客廳,在圓形的羅馬柱旁邊倚靠,門口似乎來了快遞員。
傭人過去接過了快遞往主樓過來。
是一個精心包裹的禮品盒,傭人捧得很小心翼翼。
雲簫掛斷了電話,看著傭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雲少爺。」
雲簫握著手機的手擋住她,「這是?」
「有人寄給二小姐的東西,應該是結婚禮物。」
雲簫將盒子接過來低頭看了眼,轉身拿著盒子走進了客廳。
黎漓正和黎琅華說話,祖孫倆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這會兒正笑得開心。
「你拿什麼呢?」黎漓探頭看了眼。
雲簫到了她面前,將盒子放下來,「說是有人給你寄過來的禮物。」
黎漓也很奇怪,將就著雲簫的動作就解開了禮物的外包裝,裡面是一個紫檀木的盒子,看上去很貴氣。
盒子裡是一個紫檀木的手串,帶著獨特的木香。
旁邊放了張卡片,黎漓攤開卡片,上面只有簡短的四個字。
新婚快樂。
蒼勁有力的字體,似曾相識的感覺。
雲簫看了眼,神色平靜,看不出來任何變化,接過了她手中的盒子。
「新婚禮物。」
黎漓將卡片合上,「也沒個落款,我也看不到到底是誰送過來的禮物。」
「這幾天家裡也陸陸續續收到了不少人送過來的禮物,什麼樣子的都有,也不用過多的在意。」黎琅華說了句。
黎家嫁女,雲家娶親,自然趕上來攀親戚的人也不少。
黎家如此,估計雲家也差不多,不計其數的各種禮物,價值連城的,貴氣的罕見的,數不勝數。
「這手串是保平安的。」黎若冰開口。
應該也不是黎家的什麼生意夥伴送的,畢竟這東西也不貴,沒人會用這個來做人情的。
況且,黎若冰將盒子接過來看了眼。
這手串是純手工製作的,用料到選材都是親歷親為,能給黎漓送這禮物的人,也十分用心了。
「也不管誰送的,總之也謝謝他的祝福了。」黎漓將盒子收起來。
雲簫看到她的表情,輕輕的抬手揉了揉溫黎的腦袋。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他取出來看了眼,是雲笙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雲簫聽著那邊人的話,原本輕鬆的面色開始緊繃。
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黎琅華放下手裡的東西,「怎麼了?」
這樣子,別是雲家出了什麼事情了。
「月月病重,進醫院了。」雲簫掛斷了電話起身。
黎漓急匆匆的跟著他起身,「我跟你過去。」
雲笙的女兒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這點黎家的人也都清楚,雲安月時不時的會進醫院。
這倒也是常態了。
白老爺子都去給雲安月看過病,卻沒能查出來個所以然。
好在雲家養這孩子養的細緻,傭人護的仔細,卻也少不得時常進醫院。
「我也跟你一起過去吧,看看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黎若冰開口。
她好賴也是個藥師。
「記得給我來電話。」黎琅華擔憂道。
「放心吧!」
看著幾個孩子急匆匆出去的樣子,黎琅華也嘆了口氣。
「我剛剛聽到二小姐說,安月小姐又進醫院了。」瑞秋從門外進來開口。
黎琅華面色擔憂,「那小丫頭從出生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才五歲的孩子,唉…….」
提到雲安月,連同瑞秋都嘆了口氣。
「不會有事兒的,您放心。」
雲家用的都是最好的大夫,能保住雲安月五年,自然也就能保護著後面五十年的時間。
……
雲安月住的是雲家名下的私人醫院,這裡請了整個洲際數得上名號的兒科醫生。
雲笙為了這個女兒,真的是操心操力。
雲簫等人去到的時候孩子已經搶救過來了,這會兒正躺在病床上。
蘇夢沂坐在沙發上,眼睛泛紅,雲笙安撫著她的情緒,從幾人入門的角度能看得到她長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
「嫂子,怎麼樣了?」黎漓走過去。
