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繼任儀式四大家族已經全數到場了,自然也都聽到了傅禹修的自爆。閱讀
一時間整個會場內有關於傅禹修身份的討論層出不窮,風頭一時間竟然蓋過了主角傅禹衡。
還沒等黎琅華再三確認傅禹修的身份,她已經賓客給圍住了。
「還是黎家主的眼光好,孫女找了那麼好一個男朋友。」
「可不是,這暗宮的當家人,可不是輕易能見到的,沒想到還和黎家有這麼一層姻親啊。」
如果說在此之前眾人都認為傅禹修和溫黎不可能修成正果的話,現在也都換了種想法。
以傅家的規矩來說,哪怕傅禹修沒能坐上當家之位,出身黎家的溫黎都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
充其量也就是能爭個情人的稱號而已。
可是現在不同了,傅禹修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不同,這樣的男人在這樣的場合將溫黎帶在身邊。
如珠如寶的疼著,已經向所有人表明了他的態度。
看樣子以後這暗宮主母,確定了是黎家這個剛剛找回來的大小姐了。
黎琅華被他們圍的頭疼,好不容易才掙脫了,讓黎遠志將溫黎帶過來。
這孩子也沒有同她說明過少主的這層身份啊。
傅禹修那邊自然也是十分迅速,沒一會兒就被敬酒的人纏了個滿滿當當。
這一杯接著一杯的送過來,男人今晚上心情還不錯,倒是都照單全收了。
看到他肯賞臉,人自然是前仆後繼而來。
南宮野拎了瓶酒過去,走到男人面前站定,手中杯子抬高對準了傅禹修手裡的香檳。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king會出現在這裡。」
傅禹修同面前男人目光平視,白皙的手指握住杯壁,「南宮野?」
兩個杯子相碰,南宮野對著旁邊道,「難得能同king碰上,不如賞個臉喝幾杯?」
傅禹修帶著他在旁邊落座,一直躲在暗處的夏宸探頭看了眼,好奇的看著兩個男人對峙而坐。
乳白色的單人沙發上,傅禹修和南宮野一左一右,兩人中間放了琉璃台面的圓桌。
兩人坐姿隨意,可傅禹修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隨著他慵懶散漫的態度,展露無遺。
侍應生取了兩個水晶杯過來,最中間的酒他認得出來,好像是什麼威士忌。
很貴很貴。
「指揮官和傅先生,能聊什麼?」
傅先生現在還不知道老大和Evans的關係,他們倆之間,有什麼共通點。
「暗宮和Evans從來合作不多,但我也有幸聽了不少有關king的傳聞,難得碰上,自然也想深究一二。」
傅禹修看著被侍應生滿上的水晶杯,指尖輕輕勾過。
「不知道南宮先生,想問什麼?」
南宮野看著面前的男人,輕笑間,手中的杯子碰了過去。
溫黎回頭就看到了正在喝酒的兩個男人,傅禹修倒是態度散漫,懶洋洋的捏著酒杯。
他對面的南宮野坐的筆直,盯著傅禹修的雙眸認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黎,你在認真聽我說話嗎?」黎琅華叫了聲。
溫黎回過神,聽著面前的黎遠志和黎琅華說話。
「總歸你要小心一些。」黎琅華囑咐道。
傅禹修自爆了身份,的確很多人不敢對他或者溫黎下手。
可是黎琅華多多少少是了解傅禹衡的,當家的性格,可不是什麼能受大辱的人。
他這次吃癟了,只怕後患無窮。
「已經腐敗的東西,再怎麼粉飾外表,最終都會化成粉末,往後這些天可能會有大動作,你們要注意了。」
黎琅華點頭,就算沒有今晚上的事情,她也知道當家只怕要動手了。
沒有人會願意受制於人,將自己的軟處放到敵人手上捏著的。
「我原本最擔心的是你,現在有少主護著你,我也放心了。」黎琅華緊跟著說,「你離得遠遠的,這段時間別同黎家有牽扯。」
她不曾好好的照顧過這個孩子,不會要求她同黎家同氣連枝,承受這飛來橫禍。
當初決定了給這個孩子自由,她就不該被束縛。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溫黎還是開口。
黎琅華搖頭,「好好照顧你自己,這些年我在黎家也不是白白的做了這個家主之位的。」
如果真的要到最後一步,黎家人的安全,她自然有本事保障。
「這年頭說白了奪權也就是那幾種方法而已,並不是無法預測。」
傅禹衡這些年也積累了些本事,如果要硬碰硬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放心吧,我會提前做好部署,不會讓他抓到漏點。」
黎遠志也在旁安慰了一句,「你和少主好好的,不用擔心黎家。」
