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為了迎接農曆的新年,整個G國都是熱鬧非凡。
帝都最大的燈塔和建築物都亮上了喜慶的紅色,從街道上紅色的絲綢和掛燈,都無一不瀰漫著那股濃濃的年味。
過年意味著辭舊迎新,普遍念舊的G國人對待公曆的新年和農曆的態度是不同的。
這才是傳統意義上真的過年,一年當中所有的不開心所有的忙碌都意味著已經過去了。
解下來就是要放鬆心情,好好的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無論是喧鬧的市中心,還是冷清的城郊地帶,似乎都鍍上了熱鬧的氣氛。
帝都南邊,這裡從來都和帝都市中心分為兩個地方。
和那個熱鬧奢華的地方不同,這裡只有無邊的暴力,黑暗和貧窮。
哪怕身在黑暗之中的人也是渴望光明的,所以哪怕是這樣的地方,也帶著對新年的期許。
從老舊的居民樓到木板搭建而成的樣板房。都統一掛上了紅色的對聯。
慶祝新年的到來,每到過年的時候,這裡的務工人員就會有一半人員返鄉過年。
人口驟然少了三分之一,也讓這裡原本感覺擁擠的街道變得寬闊了不少。
夜幕之下每家每戶門上貼著的紅色,和時不時聽得到的新年聯歡晚會的聲音都彰顯著過年的氣氛。
整個聚集區最東邊的位置,這裡靠近一片爛尾樓和荒地。
簡易的用樣板搭起來的一間間屋子,沒有獨立的衛生間,所有人公用兩個男女公廁。
只能在外面搭建的遮雨棚下面做飯,可就算是這樣的地方,也還是住的滿滿當當。
不到一千平方的地方,卻住了近一千人,擁擠的吵鬧。
不為其他,只因為這地方的房租是最便宜的,很多為了生活奔波勞碌的人來說,這是最合適的地方。
整排飯房子最中間一間房間之內,五平方的小房間內只放得下一張單人床,其餘的便什麼都沒有了。
一個人在裡面轉個身子都極其的困難,個子高一些的都會撞到腦袋。
薄薄的木板門絲毫擋不住外面呼嘯的寒風,似乎會隨時破裂。
聽著外面的聲音,床上的人裹緊了薄薄的被子。
她似乎能聽到旁邊房間人在看新年晚會的電視聲音。
已經兩天沒吃東西的黎漓整個人又冷又餓,已經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凍得迷迷糊糊的黎漓從床上翻滾坐起來,她仰頭看了看房頂的木板,眼中透著茫然。
這幾天,她見識到了很多從前不可能見到的事情。
這裡的生活是和她從前天壤之別的,是她想都想不到的。
黑暗,血腥,暴力,壓迫。
腕上的手錶顯示時間是晚上八點鐘,如果換做以前,現在她肯定在家裡吃著傭人精心準備的年夜飯,和家人聊天。
一家人有說有笑的看新年晚會,許下新年願望,奶奶和二叔都會給她準備紅包。
就連姐姐也會給她紅包,每年過年她都很開心,因為想要什麼,都能在新年來臨之際同奶奶許下願望。
那些回憶一點一點的過去,像是過了很長時間,她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鼻子裡似乎嗅到了飯菜的香味,就在昨天,她親眼看到了一個小姑娘為了一百塊錢的醫藥費委身於附近的男人。
更是看到了有四五個孩子的家庭苦苦支撐,父親在工地上做繁重的體力活,母親則每天帶著孩子清水泡白飯。
這裡每天都會有警笛聲傳來,因為偷盜殺人,每天都在上演。
你要考慮每天出門去上班的路上,是不是會看到被打暈在路邊的行人,或者已經被肢解的屍體、
尤其臨近年關的時候,這附近的警察局就更加的忙碌,甚至為了維護安定都特地派了人駐紮在這裡。
可這又有什麼用,該發生的每天都在發生,他們阻止不了。
而且這裡小幫派錯綜複雜,每天都有人敲門砸門要保護費,不敢出聲的人只能將自己的血汗錢交出去。
一天一夜滴水未進,黎漓裹著被子拉開房門,她身上早就沒有錢了。
想到這裡她就想笑,以一千塊錢租下這個地方之後,不過出了趟門的時間。
她所有的東西都被偷走了,連放置在旁的方便麵都將沒放過。
最後身上僅剩的兩百塊錢,也被上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給搶走了。
她躲著不敢出門,可現在不出去不行了,她已經餓的兩眼發昏。
從住的位置出去五百米,那裡有一個小飯店,這裡的人留守下來,大多不會顧及過不過年。
只是為了多掙點錢,也或者是沒有路費回家的人會留下來過年。
這個時間點,小飯店的老闆夫婦坐在店內看著電視,頭頂老舊的電燈發出微弱暗黃的光亮。
這飯店的面積不大,是做快餐的,平時過來吃的都是附近的人。
老闆夫婦就住在店裡,老闆負責做菜,老闆娘負責收錢和打掃衛生。
雜亂無章,卻也顯得井然有序。
黎漓站在店門口,卻半天沒有進去,裡面的飯菜傳出來的香味讓人動容。
