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五十,傅家隸屬之下的所有人家全數到達了現場,座無虛席,整個大廳內滿滿當當都坐了人。
從門口開始有嚴格的安檢系統,每個人不允許攜帶任何武器進入。
保證了會場內的安全,和所有人的安全。
從一開始黎漓好奇的眼神就滿場轉悠,一副看什麼都新奇的樣子。
她在帝都長大,從小也就是見過帝都各家家主的,其中不怒自威氣勢恢宏的不在少數。
可是從來也沒見過這麼多家主聚集在一起的。
現在其他家主也在現場,形形色色,從年輕到年邁,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從白須年邁的老人到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人,虎背熊腰到乾瘦如猴,男男女女,面容各異,氣質不同。
其中最為年輕的應該就是她和溫黎了,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當然溫黎是因為外界傳聞的緣故,以及和少主之間的緋聞格外的受人關注。
可是她就不同了,被黎琅華宣布成為了黎家未來的接班人,權勢所屬之下,也就能吸引了不少人探究的目光。
不過不得不說的一點,這近兩百號人坐在大廳內,整齊劃一,面色冰寒。
真的有嚇人的氣勢。
傅鼎風在最上方中間的位置坐下,羅弗一臉冷色的掃過四周。
他左下方坐著的是傅禹衡和伊莉雅,右手邊的位置則還空著。
第一次以傅禹衡未來妻子的身份參與傅家這樣重要的場合,她現在的得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時不時的就將目光看向下方的溫黎,想要報以得意的笑容。
可是下面的人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這讓伊莉雅心裡不是很舒服。
「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有什麼好得意的。」伊莉雅不滿的說了句。
一旁的傅禹衡正和傅鼎風說話,回頭看到她的樣子,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卻也還是什麼都沒說,畢竟什麼場合該做什麼事情,伊莉雅很清楚。
只要她不鬧出什麼,也就隨了她的意思。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傅鼎風頭頂懸掛的年代久遠的古鐘,分針指向七點五十九。
可是傅家小少爺還沒過來。
一群人視線都落在了老太爺下方那個空著的座位上,表情各異。
「溫黎,你要不要問問,少主現在還沒過來啊。」黎漓湊到溫黎耳邊說了句。
這都快要遲到了。
溫黎看了眼時間,低頭剛要發送信息,就看到了上面男人發送過來的簡訊。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原本都在聊天的各家家主都十分有默契的停了下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停下,廳內一片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最上方的老當家。
傅鼎風抬眸,掃過了敞開卻無動靜的大門。
心裡暗暗不悅,這臭小子,是真的不打算過來了。
「二爺說他會負責過去請小少爺,讓您放心。」羅弗低頭到老太爺耳邊安撫了一句。
傅鼎風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第一排,黎琅華身後的小座上坐著溫黎和黎漓兩姐妹。
黎漓倒是第一次參加傅家堂會,想必也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顯得有些侷促。
她旁邊的溫黎則顯得自然很多,姿態悠閒緩慢,手肘撐在椅子把手上,輕輕的撐住了下顎。
姿態悠閒的如同在看電視一般。
這小丫頭在這裡,那小子肯定也會過來。
只不過,傅鼎風看向溫黎,這小姑娘,未免淡定的太過了一些。
「老太爺,時間到了。」羅弗提醒了一句。
傅鼎風再向大門口看了眼,除了巡邏的人,其餘的半點沒看到。
「爺爺。」傅禹衡喚了聲。
傅鼎風從自己的思緒里出來,整理了思緒,再看向下方坐著的眾人。
「諸位,今天找各位來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了,自從我兒去世之後,我這把老骨頭擔著傅家多年,委實也是力不從心了,現在我上了年紀,下一代也已經長成,所以今日就希望各位給我個見證,能將傅家當家之位傳出去。」
