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斤糧食,你們家可是五口人?」蕭九玥問。
羅源一聽著這話,更是愁的都擠在一起了:「誰說不是呢,二百斤糧食,我一個人都不夠吃的,不夠吃的,就只能吃點紅薯土豆了。」
「蘇姑娘,之前我也是被逼的啊,我就長貴這麼一個兒子。」羅源滿臉愁容道:「蘇姑娘,我以前可是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更別說害人了。」
「羅長生不也是你的養子?」蕭九玥看了一眼正在劈柴的羅長生,和羅源相比,羅長生是有些小聰明的,之前換人的想法,就是羅長生想出來的。
「一個養子半個兒,到時候他再娶了我家敏敏,倒也不錯,但,長貴流著羅家的血脈,他得為羅家傳宗接代啊。」羅源逮著機會就開始訴苦。
蕭九玥一聽,立刻打斷道:「你該忙什麼就忙去吧。」
……
「娘,我的眼睛,不會真的瞎了吧?」羅敏捂著眼睛,這一路上,她的眼睛就沒好過。
一隻眼睛,真的太不舒服了,剛剛她去茅房的時候,差點沒踩空掉茅房裡。
「不會不會,我們去尋神醫。」羅母拉著羅敏,心中牢記著蕭九玥的話,千萬不能說眼睛是她們自己弄瞎的,反正就是四處求知,找神醫。
「可是,看了幾家郎中了,都說我這眼睛治不了了。」羅敏的眼淚嘩啦的往下流,少了一隻眼睛,那種恐慌感真的害怕。
「肯定能治的,我們去找郎中。」羅母拉著羅敏又四處求醫了,等路過花青的攤位時,羅敏突然停住了。
「敏敏,前頭還有一家郎中,我們去找他治。」羅母安慰著羅敏說著,想要拉著羅敏走,羅敏非但沒有走,反而拉著羅母朝著花青走過去:「你能幫我算算,我的眼睛什麼時候能治好嗎?」
「這,這算命有什麼用,還瞎花錢。」羅母拽著羅敏就想走,羅敏的屁股卻是坐在凳子上,任由她怎麼扯都不肯走,她用一隻眼睛盯著花青,眼熟,太眼熟了。
「姑娘把手伸出來。」簡易的喬裝打扮後的花青開口說著。
羅敏將手伸出來,花青看了看,驚呼道:「哎呦,姑娘命中帶貴人啊!」
「我女兒以後是不是能嫁到富貴人家?」羅母一聽著這話,頓時連眼睛都忘記看了,她盯著花青道:「大師,快給我女兒算算。」
「姑娘命中帶富,又帶貴人,很快,就要轉運了。」花青的話音落下,羅母高興的不得了,一旁的羅敏問:「那我的眼睛什麼時候能治好?」
「今天。」花青的話剛說完,羅敏激動的站了起來,一旁的羅母一屁股坐了下去,拉著羅敏道:「大師,那你幫我算算,我女兒的眼睛,哪個郎中能治?」
羅母和羅敏母女兩個的動靜,很快就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花青故作深沉,道:「不才,我正好能治。」
「你不是算命的嗎?」羅母疑惑的看著花青。
花青也沒生氣,她一臉高深莫測:「誰說算命的就不會治眼睛了?姻緣、六親緣、財運之類的,我都能算,姑娘這眼睛不是先天的,也是因為沾上了惡業,才損了眼睛。」
「惡業?」羅母聽著這陌生的詞,想到前幾天,她們一家人陷害蕭九玥的事情。
「老天爺自有公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姑娘惡業未成,又碰上我,這才有機會化解,若是碰上旁人,姑娘的眼睛,怕是……」花青一臉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
「大師的意思是,她做了壞事,受到了老天爺的懲罰?」看熱鬧的一個婦人嗑著瓜子問著,那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羅敏道:「看著挺標緻的姑娘,到底幹什麼壞事了?」
「有些人吶,就是不能看表面。」另一個婦人說著,好奇的問:「大師,那你快說說,她做什麼壞事了?」
「是啊,快說說啊。」
圍觀的人群中起鬨了,羅母帶著羅敏就差要跑掉了,他們的眼神,真是太……
「天機,不可泄露。」花青搖了搖頭。
「大師,我女兒從小可是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羅母努力解釋著,生怕壞了女兒的名聲。
看熱鬧的婦人道:「喲,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這眼睛還因為作惡,瞎了半隻?說不定啊,就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
「你胡說。」羅母氣的站了起來,氣憤的說:「我女兒乖巧懂事,怎麼可能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呢。」
羅母心虛,但她知道,這時候要是認慫,以後女兒的名聲可就全沒了,興豐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後女兒怎麼做人?
「這大師,肯定是騙子。」羅母覺得她就是在胡說八道呢,她拉著羅敏道:「走,我們找郎中看。」
「你走了也還會回來的,除了我,沒人能治好你的眼睛。」花青老神哉哉的坐在椅子上,朝著她們的背影說著。
「大師,剛剛那姑娘,造了什麼惡業啊?」
嗑瓜子的婦人坐到了花青的面前,花青看了一眼婦人,掐指就開始推算了起來,隨即,一臉面色古怪的看著婦人道:「夫人有空好奇那姑娘,還不如好奇好奇你男人正快活著呢,家都快燒完了。」
「什麼?」嗑瓜子的婦人一聽這瓜吃到自己身上了,拔腿就往家裡跑去,她這一跑,不少人也跟著跑走了,想要看看,花青這算的是准還是不准。
沒多大一會,嗑瓜子的婦人沒回來,但是跟著過去看熱鬧的人回來了。
「大師,你算的真准啊!她男人正在屋子裡跟姘頭辦事呢,廚房都快燒沒了。」
「都著火了,還不知道?」
「可不是。」
大家竊竊私語著,沒一會,找花青算命的人,就格外的多。
羅母和羅敏兩個人轉了一圈回來,看著花青的算命攤子面前排起了長龍。
「喲,這不是做了惡業,瞎了一隻眼睛的姑娘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花青攤子面前人越來越多,先前看熱鬧的人更沒捨得走,見著羅敏母女兩個,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倒要看看她怎麼給我女兒治眼睛。」羅母抿著唇,盯著花青正在給人算命呢,不,準確的來說,花青正給人治病呢。
「哎呦,真的不痛了。」一位佝僂的婦人突然站直了身子,激動的喊道:「簡直神了,以前我的背上就像是有座山壓著,現在,總算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