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麼好的主意，為什麼不直接和梁主任說？」
李海東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什麼主意，李老師您別瞎說啊。」
徐陽急忙說道，
「咱們剛才講的好好的，只是閒聊罷了。」
李海東再次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著徐陽，得到的只是一張無辜的臉。
「我再想想吧，下午要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就幫你說說。」
李海東無可奈何，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一邊吹著茶杯上浮的熱氣，一邊盯著面前的一份材料。
一整天辦公室這邊爭吵聲就不斷。
熬到了2點多，梁主任已經熬不住了。
重新把幾個組長都喊到了小會議室里繼續開會。
這次倒沒有爭吵的聲音。
「徐哥，你看咱們這項目還能繼續下去了嗎？」
白清源這個時候湊了過來和徐陽閒聊。
上午他就看見徐陽和自己的導師在角落嘀嘀咕咕，似乎在研究這事。
只是他一個學生也不好直接問導師。
「我看沒問題，只不過項目可能還要延長一段時間。」
徐陽點了點頭，目光緊盯著會議室的小門。
終於大概過了10多分鐘，會議室的門開了。
這次整個項目組的人都被喊了過去。
「同志們，對於大家的覺悟很讓我失望。」
再次開大會，梁主任一張口就是批評的話語。
弄得一幫人都有些無所適從，大家面面相覷。
「不過考慮到實際的困難，我也不再強求大家過多的奉獻精神了。」
梁主任隨即話鋒一轉。
「多虧李總顧問提出了一項改進意見，我和幾位組長分析了一下，覺得可行性非常高。」
唰的一下，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了李海東身上。
更多的還是忐忑。
害怕這個老頭直接做主，把某些地方的工作經驗直接刪掉。
一瞬間感覺到了不少充滿怨氣的目光，弄得李海東也有些不自在，輕輕咳嗽了一下。
「李教授，就由您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改進意見吧。」
可能也害怕這幫人胡思亂想，梁主任急忙對李教授說道。
李海東再次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考慮到大家都是各單位精心挑選出來的人才，每一處分享而來的相關經驗都極其寶貴。」
「所以項目組決定，對於所有經驗全部保留，不做刪改。」
「只不過編撰的內容不再以總結出一條通行的經驗為主。」
「而是利用多個條件交叉篩選，逐條進行經驗總結。」
隨著李教授的緩緩講述，眾人的表情也由憂轉喜。
剛才那點埋怨的目光全都變成了感激。
心裡不得不感嘆，還是老教授會辦事有主意。
下面的人早就不管大領導對這樣的變化滿不滿意。
只要既能完成任務，又能保留自己這邊的名字，那麼結果如何完全無所謂。
「感謝李教授的建議，我想這樣的改進，大家也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梁主任接過話茬，繼續說道。
目光突然嚴厲的掃視了一下眾人。
所有人在這一瞬間都能感受到一股壓力落在了肩頭。
這話說的，已經相當有威懾力了。
現在沒有人會被刪減掉，但是相對的就不能再有任何怨言了。
大家面面相覷，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沒有意見。」
「都沒吃飯嗎？大聲點，我聽不見！」
李主任突然語氣變得更加嚴厲了起來。
這次整個會議室的人異口同聲的大聲說道。
「沒有！」
「好，編輯方向改進之後，工作量也會加大。」
「我知道半個月內讓你們拼命也完不成。」
「不過我要求，在這半個月內，無論如何都要拿出你們全部的精神。」
「拿出一份足以讓我和上面交代幫你們請求延長時間的作品！」
「明白了嗎？」
「明白！」
會議室里再次響起了異口同聲的聲音。
「行了，那就回去忙吧。」
梁主任像是剛才喊了幾句，就把渾身的力氣都用光了一樣，揮了揮手，眾人便散去。
他自己則是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李教授，您覺得半個月的時間能完成一半嗎？」
「一半有點困難。」
葉海東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半個月的時間，勉強能完成1/3吧。」
「嗯，也就是說半個月後我還得再爭取一個月的時間。」
梁主任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是一個月，是一個半月，最好是做好兩個月的打算。」
李海東苦笑了一下說道。
「為什麼呀！」
梁主任聽著這話，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半個月能完成1/3，剩下2/3不應該一個月就可以完成嗎？」
情緒明顯已經變得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梁主任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點兒顫抖了。
「現在這半個月完成1/3，是您給了莫大壓力的結果，他們會拼命的。」
李教授無可奈何的指了指外面。
「但是這根弦崩不了太久的，您真把上面的工作給做通了，他們沒了壓力就又會慢下來。」
「後邊那2/3，用一個半月的時間差不多就可以完成了。」
「不過為了防止意外，我才建議您申請兩個月，最後收尾工作的時候，指不定會有什麼其他事情呢。」
李海東也算是有過多次和政府合作的經驗，對這些人的效率相當了解。
連他這種學者都了，解梁主任這樣的老官僚就更明白了。
他剛才只是被壓力過大，給氣糊塗了。
「梁主任，我個人也有個小建議。」
徐陽這邊看貨號差不多了，也過來說道。
「既然已經準備擴建成百科全書了，那咱們也別想著出一本囊括所有內容。」
「可以按照國家分成幾個小本。」
「這半個月我們集中針對一個國家進行突擊攻關。」
「爭取半個月後，能把一個國家完整的經驗報告交上去。」
梁書記一聽眼睛轉了轉，立刻點頭說道。
「好主意啊，小徐，你的想法不錯。」
梁主任很明白，半個月後交上去的東西知識總量可能不變。
但交上去完整的一小份和不完整的一大份，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好像蓋一棟房子的工時不變，但同樣的工時交出去一個精裝修好的房間，和一個建了一半的毛坯房。
那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