傅鼎風這話說的開誠布公,也省了很多麻煩。
下面的人均抬頭看向上方,老當家身邊就坐著傅禹衡,可是半天也不見傅禹修。
這節骨眼上,怎麼也得等著人到齊了。
果不其然,支持傅禹修的家主有開口的。
「老當家且先等等,二少還沒來呢。」
這話一提起來,一直等著的人反駁了一句。
「如此重要的場合都能不過來,把我們這些叔叔伯伯當成什麼了,老當家可還坐在上面呢。」
「對,如此沒規矩,到底是在外面長大的孩子。」
席墨染身邊的人起身,面色不善的反駁。
「你是什麼身份地位,敢對少主指指點點的,傅家家大業大,自從小少爺回來之後老當家也沒少將事情安排出去,小少爺這會兒沒準正忙著呢。」
傅禹衡一個眼神看過去,那邊對應了他視線的人起身。
「不管如何,堂會是多麼重要的場合,各家都需要按照時間準時準點的入座,這麼重要的場合還姍姍來遲,恐怕不好。」
這兩方說話的人傅鼎風心裡都是有數的。
傅禹衡生在傅家長在傅家,自然在傅家的支持率很高。
可是傅禹修也沒回傅家多長時間,還能在短時間內聚集起了能抗衡傅禹衡的力量。
已經可想而知這孩子的本事了。
席墨染低頭,手裡的茶蓋輕輕拂去茶葉沫子,抿了口醇香的茶水。
半點沒將後面的熱鬧聽進耳朵里。
這場合傅家用的茶葉都是頂級的,一克堪比黃金的價格,喝著自然是茶香四溢。
後面的人倒是吵得熱火朝天,前面第一排坐著的四大家族卻是誰都沒說話。
寧業清往後靠在椅背上,低頭撥弄手上戴著的手串。
寧沐漳視線同傅禹衡對接,唇邊帶著斐然的笑意,十分堅定的點頭。
「你對少主不敬,是什麼意思!」
「那你呢,罔顧傅家規矩,又是什麼意思!!」
席墨染回頭看了眼坐在自己斜後方小座上的溫黎,倒是挺沉得住氣的。
「他還過不過來了?」席墨染輕聲問了句。
溫黎聽出來這是和她說話,掃了眼周圍還在吵鬧的氛圍。
「等到他們吵完了,再過來也不遲。」
來的早了不都是聽著這些人爭執不休的,有什麼意思。
席墨染挑眉,這倆人還真的挺像的。
「你倒是能靜得下心來。」
他剛剛明明已經看到了溫黎微蹙的眉頭。
換做是在尋常的晚宴上,溫黎的性子聽到吵成這樣了,早就揮手走了。
雖然灑脫不羈,但什麼場合該做什麼事情,她還是清楚。
畢竟現在她代表的,是黎家的面子。
「你就不好奇,老當家心裡的人選是誰?」
席墨染忽然來了興致,對著溫黎發問。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溫黎回了他這麼一句。
席墨染輕笑,這答案和沒說一樣,百分之五十,不都是這樣的。
總歸也就是他們倆,再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第三種可能性。
溫黎倒是看的清楚,以傅老爺子的性子,如果從情感而言,恐怕當家之位是給了傅禹衡。
若是光看能力,這當家之位自然是傅禹修更能勝任。
只不過最重要的一點,要看看那男人是不是願意接下這位置。
如果他不願意,給了也是白費。
下面的人吵得不可開交,傅鼎風聽著也頭疼。
羅弗終於開口制止,「各位家主先靜一靜!」
吵鬧的兩撥勢力終於停了下來,面紅耳赤的坐回位置上,卻還是誰也不讓誰的模樣。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前方的人被吸引的回頭,就看到了慢悠悠從台階上走過來的男人。
外面月光瑩白,男人身形修長,內里穿了件束領的黑色毛衣,外頭搭了件暗藍色襯衫。
下半身一條深色褲子,一雙黑色的漆皮軍靴包裹了結實有力的小腿。
最外面搭了件黑色的大衣,男人垂落的指尖白皙,最為惹眼的是尾指上的梵文刺青。
他身後跟著同樣姍姍來遲的傅翰,為了今天這場合,傅翰身上難得穿的如此正式。
萬眾矚目之下,男人慢悠悠的進了大廳。
不過眾人實現卻落在了他手裡拎著的精緻透明盒子上,那盒子裡,好像是造型獨特的餅乾。
看到傅禹修來到,傅鼎風心裡鬆了口氣,這孩子終究還是過來了。
傅翰對著父親點頭示意,往前一步坐到了傅禹衡的下方。
今天這場合的主角也不是他,他能做的就是把傅禹修給帶過來。
眾人盯著出現的男人,有不甘怨懟的,也有眉開眼笑的,總之各色的人物各色的表情。
不過這萬眾矚目之下出現的男人,卻並沒有到傅鼎風下方坐下,反而到了黎琅華面前停下。
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眾人的目光聚焦在溫黎身上。
傅禹修手裡拎著的盒子放在了黎琅華手邊的小圓桌上,指尖抵著盒子往前推了推。
那是溫黎的方向。
黎漓探頭看了眼,就注意到了傅禹修對溫黎的笑容,男人眼中暖洋洋的,卻只在看向溫黎的時候才會如此。
「少主這是不是怕你無聊,才給你帶了小餅乾來的。」
太貼心了吧。
傅家堂會,除了預備頂級的茶葉之外,其餘的吃食是半點都不會準備的。
也是為了這堂會的規範性。
