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保護區內,綿延數千里的山脈蘊含了無數自然界饋贈的寶藏,卻也藏了更多的危險。閱讀
危險的野生動物是一點,這裡方圓數千里,從山頂到山脈,溫度由低到高,植物也是各式各樣的。
複雜的地理環境才是這裡最危險的。
剛過了冬天,山間溫度恢復也比帝都要快一些,只不過這裡中央地帶的小溪流邊緣的積雪冰塊也還沒融化開來。
冰塊隨著潺潺流動的溪水而下,山間的溫度,也還是很涼。
不過也遠比北山那個常年冰封的山脈溫暖多了,沒有冰天雪地而之下的溫度差別,對於他們的追蹤來說也相對輕鬆一些。
鹿閔手裡的匕首收回,身體被割裂的毒蛇掉落在地,彎曲的身體掙扎糾纏了幾下之後翻滾死去。
「越來越近了。」蘇婧婧看著追蹤器開口。
一股惡臭傳來,溫黎叫停了兩人的步子,盯著面前枯草覆蓋的路面。
蘇婧婧抬頭,看到了樹下已經融化腐蝕的動物屍體。
四周的百年古木上纏繞了綠色的藤曼,樹腳也長了許多的青苔。
腐化的動物屍體泛出陣陣惡臭,腐肉融化也讓他們更加能看得清楚化開的森森白骨。
溫黎往後退了一步,撿了個很大的石頭砸過去。
那石頭掉落地面之後,忽然開始慢慢的往下陷落,很快消失在了地面。
「這是?」蘇婧婧盯著對面消失的石頭,「沼澤?」
這追蹤器會自動選取最近距離追蹤,經過對比之後根據追蹤者的體力狀態和能力來判定走那條道路最合適。
只不過沒有地圖,也很容易忽略掉,這地方居然有沼澤。
「要繞路嗎?」鹿閔看了眼。
這沼澤的面積很大,如果繞路的話,肯定需要更長的時間。
溫黎抬頭,看著從左邊飛過來的鳥群,她蹲在地上,取了圓形的振動器放在地面上連接。
成功的感應到了左邊傳過來的腳步聲和熱量顯示。
「能過去,不過得廢點力氣。」
蘇婧婧懂了溫黎的話,帶著鹿閔往後退了一步,遙控器按了返回鍵,追蹤器成功的返回來。
遠處傳來了細細簌簌的聲音。
從北邊追蹤而來的人約有十個,穿了叢林作戰服,身上背了最新款的衝鋒機槍。
中間的男人手上握著通訊器,臉上還象徵性的化了幾道能夠防蚊蟲叮咬的迷彩。
「熊哥。」後面的人仰頭四看,「不是在這裡嗎?」
根據痕跡追蹤,他們人就在這裡沒錯啊,怎么半點人影都沒有。
「看那邊!」
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了,掛在不遠處的衣服布條和掉落的水壺。
「看樣子就在前面了。」
這布料是剛剛才被植物刮破的,水壺也被掛在旁邊的小型灌木上。
「老大,少爺吩咐了不能太疏忽,那個女人不是簡單的人物。」
能在傅禹修身邊的待著的女人,肯定是有手段的。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還能翻起來什麼浪,沒了傅禹修頂多也就算是身手不錯的女人,你別被嚇壞了。」
「不過聽說還是個姿色不錯的女人,女人嘛,對待男人不會就是那麼點手段嗎,我倒是要看看,能把傅禹修迷住的女人,到底生的什麼模樣。」
男人說著險些流了口水下來。
「怎麼,你還想試一試不成?」
「也是,暗宮的掌權人睡過的女人,得是什麼滋味……」
為首的男人抬手制止了他們的交談。
「別忘了我們的任務,那個女人既然來了,肯定不會是一個人過來的,如果是傅禹修的女人,肯定是帶了不少的幫手過來。」
他們的任務,就是活捉溫黎,擊殺所有靠近大本營的人。
「他們肯定是沿著這條路過去的。」
熊哥抬頭看了眼遠處,口中念念有詞,「挺有本事的啊,居然已經這麼接近了。」
如果再不將人攔下來,再晚一步,人就要靠近大本營了。
「可是聽說這附近是沼澤地啊。」
那人說著看了眼前方。
「嗨!」鹿閔忽然出現在幾人身後。
眾人驚訝的回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少年一腳踢飛。
鹿閔宛若神兵天降,成功的打散了胸有成竹的人,這些人就被鹿閔單手撂了出去。
蘇婧婧手裡的槍對準了正在慌亂的幾人,對準膝蓋的位置精準射擊,子彈擊中的一瞬間,幾人撲騰著掉入了沼澤地。
在圍攻之下,這些人幾乎是毫無反擊之力。
鹿閔成功的控制住了叫熊哥的人,等候溫黎的發落。
