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市政府的會議開下來牛書記總算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宛如德勝歸來的大將軍盛氣凌人的最後撇了郝灃一眼。
就這樣離開了會議室。
其他人也是陸續離開，回過頭來的時候偏向郝灃，目光中總是帶著一絲的鄙視。
無論立場如何，派系何方，郝灃所做的事情都讓人有些不恥。
好歹也已經是副廳級的領導了，天天針對一個小正科有意思嗎？
牛書記那邊的氣勢沒有維持太久，剛回到辦公室就迫不及待地又掏出了手機。
之前冷俊的表情換上了八卦的神色，連忙打給徐陽。
他也實在是太好奇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李曉晴這個女人是有多難搞。
但徐陽在電話里卻說得非常肯定，之前在開會，他也不好多問，現在著實好奇。
「徐陽，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不會是真答應了什麼條件吧？」
「額，沒有沒有，其實她也挺好說話的。」
徐陽有些尷尬的說道，之前他和李曉晴商量好了。
這件事情不宜對外生長，所以就用其他接口搪塞了一下。
「好好好，無論如何，這次你可算是立了個天大的功勞了。」
牛書記也知道李曉晴那古怪的脾氣。
說不定真的就是哪裡看對了眼合了脾氣。
既然徐陽不想多說，自己也就不方便多問。
「儘快回來吧，有了這次的功勞，郝灃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敢太針對你了。」
就如之前會上所說，徐陽的確是立了個天大的功勞。
雖然具體是什麼不方便拿出來公布，但該表揚該獎勵仍舊是少不了的。
市裡的大會上，一番春秋筆法式的表揚。
不太知情的人可能還弄不明白徐陽到底幹了什麼。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人又在市裡面立下了功勞。
要說真正鬱悶的，還要是郝灃了。
這一周來，那陰森的目光就沒有從他的雙眸中離開過。
弄得辦公室里殺氣陰森無比，來這裡匯報辦公的下屬，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又一個晚上，郝灃還是找到了馮前進。
自從退居二線後，郝灃上台。
這位原市長大人已經成為了昨日黃花。
派系的扛旗人退居二線，將其交給了郝灃。
往日裡對這位馮市長多有殷勤的下手，此時早就已經很少再來表現。
一副人走茶涼的景象倒是有些悽慘。
然而當事人自己卻反而並沒有這種想法。
倒不如說退居二線之後的馮前進，感覺整個人像是新生的一樣。
以前權力在手，很多人對他都是一張張笑臉。
除了幾個政敵，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看到的一片都是繁花似錦，遮擋眼前的雲霧卻也限制了目光的極限。
現如今，那些溜須拍馬之輩全都離去。
馮前進失去了權力，卻反而覺得一切都看得更加清晰了。
「老領導，您最近倒是悠閒的很啊。」
馮前進已經搬離了原來的那處房子，換去了一處環境清幽的小區。
不過物質生活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搬家更多的是想離開那個過去的環境。
此時郝灃拎著一盒名貴的禮品再次登門拜訪。
「退居二線了，不悠閒一點還去，什麼事都管，才會讓人討厭呢。」
馮前進擺了擺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目光偏向送過來的禮品，是一顆老山參。
「我都已經退下來了，現在還給我送禮也沒什麼用了。」
「額，您這話說的，我是那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人嗎？」
郝灃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他知道馮前進退居二線之後，自己就很少來拜訪了。
老領導只是點撥自己。
「我也是最近太忙了，才找不到機會來登門拜訪。」
以前我在下面還不清楚，現在升到了常務副市長。
才明白您以前和牛書記對壘，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郝灃露出一副相當崇拜的神色，看到馮前進的茶杯空了，急忙又上前幫他倒上。
「怎麼了？現在感覺到壓力了，還是說遇到難題了。」
馮前進呵呵的笑著，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確實啊，最近牛書記一直在針對我。」
郝灃頓時換上了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呵呵，針對你，我看不是吧？」
馮前進沒讓對方多說，很不客氣的打斷了郝灃的話。
「我怎麼聽說倒是你天天針對一個小科員不放。」
直接被點破，弄得郝灃有些尷尬。
「老領導啊，那可不是什么小科員。」
「那是牛書記的得力幹將，被重點提拔的種子選手。」
「毫不誇張的說，牛書記走了以後，他可能就是接下來的領頭人。」
眼睛一轉郝灃就想到了解釋的理由。
「一個正科級幹部，我就算他明年能起到副處。」
馮前進微微眯起眼睛斜著撇了一下郝灃。
「偌大的政治資產，安山市政府市委幾十號領導幹部。」
「讓一個副廳級的小幹部當領頭人。」
「是你傻了，還是覺得我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馮前進終於有些生氣了。
他可以忍受自己退居二線後人走茶涼，可以忍受在政治上的失敗。
但絕不允許別人把他當傻子一樣糊弄。
可能感受到了對面這位老領導身上的怒火，所謂虎死皮猶在。
馮前進哪怕已經退居二線，但身上十幾年來干市長所積累下來的氣勢。
如果在某一點突然爆發，還是會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了。
郝灃被這種氣勢壓迫的讓他想起了曾經的過往，習慣性的低下了頭，不敢去對視。
「郝灃啊，你著了道了。」
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郝灃半天，馮前進才緩緩的說道。
他真的有些倦了，退下來之後我就不想管更多的事情。
然而所謂扶上馬送一程。
郝灃是他扶上去的，現在出了問題，自己什麼都不管，是不是又太不負責任了？
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開口說道。
「你到底搞沒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啊。」
「你現在已經是常務副市長了，將來還會接任市長。」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眼光要放長遠一些。」
「要著眼於全局，而不是盯著一點眼前的利益。」
「就算要對付，你該對付的也應該是牛貴林，陳壽川，單碣石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