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院子,我想讓誰走,就讓誰走。」徐員外看著對面眼生的一伙人,道:「今兒個,是我跟尚家班的事情,跟你們沒關,識趣的,就趕緊走。」
「請便,我們聽戲。」一個坐在正中間的穿著月白色長衫的男子抬手,示意他們請便。
台上唱戲的,依舊還在唱,月白色長衫的男子看著文質彬彬,倒是眼生的很。
徐員外盯著男子看了一會,確認不是縣裡那幾家的公子之後,便放下了心,轉眸看向尚班主道:「要麼,給兩千兩銀子,要麼,百靈鳥到我家去唱個戲!」
「百靈鳥是要去給我家大小姐唱戲的,先來後到!」冬桂冷著臉走了出來,如冰霜一般冷厲的眼神盯著徐員外的時候,徐員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後背升起。
徐員外看著冬桂:「你家大小姐是誰?」他捏了捏手裡的佛珠,深沉的眼睛看著冬桂,從她剛剛幾步走來可以看得出來,她是練過的。
「我家大小姐是誰,你不配知道,你只要知道,一千兩銀子,買下這個園子!」冬桂直接拿契約拍在了桌子上:「從今往後,尚家班,這一座宅子,根你沒有半點關係!」
冬桂『啪』的一聲拍桌子,把徐員外都狠狠的嚇了一跳,他故作鎮定的抬起頭,想要以眼神壓制她,可惜,冬桂的眼神直視著他,眼眸之中沒有半點的畏懼,雖然是女子,但是她身上散發著的寒意,讓徐員外心中一涼。
「園子是我的,沒道理你說賣多少就賣多少。」徐員外沉聲說道:「想要這園子,那就拿二千兩來,否則,我的這些手下,也不會同意的!」
徐員外的話音方落,冬桂還沒說話,一旁的花青直接就沖了上前,道:「漫天要價,獅子的嘴都沒你張的大!」
花青衝上前,劉總管直接上前,就朝著花青動手了!
「滾開!」花青暴躁的性子,氣的她一腳就朝著最近的一個打手踹了過去!
存了立威的心思,花青動起手來,更是絲毫不含糊,一踹一個準,一個一個的打手,就像是球一樣,落在地上,貢獻了一聲響!
咚、怦、咚!
一個接著一個,劉總管越打越心驚,眼前的花青,力氣怎麼出奇的大?
「敢跟你姑奶奶擺譜的人,還沒出生呢!」花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一拳朝著劉總管砸了過去,劉總管側過身子,一陣袖子風吹過,劉總管只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又辣又難受。
冬桂早有準備,早早的就往後退了退,聞著那辣椒粉末,她道:「你這辣椒粉,真是浪費了!」
「滾。」花青聽著這話,立刻就炸毛了,道:「老娘這是辣椒籽磨成的粉,辣椒粉灑出去,老娘才捨不得。」
花青趁機將劉總管踩到了地上,看著劉總管捂著眼睛難受的樣子,沒好氣的說:「怎麼樣,服不服?」
「你,你們這是想要強買強賣!」徐員外震驚的站起身,腳步悄悄的往外挪,這兩個娘們真是邪門了,他這麼多打手,就算再飯桶,怎麼到了她們手裡,也沒用?
「徐員外,簽了呢,你還能得一千兩銀子,不簽呢,那咱們就官府見!」冬桂重新拿出轉讓的協議,拍到了桌子上,只給徐員外兩個選擇!
「告官,我的莊子,不能……」徐員外氣憤的話音方落,冬桂直接笑了,這瘮人的笑,把徐員外都看的發毛,冬桂道:「徐員外,我勸你不要告官,你府里那十二房姨太太,可來路不正,有幾個是搶來的吧?聽說還死了幾個?」
「要不,咱們先查一查,你這姨娘是怎麼死的?要是被人殺死的,那可得讓官府好好的查,徹底的查!」冬桂冷著臉,按著蕭九玥教她的話說著,甚至因為她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此時看起來更加的像個煞神一樣!
「我簽!」徐員外看著倒在地上的打手,還有那躺在地上嗷嗷喊眼睛疼的劉總管,花青就站在他的身旁,他逃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徐員外拿著筆,手抖的簽下了他的名字,他的心裡,滿是苦水,看著尚班主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他是在哪裡找來的人?
「兩張都得簽。」冬桂將紅泥推了過去:「按手印!」
徐員外黑著臉,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簽下了名字,將紅泥在名字上按了按,按下了手印,他將筆拍到桌子上:「錢呢?」
一千兩銀子呢!
冬桂拿著協議看了看,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等會。」
「你該不會不想給錢吧?」徐員外一聽著這話,臉都黑了,他要是敢黑他一千兩銀子,那他……
「怎麼會,我們大小姐言而有信,怎麼可能做那出爾反爾的事。」冬桂從懷裡又掏出一張協議道:「不好意思,剛剛那協議,拿錯了。」
「那我剛剛簽的是什麼?」徐員外盯著冬桂手裡的按了簽字按了手印的協議,直接上前就想搶,花青一把將他拽了回來,按回了凳子上:「老實點!」
「我家大小姐想買二百畝地,正好,徐員外也有,咱們就不勞煩了,一畝地呢,按五兩銀子算,也是一千兩銀子。」冬桂說著,又將戲園子的協議遞給了他道:「恭喜徐員外,一下就掙到了兩千兩銀子!」
「我不賣地!」徐員外一直寶貝著他的田地,他掙扎著上前,大聲道:「我要報官。」
二百畝地啊,五兩銀子那是最最最低的價了,聽說哪個村子種地種的大豐收了,他手裡的地再攢攢,明年肯定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徐員外,放心,二千兩銀子,一分錢都不少你的。」冬桂完成了任務,對大小姐也算是有交代了,她將簽好的協議往身後一藏,道:「白紙黑字,你簽字畫押了,你要報官的話,也不用去衙門了。」
冬桂走到月白色長衫的男子面前行禮道:「容大人,奴婢也要告官,告徐員外草芥人命,強搶良家婦女!」
「容大人?」徐員外還在心疼那二百畝地呢,這會看著冬桂的動作,腦子裡瞬間就想起來了,蘭滄新來的縣令姓容,他一直送禮打通關係,想著能不能好好賄賂一下容大人!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