她從來沒有一天是覺得這些普通的炒青菜,是這麼好吃的。
夫妻倆看著電視有說有笑,老闆面前還倒了杯白酒。
老闆娘笑嘻嘻的起身準備去拿飲料的時候往後看到了站在店門口的人。
「老公,你看那裡站著個乞丐。」她招呼丈夫過來。
老闆將酒杯放下,起身跟著看了眼,「別多管閒事,這兩天不太平,你沒看今早上又抓了幾個入室盜竊和幫派鬥毆的小混混。」
生活在這個地方,將自己的善意都收起來,別管閒事才能生存下去。
「把門關了。」老闆探頭說了句,毫無感情可言。
老闆娘也沒再多看門口的人,伸手將老舊的捲簾門用鐵鉤勾下來。
幾年前這附近他們的一個同行,就因為給了乞丐一個包子,結果捲入幫派內鬥,兩夫妻活生生的亂刀砍死。
那是血淋淋的教訓,也給他們敲響了警鐘。
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恰到好處。
「你去那邊找找吧,我們這也是小本生意,對不住了。」老闆娘好心說了句。
黎漓沙啞著嗓子開口,「老闆娘……」
「對不住了。」
「廢什麼話呢,趕緊的把門關了。」那邊老闆暴躁的吼了句。
捲簾門被拉到底,黎漓忽然撲過來,蹲在地上看著那道微弱的燈光。
「老闆娘,我會付給你錢的,能不能給我點吃的……」
女孩子微弱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去,坐回位置邊上的老闆娘回頭看了眼。
人只有在強大的時候,才有可能施以善意。
他們這樣的地方,能明哲保身活下去就已經夠了。
「小姑娘,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太安全,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了,要是引來了其他人的話,恐怕不太好……」
南區最近冒出來一個新的什麼幫派,都是些失足青年,整天招搖過市的,除了收保護費之外,很多東西都是明搶。
在加上最近不少從洲際上來的難民,這附近可真的是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了。
這樣的地方生活,有女兒的人家都不敢讓女兒過來,連夜送寄宿學校的比比皆是。
門外的黎漓粗重的喘息著,起身從小飯店離開。
這一路過去不少飯菜的香味,讓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怎麼就忽然變成這樣了呢。
她住的房間和這裡連接了一條不到一米寬的巷子,兩側的老舊樓房牆體上已經開始掉牆皮了。
防盜窗都已經鏽跡斑駁,似乎拿手輕輕一碰就能擰斷了。
黎漓走兩步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迎面而來三個年輕的男人,最中間一個臉上還帶著一塊刀疤。
三人手上都拿著煙,一股廉價的嗆人鼻子的菸草的味道在整個小巷子裡格外的明顯。
「操他媽的,手氣可真是背到底了,連著輸了十幾把,老子現在一分錢都沒了……」
「瘦猴那小子不是說有什麼生意要做嗎,抓緊時間聯繫了!」
三人罵罵咧咧的往前走,嘴裡粗話髒話連天。
黎漓儘量往牆邊縮著,整個人恨不得貼在牆上,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引起他們三人的注意。
昨天早上一具裸體女屍被發現在她住的地方不遠處,是個外來務工的女孩子。
死狀悽慘,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死前還被人侵犯過。
自從到了這裡,每天黎漓想要活下去的渴望,甚至超過了害怕警察抓到她的那份恐懼。
三個男人依次從她身邊經過,逐漸遠去,就在黎漓鬆了口氣的時候。
後面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指指點點的看著她。
「站住。」
一聽到這兩個字,她下意識的撒腿就跑,後面的三人急匆匆的跟上了她的步子。
求生的本能讓黎漓一股腦的往前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跑的越來越偏,已經慢慢的遠離了那邊的居民樓。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兩天沒吃東西,她已經沒力氣了,餓的頭暈眼花,根本撐不住。
跑出一段距離之後,黎漓腳下一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再抬頭就看到了將自己圍住的三個男人,眼睛裡都露出如狼般的眼神。
