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杯觥交錯燈光瀲灩,舞池裡晃動的人影緩緩而過,眾人手上的杯子都和對方交碰。
談笑聲此起彼伏,這兒的人素質都極高,也不會如同太多人一樣大聲談笑,往來交談也都有序禮貌,也因此整個會場裡聲音並非嘈雜無度。
為了讓每一個來訪的賓客都能夠十分的舒適,整個別墅都是開放的,從大廳到旁邊連接的花園泳池,都分別設置了不同的座椅休息區域。
很多年輕人都選擇了聚集在後面的泳池旁邊,身上穿的禮服一個比一個還漂亮精緻。
溫黎和蘇婧婧挑了個挺安靜的地方,從這裡的玻璃門外也都能夠看到遠處的海景,不是說一會兒黎漓要在大廳里表演節目嗎。
她們就待在這裡等著,將黎漓的表演看完了一切也就結束了。
差不多也該走了。
「蘇姐。」席沫淺聽了哥哥半天的吩咐之後回到了蘇婧婧身邊坐下。
她長嘆一口氣,每次哥哥都要念念叨叨的半天才鬆口,真是挺煩的。
蘇婧婧也跟著提出自己的疑問,「剛才那個女人真的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這席墨染好歹也是席家家主,怎麼眼光那麼差,看上那麼個袒胸露乳的女人。
一點也不大氣。
「不是,安娜姐姐和我們是從小認識的,她是我們家管家爺爺的孫女兒。」席沫淺否認。
也因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所以席墨染這個不喜歡庸脂俗粉的男人也會對安娜多幾分容忍。
「管家的孫女。」蘇婧婧明白了,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她會對外自稱席墨染的女朋友了。
人家估計也不屑於解釋。
席墨染這樣的人眼中,有些事情不用上綱上線的解釋,反倒是給了別人臉了。
「這兒好悶啊,我們去花園裡怎麼樣,估計得好一會兒漓漓才能下來呢。」席沫淺提議道。
幾人也欣然答應了她的提議,席沫淺陪著一起去了後花園。
寧沐漳在看到走動的幾人之後,越過侍應生將酒杯放了上去,提起步子跟了出去。
這兒原本就是在海邊,整個莊園放眼看去,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水拍打著海岸,今晚上海平面上的月亮格外的圓,也格外的亮。
站在院子裡看得到的海景,也享受得到吹過來的海風,這個季節雖然冷了點,但是勝在今天的天氣還不錯,還不至於打在身上太刺骨。
「怎麼樣,這裡的風景還不錯吧。」席沫淺指著遠處的海平面對幾人開口。
再抬頭往上能夠看得到二樓衍生出來的露天大露台,上面是特殊的露天泳池,能夠在上面一邊游泳一邊看海景。
「黎家倒是挺懂得享受的,別墅的建造的確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溫黎挺欣賞這地方的。
如果換做是她,真的能夠歸隱田園,也會建造這樣的地方。
沒有人會不喜歡住的舒適,田園生活不過是柴米油鹽,美好也只是想像中的。
不過這樣的建築是實打實的將美好留住了。
「稀奇了啊,能得到你的誇獎。」蘇婧婧笑了聲。
「怎麼我就不能誇誇?」溫黎反問。
蘇婧婧輕笑出聲,不是不能,只不過覺得驚奇而已。
席沫淺簡單的將附近的所有陳設都給幾人介紹了一遍,還想跟著她們一起走一走,很快樓上下來了一名傭人將席沫淺給叫走了。
「得,只剩下我們三個了。」蘇靜靜趴在圍欄上眺望遠處。
夏宸有些不耐煩得動了動領結,「老大,我真的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
進來所有人好像都是帶著目的而來的,每說一句話都得再三斟酌,有什麼必要。
「喂,那幾個。」身後一道尖細的女聲傳來。
溫黎和蘇婧婧回頭,看到了幾個環胸而立的年輕人,靠近泳池邊上,眼神不滿的看著他們三個。
最中間的女孩子穿著一條月白色長裙,顏色和溫黎的是一樣的,可是款式不同,但是很相似。
最重要的是,這女孩子的相貌身材不如溫黎,好好的一條裙子穿在她身上倒是也不差,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好漂亮。」
三人轉過身來之後,女孩子身後的幾人滿臉驚艷。
她們中間的女孩子臉上的不滿更加嚴重了,「你是哪家的?你父母是誰?」
這說話的矛頭分明直直的對準了溫黎。
蘇婧婧好聲好氣的勸了句,「小姑娘,這年頭怎麼一開口就問候人家的父母呢?」
「我是問你們,是哪家的,不知道我從來不喜歡跟人撞衫嗎,你居然敢跟我穿一樣的裙子出來。」女孩子說著死死的盯著溫黎。
那眼神跟要將人生吞活剝了是一樣的。
夏宸剛想上前將這些人趕走,就被溫黎叫住了。
