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這是今天下午發出去的新聞。我已經聯繫了媒體要求刪除,但是看對方的意思,這條新聞大概是有人授意,故意發出去的,到現在還沒有撤下來。」
傅景琛沉著一張臉,翻看網頁,眸色越來越深。
今天下午的會議通知的臨時,會議內容也大多是一些無關緊要,不是立即要解決的問題。
他早就看出,是姓吳的在拖延時間,只是沒想到,還有這條新聞。
傅景琛關閉手機,一邊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一邊沉聲下令。
「馬上撤下這條新聞,另外以我個人名義起訴趙家媒體,還有,」
傅景琛突然站住,轉身看向陳思明。
「去查清楚,楚雪薇回國前後,和誰走得最近。尤其是吳瑞,查清楚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私下往來的。」
今天這一出,明擺著是他們兩個在打配合。
只是,傅景琛還沒有想明白,一向潔身自好的吳老,為什麼會和楚雪薇合作。
回到辦公室,傅景琛立即給溫婉打了個電話。
溫婉在香港已經準備睡下,明天一早自己趕飛機去京都了。
接聽電話的時候,正在往身上擦身體乳。
「婉婉,抱歉,我現在還在京都。」
溫婉細細的在身體上塗抹保養品,按摩促進吸收。
手機打開了公放。
「沒關係,我知道你在開會。」
電話里溫婉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傅景琛心裡鬆了一口氣,知道她沒有生氣。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開會的?」
「剛才我給你打電話,是你的秘書告訴我的。」
傅景琛皺眉,如果是陳思明接的電話,剛才一定會告訴他的。
也就是說,接電話的另有其人。
「我還要一會才能結束會議,你先睡吧,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溫婉將手機拿起來,到床上躺下。
「我已經訂好了機票,你如果有時間,可以到機場來接我。」
傅景琛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那你把航班信息發給我,我去接你。」
溫婉應了一聲。
傅景琛想到了那個新聞,不知道溫婉有沒有看到。
如今,他實在不想和溫婉再有任何誤會。
「今天的大陸新聞,你看了嗎?」
溫婉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傅景琛是在說什麼。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將手機放在一邊。
「傅先生是說您和那位青梅竹馬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嗎?」
聽溫婉這樣調侃,傅景琛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
「婉婉,媒體的話你不要相信,我和那個楚雪薇,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喜歡過她,那條新聞我已經找人撤下來了,你相信我。」
傅景琛說話有些緊張,從前他和溫婉就因為楚雪薇,生了很多不必要的誤會。
現在,他不想重蹈覆轍。
見傅景琛這樣急著解釋,溫婉笑出了聲。
「傅先生,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一個八卦新聞而已,我不會相信的。」
傅景琛還在想著,要不要現在就去香港,同溫婉解釋清楚。
絕不讓她因為誤會,傷心難過。
卻沒想到溫婉根本沒有將那條新聞放在心上,他鬆了一口氣。
心裡明白,如今的溫婉和從前相比,自信成熟了許多。
「你信我,我真的很高興。」
溫婉笑著說,「我既然同意和你拍拖,自然相信你,即便有一天,我們分手了,也不會因為這種莫須有的新聞分手。」
溫婉這一番話,原本是想讓傅景琛安心,結果,傅景琛卻只聽見了「分手」兩個字。
「溫婉,只要我活著,就永遠不會同你分手。你要知道,我對你絕不是一時興起,若是有一天,我又辜負了你,那你便一槍打死我。」
溫婉實在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傅景琛居然想得這樣深。
她眉眼輕輕蹙起。
「我拿槍打你做什麼,合則來,不合則散,不要將一場戀愛上升到生離死別的程度,你這樣說,我壓力會很大。」