早知道這些人不可能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找過來,整個叢林裡只怕現在都布滿了追擊的人。
「你們派出了多少人,什麼樣的武器裝備的,你們家少爺,距離這裡有多少遠?」溫黎低頭整理了手上的匕首開口。
熊哥這才算是看清楚了面前女人的相貌,難怪整個帝都流言蜚語四起。
這女人能拿下傅禹修的心,自然不會是什麼尋常的女人。
的確是姿色不同。
眼前的女人身上穿了便於活動的深色作訓服,外面搭了件黑色的皮衣。
腳上一雙黑色的靴子,黑色的長髮紮成馬尾束在腦後。
論相貌的話,的確是世間少有。
「再看,你這雙眼睛怕是留不住了。」鹿閔手裡的槍毫不留情的砸在他頭上。
他們當家要是看到這男人的眼神,怕是這人留不住了。
敢這麼明晃晃的盯著夫人不放。
「你不是傅禹修的女人嗎?他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到這地方來。」熊哥冷笑。
「看樣子有些人的感情,未必就是專一的,暗宮之主,怎麼可能讓一個女人迷惑了心智,女人,不都是跟衣服一樣,想換就換的……」
鹿閔聽的一氣,一腳將人踢倒。
丫的這個男人知道什麼,他們當家對溫黎小姐那麼疼愛,寵的跟寶貝似的,連命都能給了她。
這個垃圾居然敢質疑他們當家的感情。
真是不要命了。
「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女人如衣服,隨時隨地都能換新的,外界傳聞傅家二少爺對黎家大小姐多麼好多麼疼愛,可不都是浮雲,你現在不是也一樣的自己一個人入虎口救人嗎?」
溫黎懶得聽他的廢話,揉揉太陽穴開口,「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
鹿閔應聲一腳踢在了男人頭上,巨大的衝擊力之下,男人閉上眼睛倒在地上。
「我好像已經聽到野獸的腳步聲了。」蘇婧婧回頭看了眼。
這股呼嘯而來的冷風算是怎麼回事。
溫黎從手鐲里將準備好的特殊材質的鐵板扔上去。
「過的速度快一些,兩分鐘之內會沉下去。」
鹿閔和蘇婧婧跟在溫黎身後,這沼澤地的面積也不大,速度快一些的話也不難。
看著逐漸陷落的鐵板,鹿閔盯著看了半響。
溫黎小姐可真是個百寶箱啊,指不定那手鐲里還有汽車坦克什麼的。
難怪夏宸有個戒指都嘚瑟的要死。
鐵板陷落的一瞬間,蘇婧婧回頭看到了在對面眼冒綠光的野獸。
「腐肉的味道能夠吸引很多野生動物,它們生活在這裡,知道什麼地方能夠有一頓可飽腹的午餐。」
看著對面花白的豹子,蘇婧婧抖了抖身體轉身。
「你們家傅先生,還真的放心你一個人過來。」蘇婧婧看著溫黎開口。
剛才那男人的話,擺明了是想離間他們的感情好不好。
「你以為這些人動手了,帝都那邊現在還能是太平的嗎?」溫黎反問一句。
走在最前方的鹿閔揮舞著手裡的砍刀割開荊棘,聽了這話也回過頭來。
「你的意思是,傅禹衡已經提前動作了?」蘇婧婧蹙眉。
這麼說來,帝都這會兒已經亂起來了。
「傅禹衡很聰明,知道用我來牽制他,只可惜他算漏了一點。」溫黎輕笑。
是傅禹衡將那個男人想的太簡單了。
只可惜,他也沒想到傅禹修居然真的捨得讓溫黎一個人過來。
「那他直接抓你不就行了。」蘇婧婧說著掃了眼前面的女人,緊跟著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說了句,「好像有點困難啊。」
況且溫黎和傅禹修在一起之後,幾乎都是呆在一起的,兩人如膠似漆的黏著。
尤其還陪著傅禹修搬入了傅家,無論如何從溫黎這邊下手,是最難的。
蘇婧婧也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在溫黎給傅禹修撥通了電話之後,很快席墨染也打了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想必他們是在一起的。
「這麼說來,他們是想要利用夫人從而把當家引入這裡。」鹿閔開口。
「這裡應該也四處都有埋伏,都小心一點。。」
蘇婧婧奇怪的看著溫黎,「可是剛才那個男人說,要活捉?」
對待傅禹修這樣的對手,直接擊斃都已經難上加難了,怎麼可能有活捉的機會。
