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太過綿長。
溫婉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吻可以這樣纏綿。
原來,溫柔刀,也可以致命。
傅景琛鬆開她的時候,兩人的氣息都是亂的。
溫婉紅著臉,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聲,想著方才,自己好像聽見了一句:婉婉,我愛你。
「肚子餓不餓?」
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有些暗啞。
溫婉和他躺在一張床上,自然知道男人身體的變化。
也明白,他的聲音,為什麼會這樣。
感受到男人某處的炙熱,溫婉的臉上更燙了。
她輕輕「嗯」了一聲,不敢亂動。
傅景琛在溫婉額上落下一吻,隨即起身。
「我去給你做早餐,待會帶你去個地方。」
溫婉看著他走出去,關門聲響起,她才起身。
洗漱好之後,走出房間。
「先把桌子上的牛奶喝了,餛飩馬上就好。」
傅景琛頭回頭看了一眼溫婉,說道。
溫婉走到餐桌旁,看見桌子上的牛奶和水果。
她端著牛奶杯,靠在沙發上,看著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衣擺恰到好處的扎進西褲里,身姿頎長挺拔。
溫婉的視線不斷下移,落在傅景琛的腰上。
寬肩窄腰大長腿……
溫婉突然想到曾經趙可心說過的一句話,還有,方才在床上,她清楚的感受到,那一處的碩大。
溫婉一緊張,被牛奶嗆到,咳得臉都紅了。
「怎麼了?」
傅景琛聽見動靜,轉過身來,拍著溫婉的後背。
「沒事……」
溫婉咳了幾聲,重新坐下,在心裡狠狠罵了自己一句,不許自己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先吃飯吧!」
她不敢去看傅景琛的臉,怕自己剛才想的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被傅景琛看出來。
桌子上,傅景琛已經把餛飩放好了,光是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溫婉拿起勺子嘗了一口,滿意的點頭。
「慢點吃,別燙著。」
傅景琛猜到溫婉一定會喜歡,輕聲叮囑。
「好吃,這個雲吞和香港那邊的做法很不一樣,但是我更喜歡這個。」
「你要是喜歡,下次再給你做。」
溫婉點頭,很快便將碗裡的東西吃完了。
「你今天不用工作嗎?」
溫婉想起來,這人之前說在滬城有工作要忙,昨晚深夜回來,今早又說要同自己約會。
「接下來幾天都沒什麼事,帶你去個地方。」
傅景琛起身,朝溫婉伸出手。
「去哪裡?」
溫婉一邊將手放進男人的手心,一邊問道。
「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傅景琛今天沒有讓司機開車,選了一輛邁巴赫。
「你來開!」
傅景琛將鑰匙交給溫婉。
溫婉這時候才發現,傅景琛的右手,好像一直沒動過。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也是用的左手。
「你的手怎麼了?」
傅景琛看了一眼一直在震動的手機,按了關機鍵。
「受了點小傷,沒事。」
溫婉還是不放心,踮起腳,想要查看傅景琛的傷勢。
他穿的是襯衫,袖子卷不上去,溫婉想解開傅景琛的扣子。
她一心掛念著傅景琛的傷,自然沒有想其他的。
傅景琛大手一伸,扣住溫婉正在解扣子的小手,努努嘴示意車庫不遠處還有其他人。
「寬衣解帶這種事情留到床上,還是,你喜歡在車裡?」
溫婉的動作一頓,臉頰飛上兩抹陀紅。
她嬌嗔的輕拍傅景琛的肩膀,惱她總是這樣亂說話。
「你能不能有個正經,快讓我看看傷!」
傅景琛笑著扶著溫婉進車裡坐好。
「沒什麼大事,就是一點小傷,嚇唬嚇唬外面那些人罷了,你不用擔心。」
說著,在溫婉的手機上導航要去的地方。
「法華寺?」
溫婉看著目的地,不明白傅景琛怎麼突然想去這地方。
「嗯,那兒山後的風景很不錯,帶你去散散心。」
溫婉不疑有他,發動車子,緩緩開出車庫。
車子在山腳下停住,傅景琛下車,替溫婉拉開車門。
山下的人不少,有爬山的年輕人,也有來上香的信徒。
而傅景琛,是來還願的。
他拉著溫婉的手,拾級而上。
「這兒的風景真好,空氣也比城裡好很多。」
溫婉被傅景琛牽著,慢慢往上走。
傅景琛輕輕「嗯」了一聲,將溫婉的手牢牢握在手心。
這季節,山上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成片的古樹鬱鬱蔥蔥,即便是炎炎夏日,走在其中,也有絲絲涼意。
三年前,他冒著風雪,三叩九拜上去的時候,沒想過有一天,能牽著溫婉的手,重來一次。
「昔我往矣,雨雪霏霏,今我來兮,楊柳依依……」
傅景琛低喃。
「什麼?」
溫婉側頭,沒有聽清傅景琛說了什麼。
傅景琛拇指輕輕捏了捏溫婉的手心,笑著說了句。
「沒什麼。累不累?法華寺的齋飯有一道素麵,味道很好,你大概會喜歡。」
溫婉看了看不遠處的山頂,搖了搖頭。
「還行,我在香港也喜歡爬山。uncle說爬山可以鍛鍊心肺功能,我身體稍微好一點之後,他就帶著我訓練了。」
「你從前受了很多苦。」
傅景琛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悶悶的,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溫婉的眼睛。
他心裡的那些愧疚,溫婉不知道。
她輕鬆的做了個深呼吸,笑著說道。
「好在,都過去了,現在的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嗎?」
這話落在傅景琛的心裡,好似是裹了棉花的木槌,對著他的後腦勺,來了一棍子,叫他悶痛得厲害。
「是,都過去了,你已經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了。」
來到法華寺,清定大師身邊的小沙彌已經認出傅景琛了。
他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傅景琛身邊的溫婉,行了個禮。
「傅先生,恭喜您三年所求成真,他老人家已經在佛堂等著您了。」
「好,多謝小師父。」
傅景琛牽著溫婉,前往後院的小佛堂。
看著他對這寺廟熟悉的程度,溫婉想起,上次在香港時,他說自己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來寺里上香。
溫婉的視線,落在傅景琛的手腕上。
那串小葉紫檀的佛珠,這人好像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腦海里閃過剛才那個小沙彌的話,溫婉突然問道。
「傅景琛,你之前說你從前不信佛,後來心有所求,無所依託便相信了,我能問問,你所求何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