傅禹修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抓到黎家的痛處,這權勢要移交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四大家族,就更加難了。
伊莉雅氣沖沖的被父親抓到了一旁,她現在整個人的傲氣都被溫黎給打散了。
沒想到傅禹修還有這麼厲害的背景,真的是被氣死了。
「父親,您拉我過來做什麼!」
昂素鬆開了女兒的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眼前的女兒。
「你忘了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了?審時度勢,別總是一股腦的往前沖!」
這孩子怎麼總是學不會呢。
「我怕他做什麼,暗宮再厲害,也不過是這幾年的後起之秀,論起根基背景,難道還能徹底比過了傅家嗎?我不能讓那個女人壓在我頭上!」伊莉雅氣急敗壞的開口。
事到如今,昂素也不能不接受這瞬間的轉變。
「暗宮的勢力不是一般人能肖想的,你現在不得不承認這點。」
伊莉雅咬牙跺腳,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傅禹衡坐上了傅家當家的位置。
權力被分走了一半她也就認了,可沒想到還能變成這樣的。
她整個人都快被氣死了。
「不過那個女人你倒是不用太擔心,你可別忘了你是傅家當家主母,她是傅家下席黎家的孩子,論出身,她永遠都在你下面。」
這是永遠不可能跨越的鴻溝。
「可現在我到底要怎麼辦!」
伊莉雅只要一想到出去會看到溫黎那張囂張的臉,她整個人就像是有幾千萬隻蟲子在身上爬一樣。
那女人哪怕什麼都不說,只是一眼都能讓她渾身不舒服。
「你必須出去,你是傅家主母,和那些無名無份的女人不同,別忘了你的身份。」
昂素說著輕輕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別忘了還有父親呢。」
昨晚上傅禹衡來找他談了很長時間,有些問題,也是不得不解決的。
既然傅禹衡已經是他女婿了,同氣連枝,他女兒的這個主母之位,必須做的毫無思想負擔,也無後顧之憂。
「父親。」伊莉雅叫了聲。
「去吧。」
Rose跪在地上給伊莉雅整理了裙擺,起身扶著小姐往外面走去。
權宴凌這性子冷,坐在那兒就是生人勿近,萬里冰封的氣勢,往哪兒一坐整個周邊的人都沒有敢上前打招呼的。
看著對面的南宮野起身,他才端著酒杯到了傅禹修對面落座。
「看樣子喝了挺多啊。」權宴凌看著面前的空酒瓶。
四十三度的酒就這麼下肚了,兩人這是喝了整整兩瓶啊。
傅禹修單手支著下巴,眼眸一片清靈,指尖微抬對他示意。
「你也要喝?」
權宴凌放下了手裡的杯子,「算了吧,你媳婦兒看上去也是個護短的,你這都快醉了,我就別摻和了。」
再讓人記恨上了。
傅禹修低頭輕笑,額前的碎發落下來擋住男人眸底的暗色。
「這是打算動手了?」權宴凌看著他。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都扔上去了,是已經徹底不將傅家放在眼裡了。
「這麼多年你都將他們看作跳樑小丑,如果不是為了完成你母親的遺願也不會在傅家那麼多年,這次,是為了你家小祖宗?」
傅禹修看了眼那邊坐在黎琅華身邊的溫黎,男人唇角勾起的笑意極其溫柔。
「她不喜歡那地方,不待也就是了。」
權宴凌淺笑,「一怒為紅顏,倒是挺有晏殊那勁頭。」
遠處的夏宸看著站在門口吹風的南宮野,指揮官那樣子看上去就是喝了不少了。
別是借酒澆愁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傅禹衡上台致辭,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光是這一晚上,傅家接到的合作案就達到數百件,可想而知暗宮的催化作用有多厲害了。
溫黎從黎琅華身邊起身,往窩在沙發上的男人走過去。
從剛才開始,拿著酒杯再靠近傅禹修的人,都被原蒼擋住了。
溫黎嗅到了濃烈的酒味,男人倚靠在沙發上,手肘撐在沙發上,手掌撐著額頭閉著眼睛。
「喝多了?」
原蒼硬著頭皮點頭,沒敢看溫黎的眼睛。
她蹲在地上,輕輕的拍了拍男人的膝蓋,卻沒能得到男人的回應。
再伸出手拍第二次的時候,微微低頭的男人眼皮子動了動,黑曜石一般的雙眸睜開,直勾勾的盯著小姑娘。
「回家了。」溫黎抓著他的手開口。
男人眉間帶著醉意,卻莞爾一笑,聽話的被女孩子扶著起身。
溫黎愣了愣,這男人,別是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