「別衝動,這是黎漓的場子,我們不是來添亂的。」溫黎開口制止了夏宸的動作。
夏宸要是把這些人都給扔進水裡去了,估計會驚動了裡面的那些人。
「我叫念月,我父親是念氏集團總經理,你又是哪家的?」女孩子得意洋洋的開口。
蘇婧婧和夏宸對視一眼,「念氏?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
兩人抬手捅捅溫黎,「你知道嗎?」
溫黎十分誠懇的搖頭,「也不是什麼大公司,我不認識。」
在G國也算不上是出名的公司,怕是念家能收到邀請都不是因為自家公司的實力。
念月聽到溫黎這句話,臉色變得鐵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窮人家的孩子,居然敢說她念家名不見經傳。
「你們給我閉嘴,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趕緊說說你們是跟誰一起進來的,我認識帝都所有名流世家的千金小姐,可是都沒見過你們。」念月冷哼一聲。
念月這次能收到邀請函完全因為她和黎漓曾經是高中同學的緣故,黎家管家從黎漓的同學們檢索,在帝都的也都收到了邀請函。
不為其他,黎漓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喜歡找一大幫朋友同學鬧騰一兩天的,熱熱鬧鬧的過一個生日才是最重要的。
而她每天也瞎忙,每次管家給的名單她也不仔細看,隨便的就同意了。
這不是就進來了一些和黎漓平時根本就不太熟的人了。
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是黎漓的高中同學,家世也勉強算是過得去的。
「你認識帝都所有人家的女兒,你確定你不會有遺漏的?」蘇婧婧好笑道。
這小姑娘未免也太自信了點。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句話沒聽過啊。
這自信爆棚啊。
念月翻了個白眼,十分驕傲的開口,「這是自然,我從小就和她們認識,整個帝都上流社會,哪家有幾個公司,家裡幾個孩子,我都清清楚楚。」
蘇婧婧沒控制住笑出聲來的,這女的是很有多閒啊。
「冒昧問一句,你現在在哪裡上學?」溫黎盯著念月問了句話。
念月昂首挺胸,「我現在在國外留學,常青藤聯校你知道嗎?」
蘇婧婧這下可是徹底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了,一邊笑一邊糾正她,「那是常春藤。」
念月身後的同學也跟著笑出來。
念月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感覺面子都丟了。
「每天能花時間去記下來各家公司和人家的家庭成員,不如多花點時間看看書,把腦子裝滿了,空空如也輕飄飄的。」溫黎說著還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
蘇婧婧拍拍她的肩膀,溫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
「你別岔開話題,到現在你都不敢告訴我你是哪家的,該不會,黎家根本就沒邀請到你吧。」念月說著鄙夷的視線越來越明顯。
以溫黎和蘇婧婧的相貌,如果不是被黎家邀請的,那麼只能是跟著哪個男人進來的。
晚宴上這樣的臨時女伴多的很,大多都是些有錢人的玩物而已。
念月這句話一說出來,身邊同學鄙夷的眼神也更加明顯了。
「一個靠身體進來的女人,你還敢和我穿一樣的裙子,馬上給我脫下來!」念月指著溫黎身上的裙子。
所有的同學都是了解念月的,她雖然長相不怎麼樣,可是卻無比的自信,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和自己撞衫。
如果衣服真的撞了,她會毫不猶豫的換下來,如果碰到家世比自己差的,更是會明里暗裡的相反設法毀了人家的衣服。
很多同學心裡想的都是,這人應該是嫉妒人家穿的比她好看,才這麼造作的。
「你說我是被男人帶進來的,難道就不怕得罪了我背後的人嗎?」溫黎不咸不淡的說了句。
念月還在猖狂的動作停了下來。
「在囂張之前應該好好想想,念氏在整個帝都處於什麼樣的位置,比得過多少人家的?」
這麼多同學都看著,哪怕念月真的被點醒了也不能退縮。
「要麼你自己脫,要麼我讓保鏢幫你脫,你自己挑一個吧。」念月擺明了不會鬆口。
蘇婧婧搖搖頭,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怎麼這帝都的名流千金腦子都不太正常的?