「我就說我沒看錯,還真的是個美人胚子。」當中的刀疤臉說著蹲下身來,單手勾起了黎漓的下巴。
「還真是,這南區什麼時候有過這麼漂亮的女人,我怎麼瞧著,還是個沒開過苞的小丫頭。」旁邊人奸笑著附和。
「聽說耀哥最近好像在收女人,這條件這身段,起碼得賣個五萬塊吧。」
刀疤男身邊尖嘴猴腮的男人已經開始上下打量黎漓。
「都怕成這樣了,估計是犯了罪出來的。」刀疤男一語中的。
這地方住的年輕女人,十五六歲和家人一起的,這個時間點是不可能出門的。
家人為了顧及安全,天一黑就不可能讓女兒出門。
所以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外的女人,肯定是獨身,要麼就是墮落風塵或者犯了罪躲過來的。
那邊的巷子裡就有不少是出賣身體過活的,這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不過這女的真的是長相身材都不錯,我活了這三十年還沒見過這麼膚白貌美的,跟電影明星似的……」
他說著已經上手碰過黎漓的大腿。
「別碰我!」
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高度的神經緊張之下,黎漓居然一口吐了出來。
穢物沒有逼退幾人,反倒是讓他們來了興致。
「估計家庭不錯,這細皮嫩肉的,可是到了這裡依舊沒用,落到我們手上,你就認命吧!」
一旁的男人提醒了刀疤男一句,眼睛在地上的女人身上上下打量,噁心至極。
「哥,不如咱們幾個先玩玩,這大年三十的,我都快兩個月沒碰女人了。」
「可不是嗎哥,我都快憋死了,當作是哥幾個過哥好年了。」
這些人的話一句一句的,讓黎漓臉色越來越白。
刀疤男似乎想了一會兒,但架不住欲望的背離。
「我先來,你們等著。」
黎漓驚恐的看著撲過來的男人,一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確是學過一段時間的防身術,可是餓了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她真的沒力氣反抗了。
刀疤男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搓著手撲過來,「等我們玩完了,你就能去一個好地方了。」
他說的,當然是黑市販賣女人的地方。
可還沒等他碰到黎漓,遠處射過來一把飛鏢,正好刺中了他的下身。
刀疤男愣住了,低頭看著大腿根上扎著的東西,有一瞬間的失神。
血跡奔涌而出,甚至濺到了旁邊兩個男人的臉上。
「啊!!!」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刀疤男倒在地上抱著下身翻滾。
他旁邊的兩個男人顯然也愣住了,看著老大的身上扎著的刀,面色驚恐的看向四周。
到底是誰在背後放刀子。
夏宸站在不遠處轉動著手裡的飛鏢,面色泛冷。
這些人可真是膽大包天的,敢動黎漓,是想試一試被大卸八塊的滋味。
他慢悠悠的揮動飛鏢往前走,沒走一步這飛鏢就狠狠的飛出去扎在他們身上。
三個男人被嚇得抱頭鼠竄。
還沒等夏宸走過去,不遠處急匆匆的跑過來一道身影,動作利落的將站著的人撂倒之後蹲在地上。
「黎漓?」他試探性的開口叫了聲。
臉色慘白的黎漓抬頭,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男人。
「小…小嚴?」
「你沒事兒吧?」
見到他的一瞬間,這些天所有的委屈都頃刻而出,如同開了閘閥的噴水一樣,哭出聲來。
「小嚴!」
措不及防的被抱住,蹲在地上的小嚴愣了愣,他抬起的雙手想要輕拍女孩子的背安撫,卻又緩緩放下。
黎漓抱著面前的人,哭的一聲比一聲大。
「沒事了,我帶你離開。」小嚴兩手輕輕拍在她的肩膀上,耐心安撫。
夏宸站在樹下,看著哭的死去活來的黎漓。
這幾天受的苦,的確是超出了這個大小姐的想像,他忽然明白了老大為什麼不插手。
他們手上掌握的證據,隨時隨地都能將黎漓身上的冤屈洗刷了。
可從她出逃開始,好像一切都在老大的掌控之中。
老大一開始就料到了她會逃跑。
一聲接一聲的哭泣聲在空曠的草地上格外的清晰,帶著這些天的委屈和恐懼。
夏宸站在原地等著溫黎過來,老大說了她會過來,就肯定會過來。
小嚴扶著她起身,「走吧。」
兩人剛剛站定了,遠處一排車子停下來,黑色的小車在這雪地黑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夏宸站直了身體,看著車上下來的人將兩人團團圍住。
這是個什麼操作,黎家來人了?
