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衡醉醺醺的來到唐家門口,就看到兩人在車裡親昵。
他心裡壓抑很久的情緒瞬間爆發,再也沒半點紳士風度,衝過去大力拍打車窗。
即便唐塵答應給他機會試一試,他們都沒有做過這樣親密的舉動。
傅矜夜一個背叛她的前夫,有什麼資格吻她!
唐塵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急忙撐住男人的胸膛,傅矜夜抬頭看去,眼裡的慾念瞬間變成犀利寒芒。
他安撫的拍了下唐塵的肩膀,轉身下車。
葛衡大力拉扯車門,拉不開,又開始拍窗。
「塵寶!我後悔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
砰!
傅矜夜一拳打在葛衡的臉上。
他忍他很久了。
要不是怕行動出現紕漏,他早就教訓葛衡了。
現在他還敢糾纏唐塵,傅矜夜手下沒有留情。
葛衡本就醉酒,腳步虛浮,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直接摔在地上。
不等他緩過來,衣領又被揪住,直接被傅矜夜拎了起來。
「你後悔的是不能利用唐塵幫你葛家挽回聲譽!後悔的是假意交出玄武的權利,唐塵沒有挽留也沒有給你成為『樂瑤』的機會!」
傅矜夜說完,又是一記勾拳。
葛衡踉蹌著後退好幾步,終究是沒站穩,又摔在地上。
酒勁散去了大半,葛衡擦去嘴角邊的血,眼神陰鷙的瞪著傅矜夜。
「你能比我好到哪去?你怕塵寶不原諒你,故意假死,讓她愧疚,讓她心疼你!你敢說你們一起到醫院時候,你不知道自己傷的其實比塵寶重嗎?」
傅矜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如同看一隻螻蟻。
或許是他表情過分冷毅,竟然讓葛衡的心底升起了一抹畏懼。
他胡亂抓了抓頭髮,強撐著站起來。
剛站穩,又被傅矜夜一拳打倒在地。
「傅矜夜!」葛衡怒吼,一而再的在唐塵的面前吃癟,讓他徹底憤怒,他抬腿猛地踹過去。
傅矜夜迅速側身,一把抓住他的腳腕,用力一扭。
葛衡眼底閃過驚慌,急忙跟著他的方向跳起來旋轉。
落地的瞬間,傅矜夜往前發力一推,葛衡再一次狼狽的倒在地上。
他跳起來,朝著傅矜夜揮拳,傅矜夜躲開攻擊,倏地掐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一棵樹上。
傅矜夜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本質上跟陸馳一樣,喜歡她,又覺得她配不上自己!所以一邊對她施捨所謂的感情,一邊又親手破壞她的生活!如果唐塵不是黎家的女兒,不是LY的領導者,你們誰會把她娶進門?」
傅矜夜猛地一搡,放開了手。
葛衡猛地回頭,反駁的話,看到站在車邊的唐塵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如果唐塵不是黎家的女兒,如果她只是唐建國不喜歡的養女,他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因為得不到的而心焦難熬。
葛衡想了想,確定自己不會。
因為唐塵被債務逼的四處求人的時候,他並沒有露面。
因為唐塵嫁給傅矜夜三年,他氣傅矜夜做了自己不會做的事,才會遷怒,才會總想著跟他一較高低。
他想著,讓唐塵看到傅家的不堪,她就會主動離開。
到那時候,傅矜夜就跟自己一樣,雖然喜歡,但容不下她。
誰能想到唐塵竟然是黎家丟失多年的女兒,被黎家認回後如珠如寶的寵著,他又覺得唐塵的身份匹配了,可父親嫌棄唐塵是二婚,始終不同意。
那時候他覺得,如果自己能在LY任高位,也可以拉扯唐塵一把,這樣父親就不會再說什麼,鬼知道唐塵竟然是LY的老大!
反而是他配不上了!
其實傅矜夜還有一點沒說,但葛衡自己卻很清楚。
當他知道傅矜夜進入翌馳集團從底層做起,唐塵欣然同意的時候,就在怕他們復婚!
也是因為他太過急躁,才會自亂陣腳。
太多太多的情緒在葛衡的臉上閃過,他什麼都沒說,但唐塵看到清楚。
也知道答案。
「葛衡,不管怎樣,我都感謝你之前幫過我弟弟。以後你們若是做朋友,我不反對,但我們不可能了。」
「……塵寶……」
葛衡往前邁了一步。
傅矜夜腳步一挪,把唐塵護在身後。
男人冷硬的五官嚴肅決絕,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山,堅不可摧。
不再需要偽裝,也不用掩藏心扉,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保護自己的女人。
最終,葛衡在男人強勢的目光逼迫下,退後了幾步。
他的臉腫起來,邪魅妖嬈的五官顯得落魄,他側頭吐了一口血水,然後整理自己的衣服。
「抱歉,喝多了,腦子不清醒。以後除了公事,我不會再打擾你。」
葛衡深深看了唐塵一眼,又看向傅矜夜,努力揚起一抹譏笑。
「就算我娶不了塵寶,但你若是再負她,我照樣會攪的你不得安寧!別仗著塵寶對你偏愛,你就不珍惜!你不會一直這麼幸運的!」
說完,葛衡走到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嘶~』
計程車的車尾燈消失,傅矜夜才扶著肋骨悶哼一聲。
唐塵上下打量他,「苦肉計?」
她看清楚了,剛才他拳拳到肉,葛衡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傅矜夜臉上的冷意變成了委屈,呼吸有點費力,卻沒有解釋,」回去休息吧,我沒事。」
「真沒事?」
傅矜夜點頭,堅持目送唐塵進門才走。
唐塵朝路邊招手。
逐北的車從她離開西餐廳就一直跟著,在路邊停很久了。
追南下車過來,「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麻煩你把他送回去。」
等唐塵進門後,傅矜夜才慢吞吞的上了副駕駛。
「去醫院還是回家?」
「回家。」傅矜夜扶著肋骨,躺在座椅里,額頭浮起一層薄汗。
追南落下車窗,跟逐北打個了手勢,兩車一前一後的調頭駛離。
中途,追南看向傅矜夜,「為什麼不告訴大小姐,抓捕顧承的時候,你拉著她躲避爆炸,撲倒的時候,肋骨的傷又復發了。」
傅矜夜沒有睜眼,只是微微蹙眉。
唐塵身邊這兩個保鏢,不是普通的只護她安全的人。
良久,他淡聲道。
「你們既然知道,如實告訴她,她自然知道。」
現在唐塵一無所知,大概率是他們都不希望唐塵因為傅矜夜為她受傷而影響判斷。
巧的是,傅矜夜也不希望唐塵接受自己,是單純的因為自己受傷。
他要的不是一時的感動!
送回傅矜夜,追南上了逐北的車,把自己的銀行卡塞他口袋裡。
「你贏了,葛衡確實不如傅矜夜!我願賭服輸,以後錢歸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