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這樣想著,慢慢閉上了眼睛,唇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傅景琛猛地收回手,將溫婉狠狠地甩在床上。
胸腔突然湧入大量空氣,溫婉咳得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好不容易緩了一會,溫婉趴在床上,輕蔑的看著傅景琛,笑得瘋狂又陰森。
她像一個勝利者,在嘲諷傅景琛的懦弱!
傅景琛看著這樣發瘋的女人,一想到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別的男人,那股殺人的衝動,就叫囂著想要衝出他理智的束縛。
傅景琛一把扯過手邊的椅子,狠狠地朝牆上砸去。
斷裂的木屑扎進手掌,傅景琛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絲毫不在意。『
他一下又一下將手裡的木椅砸得粉碎,要將那股暴虐全部發泄出來。
溫婉冷眼看著這樣發瘋的傅景琛,突然衝過去,將傅景琛狠狠的撞倒。
她的腳踩在地上,滿地的玻璃碎片和木屑將她一雙腳扎得鮮血淋漓。
她像是一頭失了智的小獸,狠狠的撲在傅景琛身上。
傅景琛的頭狠狠的撞在牆壁上,後腦勺的悶痛,讓傅景琛眼前一陣陣發黑。
溫婉見傅景琛像是昏厥過去一般,不能動彈。
她的眸子顫了顫,隨後猛地起身,拼盡全力,朝著門口奔去。
傅景琛在一片血霧之中,看見那個女人,在撞傷自己之後,毫不留情的離開,心在那一刻,被刺成了碎片。
溫婉已經失去了理智,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跑出去。
可她剛從臥室出去,就在門口看見了陳思明,和那名醫生。
陳思明看著滿身血跡的溫婉,愣怔了一秒鐘,隨後心狠狠一跳,轉身就往臥室看去。
當他看見傅景琛倒在那堆碎片上時,渾身血液在那一刻像是凝滯了。
「醫生!醫生!」
他衝到傅景琛跟前,死死捂住傅景琛頭上的傷口。
傅景琛睜開眼看到陳思明,「去把她給我抓回來!」
「傅先生,你!」
「快去!」
傅景琛是咬著牙根吼出來的,陳思明沒辦法,將人交給醫生之後,立即起身朝樓下走去。
溫婉知道自己體力不支,沒辦法跑出去,下樓之後,轉身就躲進了柜子里。
陳思明只以為溫婉跑出別墅了,想也沒想就衝出去找人。
溫婉躲在柜子里,大氣都不敢出。
她的眼睛在這時候突然看不到了,她只能一個人躲在那狹小逼仄的櫥櫃裡,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口鼻,不讓陳思明發現自己。
鋪天蓋地的黑暗,讓她心裡的恐懼更甚。
這時候她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擔心被傅景琛抓住害怕,還是因為自己看不見害怕。
樓上,醫生剛給傅景琛包紮好傷口,他就執意要下樓。
他踉蹌著,看著地板上的血跡,眉頭緊得擰起一座小丘。
他扶著樓梯,踉蹌著一步一步下樓、視線一直跟著那處血跡,一直延伸到樓下的廚房。
傅景琛想著剛才溫婉撲向他時的模樣,他第一次在那個女人的眼裡,看到那樣駭人的恨意。
他毫不懷疑,那一刻,溫婉大概是真的想讓他死。
這個念頭,光是在腦海里掃過,傅景琛的心,就疼得讓他直不起腰來。
他的妻子,費盡心機是想要和別的男人雙宿雙棲,甚至還想要治他於死地。
他傅景琛,居然也會有這樣狼狽的一天!
心口淤堵的那口氣攪得他五臟六腑都不得安寧,他強撐著一口氣下了樓。
他走到櫥櫃前,看著那帶血的腳印消失在這裡。
傅景琛的眸子眯了眯,想著裡面的女人,這時候不知道有多恨他。
他彎腰猛地將櫥櫃的門打開,裡面的人猝不及防的直直倒下來,將他也撞倒,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傅景琛看著已經昏厥過去的溫婉,心像是突然被人捏緊。
「醫生,醫生!」
他大聲嘶吼,死死的抱住懷裡的女人!
聽見動靜,樓上的醫生趕忙下來,這時候陳思明在外面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影,也重新回到了別墅。
「傅先生!」
陳思明衝到跟前,看著地上同樣面色灰白的兩個人,狠吸了一口冷氣。
「把她帶上去!」
傅景琛聲音虛弱,但卻依舊冷沉。
醫生和陳思明合力,才把傅景琛和溫婉兩人帶回了樓上。
方才那間臥室,現在已經一片狼藉,他們去了另一間客房。
溫婉這時候已經徹底昏過去,醫生終於給她掛上了水。
「把她腳上的傷口也處理一下!」
傅景琛坐在床頭的沙發上,看著溫婉那雙鮮血淋漓的腳,只覺得那傷口比自己身上的要疼萬分。
醫生照命將那些刺進溫婉腳心的木屑一根一根拔出來。
有的扎得太深,拔的時候,溫婉會忍不住將腳猛地收回去。
傅景琛見狀,身體比大腦先行一步,走到床邊,躺上去,將人抱在懷裡,一下又一下的安撫。
陳思明看著渾身是傷的兩人,此時相擁在一起,喉頭竟然有些酸澀。
鼻頭一熱,居然有些想哭。
醫生終於處理好所有的傷口,離開了這間臥室。
「傅先生!」
縱然不忍打擾,可陳思明還有自己的職責。
「您的身體……」
傅景琛擁著懷裡的女人,示意他聲音小一些。
「你去隔壁休息,再過兩小時,我們回晉城。」
「傅先生,這樣折騰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陳思明不能同意這個安排,傅先生剛出院就工作,如果再這樣耗著,後果不敢想。
傅景琛看了他一眼,陳思明剩下的話,全都被堵在喉嚨里。
「照我說得去做,今晚發生的事情,不能有其他人知道!」
陳思明知道自己勸不了傅先生,只能應是。
房間終於只剩下傅景琛和溫婉。
他不斷收緊雙臂,將人擁在懷裡。
高傲如他,居然也會有一天因為一個女人失控,居然會在那個女人背叛他的時候,還一心想著她。
傅景琛自嘲的掀起唇角,溫婉那句話說的沒錯,他確實賤。
他寧願這樣,將人困在這棟別墅里,也不能忍受溫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