小嚴盯著前方出現的人,黑色的車門緩緩拉開,坐在后座上的男人盯著他淺笑。
「寧沐漳。」小嚴開口,吐出這個名字。
夏宸也看清楚了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還真的是寧沐漳。
這男人忽然出現在這裡,是要做什麼。
「我原本不想擾人好事的,只不過受人所託,不得不打斷你們。」寧沐漳整理了領口的領結。
袖口奢華的鑽石袖口發出細微的光澤,雪地里的男人舉手投足,都散發出優雅的氣勢。
卻如同黑夜裡蟄伏的雪豹一樣危險。
「寧先生這是來找我的?」小嚴下意識的擋住黎漓。
寧沐漳掃了眼兩人,一旁的保鏢上前給他點燃了指間的香菸,他抬頭,動作緩慢的吐出一口煙霧。
「小嚴,沒想到你藏得這麼穩當,騙過了那麼多的人,只可惜,你當初走了這條路就應該知道,你的下場會如何。」
寧沐漳和姜雲昊私交甚好,這些年多少生意也都是串聯的。
小嚴也掌控了姜雲昊的核心機密,畢竟潛伏這三年的時間,很多東西都是清清楚楚的。
如今姜雲昊被軍方控制住了,莫煒不可能放過他,可是不代表小嚴就安全了。
臥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黎漓看著寧沐漳,她這些天躲在南區,帝都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實在不知道。
只知道小嚴是姜雲昊的手下,可是寧沐漳不是一向和姜雲昊關係挺好的嗎、
怎麼現在跑過來抓人了。
是不是他們之間鬧掰了。
「你知道,那就跟我走吧。」寧沐漳說著指尖撣了撣菸灰。
黎漓抓緊了小嚴的袖口,感覺到身邊人的緊張,小嚴低頭安撫她的情緒。
「我還沒注意到,這不是漓漓嗎?」
寧沐漳掃了眼小嚴身後的人,如此狼狽,和從前那個光鮮亮麗的小公主可是天壤之別。
「你姐姐不是很厲害嗎?堂堂神算,居然能讓自己的妹妹墮落至此,我這不得不細細的想一想,她到底是回黎家做什麼的,不會是來報仇的吧?」
寧沐漳這話,有誘導的意思。
黎漓一下子急了,「你閉嘴,溫黎不是你這樣的人討論的。」、
溫黎怎麼可能是個壞人,她那麼好,都能讓夏宸來找她,怎麼可能報復她。
寧沐漳笑著點頭,「還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被保護的這麼好,可也最終沒落。
黎漓的案子他也頗有耳聞,不過死了個人,還能讓黎家大小姐墮落至此。
都說黎琅華十分疼愛自己這個孫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不許說溫黎的壞話,她不是壞人。」黎漓看向寧沐漳的眼神堅定。
後者也懶得同她計較,今天過來的目的是小嚴,碰上黎漓,不過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以寧家和黎家的關係,他自然也不會對黎漓做什麼。
「漓漓,你過來我送你回去。」寧沐漳招手。
黎漓往小嚴身後躲了躲,「我不會跟你走的,你也別想把小嚴帶走。」
寧沐漳笑了,如同冬日裡的暖陽一樣,可是瞬間化為冰凌,零下幾十度。
「動手,不用太客氣,保證人活著就行了。」寧沐漳半倚著車子低頭。
指尖的菸灰落下來,他輕輕的碰了碰手上的紅寶石戒指。
這指令很明確,只要人還活著,殘了也是沒關係。
一群人很快圍了上去,小嚴將黎漓護在身後,讓她轉身背對自己。
聽著夜幕之下的廝打聲,夏宸看著小嚴動作利落的出拳踢腿,還真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真的是招招斃命。
就在他們打的難捨難分的時候,遠處一輛寶藍色的跑車疾馳而來。
明晃晃的車大燈正好打在寧沐漳身上,他眼睛被刺的低下頭,半眯著眼睛。
車上下來的人吸引了他們的視線,很快一群穿著作戰服的人湧入,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溫黎掃了眼看著面前的亂象,小嚴跟在姜雲昊身邊這三年,靠近的都是迷醉最核心的位置。
偏偏這寧沐漳和姜雲昊的關係極好,自然這些年他的事情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臥底的身份暴露,只怕多的是人想要弄死他。
傅禹修摟著人站定,寧沐漳眼睛適應了光亮之後,看清楚了來到的人是誰。
「少主。」
傅禹修摟著人過來,眼眸掃過面前的一眾人,視線都不曾在寧沐漳臉上停留過半刻。
又是那樣囂張的態度,讓人看著就一股火氣直冒上來。
那樣不可一世的囂張,讓寧沐漳拳頭攥緊。<!--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