「禹修,過來坐下吧。」傅鼎風叫了聲。
坐在上方的伊莉雅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看的清清楚楚,心裡的不悅越發的明顯。
傅禹修轉身,往前坐在了傅鼎風的右手邊。
這男人一上位,隨是坐在主位下方,可那股不怒自威睥睨天下的氣勢就壓的下面的人喘不過來氣。
都是一方霸主,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在面對老當家的時候都沒這股令人恐懼窒息的感覺,可是偏偏這人一落座,那股威壓的氣息就讓人受不住。
在那雙眼睛前面,似乎一切的花里胡哨,都會被識破。
斐然站在傅禹修身後,面無表情的掃過下方的人。
黎琅華將餅乾給溫黎遞過去,笑著說,「餓了就先吃點。」
還真是少主想得周到,真是方方面面都周全了。
溫黎看著屏幕上出現的信息,是男人哄她的話,讓她乖乖的在這兒等著。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便正式開始,諸位有意見的,皆可開始提了。」
傅鼎風話音落下,下面的人面面相覷。
整個空間像是靜止了一般,也沒人敢先開這口。
不過一整個晚上也不能這麼幹坐著,傅禹衡掃了眼下方,寧沐漳接到了他的示意,回頭看了眼。
早就準備好的人起身,對著老太爺微微頷首。
「老當家,我林家舉薦大少為當家!」
眾人回頭看著起身的人,仔細聽著他往下的說法。
「大少二十歲入傅家,諸多事宜處置的極好,能力也是得到了各家認同,況且大少是主母所出,名正言順……」
傅禹衡的出身,也是很多人看重的。
尤其他母親是當年傅淵名正言順娶入傅家的,這名字也是上了傅家族譜的,自然地位不低。
在這樣一個注重血脈體系的大家,自然傅禹衡要多被看重一些。
溫黎嘗了口傅禹修送過來的小餅乾,甜酥卻不膩,配著她手邊的清茶,喝著正好。
看到小姑娘滿意的勾唇,男人精緻的眉眼舒展,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
「當家這個位置,不光只是一個位置,更要能承擔起各家的榮耀,相比起出身和血脈,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我嚴家舉薦二少。」
傅禹修自從回了傅家之後,雖然不似傅禹衡一樣的時常露面,可每回傅禹修接下的差事就能解決的很漂亮。
光是北城的事情,就已經證明了他能力和手腕。
當家之人,不光要有能力,更要有手段。
果不其然,兩方人很快又要吵起來了,都是各抒己見,吵得火熱。
傅鼎風聽的頭痛,低頭捏了捏眉心。
「我張家也支持二少!」
「姚家舉薦二少!!」
眼看著支持傅禹修的人越來越多,坐在傅禹衡身後的伊莉雅臉色越來越難看。
一共來的家主都挑明了態度的,大部分都是支持傅禹修的。
最有分量的四大家族還是無人表態,極其穩得住的坐在位置上不動。
雲笙看了眼上面坐著的兩兄弟,如果不憑藉感情來說,光是看一眼,這當家之位該給誰,是一目了然的。
只可惜傅家這勢力太過錯綜複雜,目前還說不好到底會定了誰來。
「都停下!」傅鼎風中氣十足的說了句。
爭執不休的兩方人停了下來,安靜的等著上方的人說話。
「你們呢?」傅鼎風眼睛掃過下方距離自己最近的人。
這位置按照在傅家舉足輕重的人家所排,越是靠近內堂的,自然話語權也就越重。
寧業清端著茶杯笑了笑,沒說話。
「雲家?」傅鼎風看著雲笙開口。
雲笙起身,態度倒是不卑不亢,「雲家暫且還未有定奪。」
傅鼎風的視線看向黎琅華,若是光看黎家的話,想必已經是知道答案了。
有溫黎在,黎琅華支持的,肯定也是傅禹修。
「老當家,我寧家舉薦大少。」寧業清率先開口。
這也是四大家族裡第一家表態的。
「席家呢?」
席墨染抬眸,鏡片閃過凌厲的光,「席家支持二少。」
兩家都表了態,黎琅華回頭看了眼還在吃餅乾的溫黎,老人家眼中閃過溫柔的笑意。
「黎家支持二少。」
後面的人心裡大多有了答案,四大家族裡表態的兩家都支持傅禹修。
雖然只剩下雲家,可是誰不知道雲家和黎家已經有了結親的意思。
和雲簫結婚的還是下一任的黎家家主,自然立場和黎家一樣。
傅鼎風看看自己左右邊的兩兄弟,心裡也是早就有了答案。
寧沐漳回頭看了眼,剛才支持率先支持傅禹衡的林家家主同他對視一眼。
後者心裡瞭然,再起身時眼神堅定。
「老當家,當家之位坐的是誰,關係到了傅家的榮耀,自然也同我們各家的利益相關,所以我調查的力度也就重了些,希望老當家別在意。」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人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給各家手上發了一張紙。
傅翰在看完紙上的內容之後急忙喊了句,「禹修?」