遠處二樓,從露天的泳池邊上的柵欄能夠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情況,幾人說的話也隨著海風吹動,正好能落在上面人的耳朵里。
「安娜小姐,要不要去幫幫,那畢竟是席小姐的朋友啊。」安娜旁邊的助理開口。
安娜單手撐著圍欄,手裡的杯子輕動,猩紅的液體在杯中搖晃。
她唇角嘲諷,看著下面被圍攻的三人,「什麼樣的人就應該在什麼樣的地方,低賤的東西如果想要強行攀爬上高峰,只會因為自己的自不量力而摔得粉身碎骨。」
那三個人算什麼東西,整個帝都都是查無此人的。
還敢到她的面前張狂,也不仔細想想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能耐。
這種出身卑賤的人,只會想著攀高枝往自己沒本事去的地方爬。
席沫淺性子單純才會覺得這些人毫無心機。
每次交朋友之前都得擦亮眼睛才行。
「可是如果一會兒席小姐出來看到這場景的話,恐怕不太好。」助理提醒了一句。
明明剛才席小姐還和那三個人在一起的。
「不要多管閒事,有這閒工夫還是多看看你自己吧。」
念月說著已經要自己動手過來扒衣服了,溫黎不耐煩的打了個手勢,夏宸上前單手將念月的雙手反剪,毫不客氣的將人摔了出去、
她身後跟著的一幫同學見此,都急忙往後退了一步,更有急匆匆想要去叫保安的人。
「別亂叫,如果打擾了裡面的人,你們想想黎家會怎麼處置你們和你們的家族?」溫黎慢條斯理的提醒了一聲。
正準備大聲呼救的女同學閉上了嘴。
他們這些人能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和黎漓一起待過一段時間,做了一段時間的同學。
黎漓可跟他們沒多少感情,今天這場合多麼重要出門的時候家裡都吩咐了。
如果因為她們引起的騷動,怕是會連累整個家族。
「讓她清醒清醒。」
念月很快被堵上嘴帶走了,夏宸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的動作乾脆利落,將人拖走的動作也十分迅速。
「你們還有哪幾位要試一試嗎?」溫黎眼眸掃過對面一群人。
他們迅速的低下了頭,審時度勢,如果這個女人的靠山不夠強大的話,她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
「你們也散了吧,畢竟是你們同學的生日,再鬧下去,怕是結果你麼承受不起。」蘇婧婧掃過幾人說了句。
聽了他們的話,幾個同學也都散開了。
「等等,你過來。」蘇婧婧指著其中一個人。
那名女同學轉身,抖了抖身體慢慢的走到兩人面前,「有……有什麼事情嗎?」
「誰讓你們過來的?」蘇婧婧問的十分直接。
女同學看看溫黎,再看看蘇婧婧,搖搖頭,「剛才是有個男人過去,告訴念月說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和你的一樣,讓我們過來看看,另外還說是黎家的意思,讓我們把混進來的人都趕出去。」
結果他們剛剛過來,還沒開口說幾句話呢,念月就被弄出去了。
「我們才剛過來,怎麼就有人衝著我們來了?」蘇婧婧看著溫黎。
這都什麼事兒啊。
他們是長了一張很討人厭的臉嗎。
「不用事事都在意。」溫黎這話算是安撫了蘇婧婧的情緒。
席沫淺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散開了,她走過來拉著蘇婧婧的手,「我們進去吧,要開始了。」
黎漓那邊都準備好了,差不多人也都到齊了。
溫黎取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既然有人衝著他們過來了,也不能讓人留下話柄。
「剛才是發生什麼了嗎?」席沫淺好奇的看著溫黎。
剛才路過的時候那群人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啊。
「有煩人的蒼蠅圍著我們飛,剛剛拍死了。」蘇婧婧不以為然。
席沫淺滿頭霧水,「怎麼會有蒼蠅呢?」
「別管了,我們先進去吧。」蘇婧婧拍拍她的腦袋。
花園最遠處的角落裡,將剛才一切盡收眼底的男人手指用力,掐斷了身側剛成長的小樹苗。
「少爺?」幸博叫了聲。
聽到樹枝斷裂的聲音他更加害怕了,少爺從發現了神算是女人之後,明顯的這兩天情緒就不對。
再看到人的時候的眼睛裡的怒火不是一般的濃烈。
「少爺,其實您沒必要和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計較什麼,這未免也太自降身價了。」幸博勸了句。
其實他的本意很明顯,無論寧沐漳再如何厭惡溫黎,這神算的本身在帝都如何沒有地位也好,她背後,還有少主。
傅禹修哪怕是個私生子也好,卻是家主承認的少主。
輕易得罪不得。