握著蘇夢沂手掌的時候,感覺到了她掌心的冰冷,真真像是從冰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雲笙安撫妻子的情緒之後起身,和雲簫到旁邊站定。
看著戴著呼吸器躺在床上的小人,他輕輕抬手勾過去,眼中帶著心疼。
「月月發作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雲簫看著哥哥。
「剛才還和夢沂一起在院子裡玩,走了兩步人就倒下來了。」雲笙抬手摸了摸女兒的臉。
從前是一年發作一次的孩子,如今短短的三個月,就發作了三次。
情況是越來越惡劣了。
「嫂子,別擔心,月月沒事兒了,你還懷著孕呢不能太過擔憂。」黎漓安慰道。
蘇夢沂眼眶中的濕意越來越重,她面色呆滯,有些害怕的抓著黎漓的手。
「我好怕,我怕我沒辦法看著她長大,漓漓,我要怎麼辦……」
為人父母,最接受不了的便是孩子的早逝,自己的女兒變成了這樣,沒有一個母親不害怕。
「沒事的嫂子,月月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她才五歲,一定會健健康康的長大的。」黎漓摟著她哄到。
黎若冰走到病床前面,她以前也給雲安月把過脈,可是她的能力不夠,沒能找到雲安月發病的緣故。
這病症實在是太奇怪了。
「不如,去請溫黎過來看看吧,溫黎是目前所有藥師里最厲害的,她說不定會有辦法呢。」黎若冰開口道。
雲笙兄弟轉頭看著她,的確,現在雲安月的情況如此,請藥神過來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是啊,我給溫黎打個電話。」黎漓說著拿出了手機。
「我早上給溫黎打過電話,她關機了。」黎若冰開口。
因為黎漓婚禮的事情,她今早上想和溫黎聊一聊,結果打過去人是關機的。
黎漓想了想,「我給蘇姐打。」
黎若冰走到蘇夢沂面前,輕聲安撫她的情緒,「別難過。」
很快黎漓拿著手機去而復返,「蘇姐說溫黎和少主去度假了,人不在帝都。」
而且他們會去哪裡沒有人知道。
「那怎麼辦。」蘇夢沂捂著臉,就差要哭出來了。
雲笙走過來,將人擁進懷裡,「沒事,有老公呢。」
既然是要給他女兒看病,自然該去找溫黎的人,也該是他。
「我去找找蘇姐,問一問溫黎的去向。」黎漓開口。
蘇婧婧說了,溫黎是打算到她婚禮的時候回來的,雖然也沒幾天了,可現在安月的狀況是不能等的。
「溫黎應該是累了吧。」黎若冰開口。
這段時間帝都雜七雜八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溫黎雖然還沒有正式和少主辦手續,可人也算是一條腿跨入了傅家的大門。
傅家這些天事情出的挺多的,她昨天才聽顧家那邊傳來的消息。
說是傅家主母出事了,飛機墜入山谷,粉身碎骨。
整個顧家都躁亂起來,這麼短的時間內,帝都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溫黎估計也覺得累了。
「老公,溫黎會答應嗎?」蘇夢沂開口道。
溫黎也不像是很熱心腸的人,如果她不答應的話,安月還有救嗎。
「沒事,有老公在呢,我一定會讓她答應的。」雲笙哄著蘇夢沂道,「你好好的休息,別忘了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無論如何,蘇夢沂這個時候都不能受刺激了。
「蘇姐說夏宸在問地址了,我陪你們一起去吧。」黎漓開口。
如今雲安月是她的侄女,她這個嬸嬸也應該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雲笙開口道。
黎漓畢竟是溫黎的妹妹,讓黎漓去找溫黎,溫黎看在黎漓的面子上肯定會答應,這麼一來他們家的態度便不太誠懇。
他這個父親,應該走一趟,哪怕是為了女兒去求求溫黎又如何。
「好好照顧她們。」雲笙輕拍弟弟的肩膀。
「放心吧。」雲簫點頭。
病床上的小人帶著氧氣罩,臉色蒼白無比,雲笙單手,戴著婚戒的手輕輕撫著女兒的臉。
「等著爸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