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
遞到黎琅華手裡的東西讓她一愣,緊跟著就往後遞給了溫黎。
「你看看。」
溫黎眼前忽然出現一抹白色,她接過來掃了眼。
原本面色柔和的女孩子,一瞬間臉色陰沉下去。
這是一份血液鑑定報告。
「這是二少的血液鑑定報告,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中毒成分複雜,怕是時日無多。」張家主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飛揚,神采奕奕。
同樣的被遞到傅鼎風手上的報告也看的老人家眼前一黑。
「意思是不是,少主活不過兩年?」黎漓說著擔憂的看向溫黎。
報告紙張在溫黎手中捏成紙團,血液鑑定報告。
溫黎倒是明白了,當初和「知」做交易的時候取得那管血是做了什麼用。
這鑑定報告也是藏得挺久了,用在這樣得場合。
當初傅禹修毒入肺腑,的確那毒不解了,是活不了幾年的。
溫黎忽然也明白了到底傅禹修身上的毒,是誰的手筆,不知道他中毒的人,是不可能細心去調查情況的。
「如果二少身體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傅家當家之位,自然就不能讓一個將死之人坐上,總得要考慮整個傅家!」
溫黎回頭,一眼掃過說這話的男人。
張家主忽然覺得後背一涼,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
斐然掃了眼下面,果然因為這份鑑定報告,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原本支持傅禹修的人家也都一愣,怎麼好端端的,人就變成了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了。
還活不過兩年,這未免也太短了。
席墨染掃了眼,不以為然的將紙扔在桌上。
「如果這份報告是真的,傅家當家之位,只怕也和二少爺無緣了。」寧沐漳開口道。
雲笙忽然起身,手裡拿著報告看向老太爺。
「老當家,先不說這份鑑定報告的真假,我只想知道張家主是如何斷定這化驗的血就是二少的?」
這話問的張家主一愣,他再看向寧沐漳,卻看到了他眼中的堅定。
「自然是有我的渠道,各位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請醫生過來看看。」
眾人目光看向上面穩坐的男人,那樣子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啊。
除了二少的皮膚要比尋常人白皙一些之外,無論是行走還是神態,都和正常人無異。
黎琅華回頭看著溫黎的眼睛裡有些波動,如果少主真的命不久矣的話,溫黎怎麼辦。
傅鼎風看向傅禹修,詢問的語氣都有些不穩。
「禹修,是真的嗎?」
傅禹修手臂微抬,手裡的紙張輕飄飄的掉在地上。
滿是不介意的語氣,甚至帶了些輕蔑。
「你覺得呢?」
席墨染支著下巴看向前方,不輕不重的說了句,「不用尋什麼醫生,大名鼎鼎的藥神不是都在這裡嗎?」
這麼一提醒,眾人都疑惑的看著對面。
倒是四大家族的人都知情,這藥神說的就是黎琅華身後的溫黎。
「讓藥神把脈看看,一切不就明了了。」席墨染跟著說了句。
黎琅華抬手示意羅弗過去。
眾人眼巴巴的看著羅弗走到了黎琅華身後的溫黎面前站定。
「溫黎小姐,麻煩您上去給二少看看。」
剛才丟出鑑定報告的張家主提前早就知道了溫黎的身份,也知道了溫黎和傅禹修之間的關係。
「不可,在座各位大多清楚黎家小姐和二少的關係親密,讓她來診斷,有失公平。」
黎琅華霍然起身看向後面的人,「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孫女會隱瞞大家少主的病情,不顧整個傅家的利益?」
不過這麼一句話,黎琅華就已經起身反駁,擺明了是要護著自己孫女的。
張家主不依不饒的說,「黎家主也清楚裙帶關係這種詞,現在面臨的是當家之位歸屬的問題,很難保證其中人不會有私心的。」
他身邊的人也跟著起身附和。
「黎家大小姐和二少的關係恐怕整個帝都無人不知,很難保證她不會隱瞞。」
「況且如果少主順利坐上當家的位置,那她不就是當家主母了,孰輕孰重,她自然能分辨。」
這些人的意思,是將髒水往溫黎的身上潑過去了。
總之只有一點,她不能給傅禹修診脈。
哪怕將結果說了,他們也並不相信溫黎的話。
------題外話------
今天只有這更,麼麼噠
知道那管血是幹啥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