傅景琛在電話那頭安靜了許久,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用一直大手緊緊的攥住了,動彈不得。
他忘記了,如今的溫婉,是陳家的外甥女,是阿黛拉。
早就不是從前的溫婉了。
她說,一場戀愛而已,何必搞得生離死別。
可他們之間,確確實實已經經歷了一次。
只不過,只有傅景琛一個人記住了。
如今的溫婉已經重獲新生,她什麼都是新的了,獨獨他守在過去的盡頭,一身舊雪,和她那春意盎然,格格不入。
良久,傅景琛才重新出聲,聲音有些沙啞。
「好,都依你。只一點,我想叫你記住,你在我這是獨一份,不管旁人說了什麼,你要是不開心了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想同你有誤會。」
溫婉覺得,今天的傅景琛嚴肅的有些過了頭。
大概是那條新聞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仔細想一想,那新聞將他跟那位楚小姐的關係寫的那樣曖昧。
若是遇到像趙可心那樣性子的,指不定就要衝到別人跟前鬧起來了。
傅景琛這樣嚴肅,也是真的在乎她,不想叫她誤會。
「好,我記住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陳思明在會議室里擋不住了,過來請傅景琛過去,兩人才互道晚安,掛斷了電話。
「傅先生,吳老已經催了您好幾遍了,說今天的事一定要出個章程出來。」
傅景琛眸色暗沉,墨染的眸子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哼,什麼章程!不過是想拖住我!」
他朝外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
「方才溫婉打來的電話,是你接的?」
「太太打電話過來了?我沒有……」
陳思明突然頓住,想到了突然出現在辦公室的楚雪薇。
傅景琛注意到了他神色的變化,開口道。
「想到什麼了?」
「傅先生,楚雪薇去過辦公室。」
他話音剛落,傅景琛冷眸就盯著他,一股無形的威壓,讓陳思明硬著頭皮強撐著。
「不要有下次。」
傅景琛丟下這句話,便推開門進了會議室。
知道吳瑞和楚雪薇有勾結之後,他便有了打算。
會上也不像之前那般,反而言辭犀利許多,將會議的主導權不動聲色的轉移到自己手上。
等到吳瑞驚醒過來之後,會議已經結束了。
從辦公大樓出來,傅景琛就收到了一通裴池的電話。
周晚棠要和裴池離婚的事情,他聽說了。
只是這幾天,他往返京港兩地,實在騰不出時間去看他。
另一原因,傅景琛覺得,裴池完全是自食苦果。
今晚沒什麼事,他想了想,還是去了裴池說的地址,去看了他。
剛到包間,推開門就瞧見裴池被一群姑娘包圍著,桌子上一堆酒瓶,顯然已經喝了不少。
傅景琛上前將音樂關了,把屋子裡的燈打開。
原本昏暗旖旎的包間,這時候燈光大亮。
已經不太清醒的裴池用手擋住眼睛,罵了一句髒話。
屋子裡的姑娘已經全被趕了出去,傅景琛嫌棄的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裴池,踢了他一腳。
「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我要是周晚棠,我也不要你!」
裴池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對著嘴猛灌了一口。
「你如今是春風得意,小嫂子回來了,你抱得美人歸,現在來挖苦我,你可真夠兄弟!」
傅景琛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酒杯,和裴池碰了一個。
裴池將酒瓶重重放下,一隻手搭在傅景琛的肩膀上。
「不過,今天下午的新聞我可看到了,是楚雪薇找人寫的吧!你趕緊找人把新聞撤了,別讓小嫂子瞧見了。」
「她已經看到了,她沒有生氣。」
裴池突然坐起身子來,看著傅景琛。
「小嫂子看到那個新聞居然不生氣!」
傅景琛瞥了他一眼,「你以為溫婉像你們一樣,拿感情當兒戲,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誤會就吃醋。」
傅景琛知道裴池和周晚棠是因為一個誤會鬧的這一出。
這刀子十分精準的插在了裴池的肺管子上。
「傅景琛,你還是不懂女人。一個女人聽話懂事不做作,那一定是因為那個女人還不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