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傅家就確定了當家人選,新任當家坐上位置之後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碌。
召開傅家會議,平衡各方勢力,以及繼任晚宴等等。
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繼任晚宴,傅家會邀請有合作的各方勢力前來,相當於向整個洲際宣布當家人的的更新換代。
整個洲際二十年前戰火不休,從S洲兩年前戰亂平定恢復和平之後到現在,也就只有D洲局部還在戰火紛飛。
這些年戰亂紛飛之中也導致了各方勢力的崛起,整個不少新出現的組織在整個洲際上所占的地位越來越重要。
傅禹衡的當家之位定下來之後,傅家這邊已經開始在著手準備繼任晚宴的事情。
這事情的重要程度和場面宏大,甚至超過了傅家堂會。
從洲際上有知名度的組織到各洲領導和各國政要均有涉及,也因此帝都的安保問題也要開始格外重要。
只不過在傅家做這些事情之前,很多人都清楚今年的情況不同往年一般。
因為傅禹衡雖然拿到了當家之位,可是傅禹修卻得到了老太爺給的半數權力。
相當於整個傅家一半的人家可以名正言順的聽從他的調遣。
傅鼎風這一系列的操作也讓外界的人看的不是很懂,甚至傅家內部的人都不太清楚。
但很多人卻清楚,傅家至此,只怕也要亂起來了。
傅家內部也在好奇,繼任晚宴上,傅禹修會以什麼樣的身份參加。
畢竟他可是手握等同當家權力的人。
從初四召開的傅家堂會之後到正月十五,傅家人都沒再見過傅禹修露面。
驪山豪庭風景依舊,每日房檐下都會坐著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喂喂魚,中午光線好的時候兩人就呆在客廳里練練字什麼的。
外面亂成一團,可這裡頭,依舊安安靜靜。
天氣開始逐漸有了轉暖的跡象,連著這幾天也沒再下雪。
鹿閔坐在方言下面,看著一片湛藍的天空,白色的雲朵微微浮動,這幾年帝都的環境治理一直很不錯。
能在市區見到這樣乾淨的天空,算是可以的了。
溫黎托腮坐在房檐下,旁邊圓潤的白色瓷盅裡面放著的魚食被撒了一半。
一條條漂亮圓潤的錦鯉正圍在魚食落下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吃著水面上浮動的飼料。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拖鞋踩在絨毛地毯上又落在木板上面的響動聲。
一件軟軟的白色絨毛披肩搭在她身上,在男人落座的同時,溫黎順勢倚靠在他身上。
「是不是覺得無聊了?」傅禹修抬手,給她整理了散亂的頭髮。
「也不是。」溫黎靠在他懷裡再撒了把魚食下去。
傅禹修制止她的動作,「這幾天你餵魚的頻率越來越高了,眼看著這魚就胖了一圈。」
這小傢伙是個性子冷淡的,在一個地方安靜的待著只要能找到事情做,也還能呆的住。
從傅家堂會之後到現在,整整一個多星期過去了,他們都待在這裡沒有出過門。
想來她這是無聊了。
「這兩天我一直都沒問過你,傅老太爺給了你和傅禹衡同樣的權力,是想制衡你們?」溫黎抬頭看著他。
男人接過了傭人遞過來的點心,給她塞了塊蛋糕。
「那是他的異想天開,以為給了他當家的位置,就能保住傅家。」
傅鼎風只不過是想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看著傅禹衡一步步穩紮穩打的坐穩了這個位置。
在他還在世的時候,如果一切出了問題,傅鼎風也都還能修正。
「你會殺了傅禹衡嗎?」
這是溫黎的第二個問題。
以傅禹衡這麼多年在傅禹修面前蹦躂的情況來看,他能忍到現在,也並不是全然不在乎。
那些小打小鬧沒傷到他是一點,更像是有什麼東西束縛住了傅禹修。
「現在不會。」這答案給的很肯定。
溫黎挑眉,「因為你母親的遺言?」
傅禹修低頭凝視她雙眸半響,抱著人遠眺,「我母親臨終的時候讓我發了誓,在傅鼎風活著的時候不離開傅家,也不得損毀傅家利益,第二就是不傷害傅禹衡和傅芷寧。」
瘋魔了五年的南錦繡,臨終的時候雙眸明亮,比正常人都要清醒。
卻也逼著傅禹修發了這個誓。
她太清楚自己兒子的性子,也明白傅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更為重要的是,她深愛的那個男人,曾經也為了傅家嘔心瀝血,既然如此,她便熱愛那個男人愛過的一切。
所以哪怕傅鼎風不喜歡她,厭惡她,傅禹衡兄妹對她不敬。
在臨終之前,也委屈了自己的兒子,算是對傅家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提到這裡,溫黎忽然也明白了這一切發生的緣故。
