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曾奎就過來學做菜了,蕭九玥教的格外的認真,最後那一道開水白菜,更是從做法,到火候的掌握,全部都告訴了曾奎。
「蕭小姐,您嘗嘗?」曾奎第一鍋開水白菜出爐,清亮的湯猶如開水一般,沖泡著煮熟的白菜時,如盛開的白菜花。
蕭九玥嘗了嘗,誇讚道:「不錯,味道是正的,難道曾掌柜讓你來學,學的不錯。」
曾奎聽著這話,臉又紅了,晚上,曾奎回了酒樓,就開始做菜給曾青嘗了,看到那開水白菜里的開水是怎麼做出來時,曾青都沉默了,難道蕭九玥說,白菜一文,開水三千!
「明兒個,就去買白菜!」曾青迫不及待的想要上新菜了,今天的酒鬼花生和麻辣豬耳朵,大家都非常的喜歡,反饋都非常的好!
等開水白菜上一上,他相信,酒樓的生意,一定會起來的!
福安村,突然變得熱鬧了,逢春樓來收購村裡的白菜了和雞鴨了,賣東西得了銀錢的村民們,都十分的高興,沒賣上白菜的村民們,聽說逢春樓每天都會來收購白菜,大家頓時就放心了。
石里正十分的公正,大家輪流賣白菜,誰家都能得銀錢!!
賀家,賀蓮生下了一個死嬰。
蕭九玥讓人直接將孩子送到了甘宗榮的手裡。
當天下午,在牢里呆了大半年的賀長青就回到村子裡了!
「長青,你,你真的回來了?」石里正看到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賀長青時,激動的說:「回來了好,回來了好。」
「叔,難道,你知道我要回來?」賀長青正茫然著,突然就從牢里被放了出來。
「你先回家,回家就知道了。」石里正也沒多說,只讓他先回家看看。
……
「表侄女,甘麗已經死了。」蕭頌幾次想提那五千兩銀子的事情,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蕭九玥捏著甘麗的認罪書和休書,道:「表叔可想過,往後怎麼辦?」
「啊?」蕭頌茫然的看向蕭九玥。
「甘家的兒子害了蕭文興成廢人,你不想報仇嗎?」蕭九玥蠱惑的說著。
「想,我做夢都想,可,可我……報不了仇啊,表侄女,要不,你去找莊知府?」蕭頌小心翼翼的問。
「表叔,人情,可不是這麼用的。」蕭九玥輕笑著,別說她連莊知府長的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就算真的認識,這種小事,拿去換人情?那也太不划算了!
「蕭文興,還在甘家嗎?」蕭九玥問。
蕭頌搖了搖頭:「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肯定是把文興接出來了,文興想要報仇,但,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不,來找表侄女拿個主意。」
蕭九玥道:「表叔,你和文興想法子把甘家販賣私鹽的證據找到。」
「這,這種……」蕭頌第一時間就覺得不可能,蕭九玥道:「你找不到,就叫蕭文興找,蕭文興在甘家住了這麼長時間,總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至於蕭文平,蕭九玥可是連看都懶得看!
她倒是有些好奇,這個被甘麗夸上天了的蕭文興,到底有多厲害,如果真的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那……
「表侄女,那我們住在縣裡,萬一甘家報復我們怎麼辦?而且,打聽消息也要錢去疏通,如今,我手頭緊……」蕭頌擔心的說著,五千兩啊,他連摸都沒摸著。
「明著報復肯定是不敢的,但暗地裡,你們多加小心,便是。」蕭九玥故意裝作聽不出他想要五千兩銀票的事情,她道:「縣裡的鋪子……」
「表侄女,我這就去和文興商量著,肯定能找上證據的。」蕭頌一聽著鋪子,生怕蕭九玥將鋪子收了回去,立刻就跑了!
「他還好意思打五千兩銀票的主意!」蓮心聽著這話,直接就翻白眼了。
「蓮心,收起來。」蕭九玥將認罪書和休書都交給了蓮心,剛準備起身,就聽到落葵跑了進來道:「小姐,賀家來了,說是,謝謝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賀長青回來了?」蕭九玥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落葵點頭道:「應該是,賀大娘旁邊站著一個男子。」
「讓他們進來。」蕭九玥端坐在主位上,腦子裡則是想著石里正對賀長青的評價:打獵好手。
「謝謝蕭小姐的救命之恩!」賀大娘一進屋,就滿眼熱淚的朝著蕭九玥跪了下來,和那日趕她們出門時陰狠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感謝蕭小姐的救命之恩。」賀長青在一旁跟著跪了下來,回到家看到娘和妹妹都還活著,賀長青是高興的,得知是蕭九玥救他出來的,立刻就過來感謝了。
「賀大娘,此事因蕭家而起,如今,也算是彌補了一二,談不上救命之恩。」蕭九玥的聲音輕飄飄的,視線落在賀長青的身上,瘦的身體在衣服里晃,削瘦的臉龐就剩下皮包骨了,但那一雙眼睛,卻堅韌。
「不,沒有蕭小姐,長青這會還在牢里受苦呢。」賀大娘一見著自家兒子,就心痛的無以復加,若是不能出來,他這身體,還能吃的消嗎?
賀大娘一直哭,感謝的話語,重複的說了許久。
「蓮心,帶賀大娘去洗把臉。」蕭九玥開口,蓮心立刻就領著賀大娘出去了,屋子裡,頓時就只剩下賀長青和蕭九玥兩個人了。
「賀長青,你知道欺負你妹妹的人……」
蕭九玥的話音未落,賀長青開口道:「欺辱我妹妹的人是甘滔,是甘家人,只恨我當時沒有弄清楚,對著蕭文興去了!」
賀長青不後悔坐了這麼長時間的牢,只恨沒有將真正欺負妹妹的人給狠狠收拾了!
「有沒有興趣,報仇?」蕭九玥問。
賀長青震驚的抬頭,看到蕭九玥那張明艷動人的臉龐,又急急的低下頭,他道:「我一定要為妹妹報仇的!」
「那你想怎麼報?直接殺了甘滔?」蕭九玥盯著賀長青問。
「是。」賀長青沒有猶豫的回答,之前他本來就是衝著蕭文興的命去的,可惜,只廢了他!
「若是一了百了,何嘗不是一種解脫?」蕭九玥的唇微勾,她愜意的往椅子後背靠著,問:「你知道,報復別人,最痛苦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賀長青下意識的問。
「讓他一無所有,嘗盡世間苦楚。」蕭九玥的聲音清冷,猶如初冬的寒風,賀長青立刻道:「求蕭小姐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