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小心,她不安好心。」冬桂一把將手裡的弓給丟了你,身後的背簍也放了下來,第一時間將蕭九玥護到了身後。
蕭九玥跑了幾步,回頭看著冬桂要和野豬崽子搏鬥的架勢,立刻停住了腳步:「冬桂,野豬崽橫衝直撞,也會傷人的。」
「大小姐放心,一隻小野豬崽,我能行。」冬桂眼神犀利,等著莊纖纖提著裙子跑過來的時候,冬桂迎頭而上,匕首直奔著野豬崽的雙眼之間。
「好可怕。」莊纖纖一直走到了蕭九玥的身後,才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她問:「你的丫鬟,能打得過嗎?」
蕭九玥看了一眼她裙子上染著的血,轉眸又盯著冬桂和野豬崽了,她手裡緊攥著箭,隨時準備上去幫忙。
莊纖纖往後退,剛準備走,就聽到野豬嗷嗷叫的聲音,嚇的她腿一軟,摔到了地上,她抬頭,冬桂抬起手,匕首扎進野豬崽雙眼之中,血漿迸裂四濺,畫面血腥且……讓人害怕。
莊纖纖咽了咽口水,看向蕭九玥的眼神里,透著驚懼,這都是什麼人啊,一個丫鬟,都這麼猛的嗎?
野豬崽子掙扎幾下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冬桂拿著匕首,迅速的又給野豬崽子補上了幾刀,沒多大一會,野豬崽子徹底不動了,蕭九玥誇讚道:「冬桂,做的不錯,我們今天晚上,又能加餐,吃野豬肉了。」
莊纖纖確定野豬死了,她假裝鎮定的走上前,看著冬桂,再看了看蕭九玥道:「這還是丫鬟嗎?屠夫吧?誰家丫鬟能用一把匕首將野豬給殺了?」
「你的人不行,不代表我的人也不行。」蕭九玥看著她問:「你沒有受傷,莫不是你的丫鬟為了保護你,受傷了?」
莊纖纖臉色一白,她抿著唇警告道:「蕭姑娘,看在這野豬的份上,有一句話,想送給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別肖想,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這,是警告她離薛凌霄遠點?
蕭九玥心底不屑,看著莊纖纖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她道:「堂堂知府千金,故意將野豬往我這裡引,是想把我當替死鬼吧?可惜,我的人非常厲害,讓人失望了,有一句話呢,我也想對莊姑娘說。」
「誤會。」莊纖纖輕飄飄的反駁著。
「各花入各眼,有些東西,你把它當寶貝,殊不知,在別人的眼裡,或許,根本什麼都不是。」蕭九玥毫不示弱的看著莊纖纖,哪怕對面是知府千金,在蕭九玥的眼裡,不過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小姑娘。
莊纖纖輕哼一聲,只覺得蕭九玥在嘴硬,若是她知曉霄哥哥的身份,怕是恨不得爬上霄哥哥的床!
莊纖纖盯著蕭九玥的那張臉,警告道:「最好如此,離霄哥哥遠一點,否則……」
「聰明的女人,會想辦法抓住男人的心。」蕭九玥不想跟莊纖纖說話了,還是才女呢,連話都聽不懂,她轉身就想走。
莊纖纖聽著她的話,好似在諷刺她抓不住男人的心,諷刺她不聰明一樣,莊纖纖氣壞了,衝上前抓著蕭九玥的手,道:「姓蕭的,你以為你長的幾分姿色就了不起了?就聰明了?」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不是你們蕭家的女人都是專門給人當小妾的?我告訴你……」
莊纖纖的手被蕭九玥甩開,她就感覺自己的臉被打了。
她,被人打耳光了?
莊纖纖的腦袋嗡嗡的,頭頂傳來蕭九玥冰冷的聲音:「你這嘴比臭水溝還臭,以後少出門,免得熏著別人!」
「你,你敢打我?」莊纖纖的話里,都帶著不可置信。
蕭九玥直接將莊纖纖按到了地上,她的腦袋,正好倒在了野豬的旁邊,被處理過的野豬,豬血流了一地,血就沾在她的臉上,獠牙豬頭就這麼放大的在她的面前。
「莊纖纖,就薛凌霄那樣像春天發情的種馬一樣,我正眼都懶得瞧。」
「我們蕭家的姑娘,你提鞋都不配,以後,再滿嘴噴糞,我管你什麼人,照揍不誤!」蕭九玥按著莊纖纖的臉,讓她和野豬頭面對面,她俯身,繼續警告道:「我若真心想要巴結著他,你覺得,你還能平安的嫁入薛家?」
莊纖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這般受過辱,她掙扎著,不管是臉上,還是手上黏膩的血液,都讓她覺得噁心,同時,還讓她害怕。
蕭九玥,似乎根本不怕她,更不在乎她知府千金這個身份,好像,隨時想要她的命。
「你,你以為你是誰。」莊纖纖不相信。
「大小姐,薛凌霄他們來了。」冬桂小聲的說著。
蕭九玥輕笑著:「那就,試試?」
蕭九玥放開按住她的臉,扶著她坐起來,莊纖纖還沒明白她話里是什麼意思呢,她的眼前,出現了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她眼眶一紅,哽咽的告狀道:「霄哥哥,是她,是她害我!」
莊纖纖指著蕭九玥,抬手抹著臉上的髒污,一身粉色的裙子,此時比抹布還要髒。
「莊姑娘,我不怪你把野豬引到我們這裡來,可是你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蕭九玥哪裡還有剛剛的強勢,這會就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姑娘一般,她低頭擦著眼睛,踉蹌著站起來,風吹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襯的她的身體,格外的單薄。
蕭九玥的唇微抿著,眼角泛紅,她道:「要不是冬桂會些拳腳功夫,今日,我們都葬在這野豬的嘴裡,莊姑娘你……」
蕭九玥止住了話頭,似不想說難聽的話,她看向莊纖纖的眼神里,仿佛是格外的失望,她垂下雙肩,嘆氣道:「莊姑娘放心,這救命之恩,我不會找你的。」
話落,蕭九玥轉身,身形一顫。
「大小姐。」冬桂眼疾手快的扶住蕭九玥,回頭看了莊纖纖一眼道:「以前我在鏢局走南闖北的,恩將仇報的白眼狼見得多了。」
「你,你胡說。」莊纖纖都被蕭九玥一番表演驚呆了,連連解釋,她摸著自己的臉,道:「霄哥哥,我沒有,是她打了我一巴掌,還把我按在地上,她……」
蕭九玥整個人因為震驚的身形都晃了一下,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莊姑娘,你,你是知府千金,我,我怎敢動手。」
「夠了。」薛凌霄蹙起了眉,打斷她的話,看了一眼地上的野豬,看著莊纖纖滿是血的豬臉,哪裡有半點被打的痕跡,問:「是你將野豬引到她們這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