她忽然想到了華妍,當年黎琅華也是極其不喜華妍,甚至因為溫旭謙娶了華妍的緣故和兒子決裂。
但是在華妍誕下雙胞胎的時候,一個母親能夠忍痛將孩子割捨。
也許是想要治癒黎琅華心裡的傷,若說愛屋及烏,也不為過。
「傅禹衡掌權之後是不會放過你的,這兩天沒有動靜,想必是想了辦法為怎麼將你手上的權力拿回去而焦頭爛額了。」
想到這裡,溫黎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傅禹衡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可是就算在傅家這麼多年,也半點沒有氣息沉穩收斂喜怒的本事。
「要離開帝都嗎?」傅禹修忽然問她。
這地方,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再等等,這兩個月還得待著。」
一來溫家的案子還沒有查清楚,現在她手上拿到的那張照片證實了一定是帝都人正在檢索。
二來就是蘇婧婧當時為了圖方便,把拍賣會定在了帝都,這兩天已經是有些焦頭爛額了。
三年一次的拍賣會,當初定製的新款現在也要給各家一個交代。
她能輕鬆這幾個月,不代表後面這幾個月都是輕鬆的。
男人笑了笑,「好,我陪著你。」
有她在,這帝都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
「還要餵魚嗎?」
溫黎搖頭,看著魚的表情卻有些不太對了。
「你說這魚有沒有人嘗過好不好吃?」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倒是逗樂了傅禹修。
「你這幾天忙著餵魚,是想養肥了之後動手?」他笑的胸口都在顫抖,「都饞成這樣了?這魚要是好吃,也就不會變成觀賞魚了。」
畢竟人對美食的欲望,總是能蓋過觀賞風景的欲望。
這些也都是最頂級的觀賞魚類,價格昂貴。
「少爺,原蒼回來了。」鹿閔站在門口說了句。
原蒼這時候過來,也只能是為了一件事情。
「讓他進來。」
一路風塵僕僕,原蒼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傅禹修身邊忙著餵魚的溫黎。
他剛才從D洲回來,身上的塵土和血腥味都蓋不住。
「當家,這次K神的拍賣會時間已經定下來了,三天之後帝都地下世界。」
戰亂紛飛的世界,武器的儲備量總是最重要的。
暗宮在H洲休養生息這麼長時間,也少不得要補足裝備的。
「各家都來人了?」
原蒼點頭,「這次各組織拿到邀請函,都是老規矩,每家人數上限定為十個人,價高者得。」
三年一次的K神機械拍賣會,是各組織,乃至各國軍方都會受邀參加的。
「這次您要親自去嗎?」
以往當家都沒有親自去過,這次不知道當家的意思是怎麼樣的。
「準備準備,我親自過去。」
一旁的鹿閔提醒了一句,「少爺,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次傅禹衡應該也會以傅家當家的身份過去,您要不要避避嫌?」
畢竟能參加拍賣會的,都是各組織首領和軍方要員。
以那個人的性格,能不過去走一圈?
傅禹修輕笑,「什麼時候我暗宮需要給別人讓路了?」
況且他傅禹修,也從來不會給傅禹衡那樣的草包讓路。
溫黎背對三人,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今年拍賣會的事情,她也沒怎麼幹涉,得找蘇婧婧看看,賓客名單里有哪些組織過來。
簡短的交流之後,原蒼和鹿閔退出屋內。
傅禹修轉身看著已經收了魚食進來的人,「過兩天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K神的拍賣會?」
傅禹修揉揉她的臉,「想去嗎?」
「不想。」溫黎拒絕之後回了裡屋。
傅禹修好笑的跟在她身後,「你應該知道K神是誰吧?」
溫黎給自己倒了杯水,也給他倒了杯遞過去。
「整個洲際最出名的天才機械師,被稱為鬼手,所設計的槍枝機械一經問世皆售之一空,這些東西都會以拍賣會的形式售出,三年一次的拍賣會也是很多組織關注的熱點。」
不為其他,K神從來不會邀請岌岌無名的人參加,能參加的人地位都是舉足輕重。
對於這個天才機械師,沒有人知道他的性別年齡來歷,只知道三年一次的拍賣會,已經接連舉辦了五屆。
而且每一次,都是座無虛席。
曾經拍賣最高的一款手槍曾經拍出五億的天價。
不少人都想將這天才收入麾下,奈何實在找不到這人的相關信息,連蹤跡都尋不到。
也是整個洲際上最為神秘的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