「既然知道是個出身低賤的,那就應該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隨意越級可是會受到處罰的。」寧沐漳側目看著幸博。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幸博向遠處看了看,溫黎是少主護著的人,少爺當然也知道輕易動不的,只不過,是不想讓她好過而已。
……
蘇婧婧和溫黎隨著席沫淺去到了大廳內,原本燈火輝煌的大廳內這會兒一片昏暗,只有唯一一束強光從旋轉樓梯的上方照射下來。
黑暗之中自然只有亮光能夠吸引人的注目,蘇婧婧和席沫淺一左一右的站在溫黎兩側,隨著強光抬頭看去。
眾人隨著強光看過去,見到了身穿白色蕾絲花邊公主裙慢慢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黎漓。
強光打在她身上,光圈的暈染讓女孩子變得更加美輪美奐,她步伐穩重,腳下的高跟鞋每踩一步都十分的穩當。
一道道台階而下,黎漓看著下方注視的眼神,原本還在砰砰直跳的心臟這會兒變得格外的穩定。
黎琅華站在一樓中央,面帶笑意的看著樓上而來的女孩子一步一步的到了她身邊。
她抬手,輕輕撥動孫女兒耳邊的髮絲,動作寵溺疼愛。
一旁的傭人手上捧了個托盤,紅色的絨布之上躺了一條淺藍色鑽石項鍊。
項鍊上是無數切割相同大小的藍色寶石,最底部的墜子是比鴿子蛋還要大的藍色寶石。
這樣色澤的寶石已經實屬罕見,更加別說在是這樣的項鍊。
「這條項鍊是我黎家祖輩傳下來的,每一任的當家主母都戴過,現在奶奶將它送給你,這是你二十歲的生日禮物。」黎琅華取出項鍊。
燈光下寶石反射出璀璨的光芒,這東西最重要的可不是它本身的價值,而是這條項鍊背後的意義。
黎漓心裡震撼也是不小的,這是黎家的傳家寶,可是奶奶也沒說過要把項鍊給她啊。
可是驚訝歸驚訝,黎漓還是低下頭,讓黎琅華給她戴上了項鍊。
「黎老太太真是捨得啊,黎家家傳的項鍊都給了黎漓。」蘇夢沂感嘆一聲。
既然是黎家當家主母戴過的,那麼留給下一任的家主也就好了。
可是她偏偏給了黎漓,怕是沒有將家主之位傳給黎遠志的意思了,這就有些奇怪了,同樣都是孫女兒。
大兒子生的和二兒子生的,怎麼區別這麼大,黎遠志自己活著不說,也是和大哥一樣生了個女兒黎若冰。
而且外界的傳聞黎若冰更加像大家閨秀,有世家之風,而黎漓卻是帝都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黎老太太偏偏選了這個孫女。
「你說雲簫會不會真的成為黎家的女婿?」蘇夢沂看著丈夫。
雲笙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多言。
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
雲簫和黎漓會不會有緣分也未可知,但是他知道一點,如果黎琅華真的將黎家家主之位傳給黎漓。
這帝都怕是要發生不小的動盪了。
這樣萬眾矚目之下,黎漓接受了奶奶的饋贈,無數雙眼睛盯著,送上了生日祝福。
旁邊放置的禮物堆成了小山,大大小小的包裝形狀都有。
黎琅華讓自己最寵愛的孫女,二十歲生日這一年,收到了所有人的祝福,也讓所有人看到了她的成長。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不過如此,這一刻她便是整個世界上最為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奶奶,謝謝您。」黎漓上前,雙手擁抱著老人。
黎琅華寵愛的撫摸孫女兒的髮絲,「好孩子,奶奶會把一切最好的都放到你面前。」
這是她如珠如寶寵大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沒受過一絲的委屈,從前不會,將來也不會。
將來的路她也一定會安排好了,讓這孩子能夠永遠都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大廳內所有的燈光再次亮起來,周圍人紛紛上前祝福黎家小公主生日快樂。
黎漓好不容易從眾人的包圍中掙脫出來,才跑到了蘇婧婧和溫黎的面前。
「溫黎,蘇姐。」黎漓到了兩人面前打招呼,「謝謝你們過來。」
「生日快樂。」溫黎開口祝福。
黎漓輕笑,「謝謝。」
蘇婧婧拉著人寒暄了兩句,問的也都是些常見的問題。
很快黎若冰急匆匆的到了黎漓面前,將人拉過去小聲耳語了兩句,黎漓原本剛才還通紅的小臉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怎麼了?」席沫淺湊過去。
黎漓著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我……我的豎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