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聽到郝灃這個名字,徐陽內心就氣不打一處來。
「徐部長,我真沒有陷害您的意思,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可以作證,我可以幫你寫保證書。」
潘福年本來還挺高興的,徐陽突然到訪對自己的一番質問,直接讓他懵了。
「好啊,那就麻煩潘總出具一份書面證明了。」
徐陽打的就是對方一個,猝不及防。
能得到口供就已經很好了,如果還能得到書面證明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潘福年也不敢多想,立刻找出執筆飛快的寫了一份證明。
徐陽抽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無誤。
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連威脅帶恐嚇的嚇唬了對方一番。
轉身離開了光華集團,將這份文件送到了牛書記那邊。
果然不出兩人所料,在第2天的市政府例行會議上。
好分毫不客氣的點出了徐陽的問題。
「在這裡我不得不批評一下我們當中的某些同志。」
「工作過程中吃拿卡要,行為極其惡劣,利用一點手中的權力就想要變現。」
會議上郝灃義正言辭,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自己是什麼好東西呢。
一幫其他領導幹部,坐在下手的位置,看著郝灃慷慨陳詞。
至於心裡想什麼,只有自己知道。
「郝灃同志,你不妨把話說的明白一些。」
等對方噴了一遍,坐在最上手的牛書記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我們黨的隊伍是陽光下的隊伍,是無不可對人言。」
「你這樣指桑罵槐,未免落了下層。」
「好啊,既然牛書記也不想包庇,那我就得點名批評一下咱們團委宣傳部長徐陽同志。」
郝灃冷笑一聲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點名批評。
「我有詳盡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位同志仗著一點手中的權力脅迫私人企業,索賄20萬。」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隊伍中的害群之馬,我建議紀委同志必須嚴肅處理。」
提到徐陽,眾人下意識地就看向了牛書記。
大家都清楚,徐陽是牛書記的兵。
郝灃這不是要查貪腐那麼簡單,而是直接對著牛書記開炮。
誰都知道牛書記有多麼重視提拔徐陽。
要是真被郝灃查出了一些問題,揪著不放,最後牽扯的還是牛書記。
這裡面的眾人,只有紀委書記低著頭,沉默不言。
多虧了徐陽第一時間找紀委匯報,此時他心裡非常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只不過徐陽找了牛書記後,牛書記也警告了紀委。
這件事既然是郝灃挑起來的,當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他壓著紀委系統不讓把這件事情給傳出去,尤其是徐陽已經自己上報的事情,更是要保密。
郝灃剛剛提拔常務副市長,政府內的很多系統還沒有滲透他的耳目。
尤其是紀偉的事情,他當真是兩眼一抹黑。
「怎麼了牛書記,我記得徐陽一直是您推薦的人才吧,您不想說點什麼嗎?」
可能是紀委書記那邊的沉默讓郝灃察覺到了些異樣。
不過既然已經開始發難,肯定不能中途收回。
他下意識的又看向了牛書記,像是質問一般的說道。
「郝灃同志,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需要調查之後才能有結論。」
「你這樣憑空污衊一位同志,不太合適吧。」
牛書記冷笑著,看向郝灃。
「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說的?」
「牛書記不會是想包庇隊伍中的某些害群之馬吧?」
郝灃的話已經說的相當難聽了。
「包不包庇什麼的,咱們先不說,還是先聽聽紀委同志怎麼表示吧。」
牛書記還是輕鬆的往後靠了靠。
使了個顏色的給坐在旁邊的紀委書記怕古月邦。
古月邦清了清嗓子說道,
「昨天下午二時十九分,團委宣傳部長徐陽同志向紀委方面匯報。」
「收到一筆20萬的匯款,系光明集團董事長潘福年所轉。」
「原因為潘福年打算捐款給政府,用以感謝解決記者王漢成的公關危機問題。」
「轉帳過程中出現誤會,導致本應該轉入對公帳戶的20萬錢款,轉入了徐陽的帳戶。」
「徐陽同志第一時間向上級匯報。」
「在其上級領導,山團委書記馬明亮和副書記朱青松的監督下完成匯報工作。」
「隨後徐陽同志與昨日下午四時十五分,將這筆錢重新轉入政府帳戶,完成了交接工作。」
「紀委同志對其帳戶進行過調查,自20萬轉入起至完成交接工作這段時間,沒有任何私自動用的記錄。」
「整個過程由團委書記,馬明亮副書記,朱青松,紀委副書記唐振元,全程作證。」
「由我本人進行覆審核實確認過程無誤。」
說完之後,像是看傻子一樣瞥了一眼郝灃。
另一邊的郝灃,整個人都已經愣住了。
的確是他安排的一招計策,準備無限徐陽。
可打死他也沒有想過徐陽竟然謹慎到這種地步。
其實這就是好風以己度人了。
很多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會怎麼做,他就以為徐陽也差不多。
這20萬轉到他的帳戶里,他肯定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沒辦法,平時收到錢的錢海了去了,根本不會在乎我這點進項。
可惜他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此時郝灃有點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面紅是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郝灃同志,剛才你不是挺能說的嗎?」
牛書記一臉鄙視的看著郝灃,
「現在是你發言的時候了,可以繼續說啊,說說啊,咱們隊伍中到底還有誰是害群之馬。」
「這是誤會,我——我也是受到欺騙了!」
郝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想要裝出無辜的樣子。
「有人向我這裡舉報徐陽收受賄賂,數額巨大,還拿出了轉帳記錄。」
「我這個人一向是嫉惡如仇最痛恨貪贓枉法之輩。」
「行事可能有些衝動,本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原則,這一點我要自我檢討。」
一邊說著郝灃,一邊忍不住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吧。」
牛書記可沒有就這麼放過的意思。
語氣越說越是冰冷。
「你所謂的舉報是又是誰呢?」
「匿名舉報,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
郝灃咬了咬牙還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