「傅禹衡要的不光光是傅禹修的命,你以為他傻,暗宮如此龐大的勢力擺在那兒,活捉傅禹修就意味著能有得到暗宮的機會。」
溫黎說到這裡,蘇婧婧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不光想要人命,更想要他手上的權力啊。
傅禹衡這是把暗宮當成了傅家了。
他能繼承傅家,完全是因為他是傅家的孩子,繼承了傅家的血脈,可是暗宮不同。
暗宮是傅禹修一手建成,他的成就之路遠比傅禹衡想像的要更加血腥狠辣。
傅禹衡這樣的人想掌控暗宮,絕無可能性。
「還有三十公里,我們需要加快腳步了。」蘇婧婧看著顯示屏。
越是靠近目的地,陷阱也就越多,速度也越是不可能有加快的可能性。
鹿閔手裡的砍刀放下來,看著前方的林地空隙。
「等等。」溫黎叫停了兩人。
「這裡有人活動過的痕跡。」鹿閔俯下身撿起了被踩斷的樹枝。
前方的灌木叢明顯有折斷,並且地面濕潤也有連串的腳印,甚至一旁還撿到了黑色凝膠物體。
蘇婧婧蹲在地上看著腳印,接過了鹿閔的黑色凝膠蓋,蘇婧婧遞給了溫黎。
「你有沒有覺得,這東西很眼熟啊?」
溫黎掃了眼,能不眼熟嗎。
這是她當初做的感應炸彈。
「往後退。」
三人齊刷刷的往後退了十米的距離,溫黎和蘇婧婧動作整齊,手裡的石頭砸出去。
不輕不重的落在地上,四面安裝的感應炸彈應聲而爆。
鹿閔抬手擋住了連臉,看著已經被炸開的黑土覆蓋住了原本綠植生長的土地。
滿地狼藉,還真是越發的靠近夏宸,陷阱也越多。
溫黎單手放了排除雷器出來,隨著追蹤器一起飛在空中。
「抓緊時間,天快黑了。」
蘇婧婧和鹿閔的速度加快,跟著追蹤器逐步靠近夏宸的位置。
…
整個自然區最中間有一個廢棄工廠,是五十年前安置的工廠,專門生產往外運送木頭的工廠。
二十年前因為環境保護的政策停了下來,整個工廠的人都遷出,這裡也就成了無人過來的廢場。
偌大的廠區之內一共五個倉庫和七個運作車間,外圍的水泥地面上已經開裂,縫隙之中生長了不少生命力茁壯的藤曼植物。
最中間的車間內,三十個屏幕整齊劃一的擺放好了。
每個屏幕上顯示的是整片自然區內的自然風光,以及隨身待著追蹤器的一隊隊在林間穿梭的殺手。
豪華的BOSS椅正對屏幕,坐在上面的男人單手垂落,指間的雪茄菸蒂掉落。
每個屏幕上顯示的都是自然風光,可是所有安裝的攝像頭,都沒有捕捉到想要的人。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所有的攝像頭都沒捕捉到他們的蹤跡。」幸博看著屏幕上的顯示開口。
寧沐漳眼眸微眯,這溫黎倒是有兩把刷子,居然能如此完美的避開了他們所有的攝像頭。
帝都的消息傳來,傅禹修半點動靜都沒有,也沒有出了帝都。
他居然真的捨得讓溫黎一個人過來。
「女人,果然都是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傅禹修明面上那麼寵著,關鍵時候,還不是放任不管。」寧沐漳冷笑。
幸博跟著說了句,「傅禹修自己應該也能分辨,如今帝都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左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沒了還能再找,再如何也比不過權勢。」
只可惜,敗局已定,再如何掙扎也沒用。
「那小子呢?」寧沐漳手裡的雪茄扔在了菸灰缸里。
「按照您的吩咐,正好好關照他呢。」
不過是個沒用的保鏢而已,居然敢對他們少爺大放厥詞,不被直接弄死已經是太給面子了。
「另外,當家那邊已經成功的將傅禹修圍了起來,所有家主也都關在了莊園內。」
局勢已定,傅禹修這次是輸定了,當然,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也會死在這裡。
「別弄死了,留口氣,否則就不好玩了。」
幸博應了吩咐,給看管的人下了指令。
「準備的差不多了,就該去迎接客人了。」寧沐漳起身。
身後站著的保鏢應聲,跟隨他的步子離開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