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尚宏嗓子沙啞。
父親最近的狀況越發的差了,他本人也沒有求生的意識,想要放棄治療。
尚宏以為跟唐塵坦白之後,唐塵不會再跟自己聯繫,沒想到還關心自己。
「老大……我……」
「你先聽說我!」唐塵的聲音微微發抖,她一手捏著自己的腿,努力保持冷靜,「我朋友失蹤了,二十三歲女性。我擔心她……請你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確認是不是有合適叔叔的器官!」
尚宏怔住,很快就反應過來。
「老大,有太多人等著器官移植!他們根本就不愁買家,只要有資源就被會高價搶購,不一定……」不一定是給他父親,「我這就打電話!」
唐塵掛了電話,雙手合十。
她很少把希望寄托在神佛,可現在她只能希望漫天神佛能憐憫一下,讓她找到他們的據點。
邊琪不在那邊最好,如果在……她一定要救她出來!
很快,尚宏回了電話,對方說還沒有消息,讓他繼續等。
其實尚宏知道找到的概率不大,對方有可能只是想用他牽制唐塵!但為了父親,他只能試一試。
唐塵怕觀棋來電話接不到,直接掛了尚宏的電話,給他發消息。
告訴他自己已經幫忙尋找合適他父親的腎源,儘管希望渺茫,也不要放棄!
尚宏看著老大發來的消息,眼淚奪眶而出,他捂著嘴,還是發出了壓抑的嗚咽聲。
老爺子聽到他的哭聲,忍不住也流下一行淚。
等尚宏返回病房,老爺子早就擦掉眼淚,目光溫和的寬慰他。
「別哭,人吃五穀,哪有不死的!有的人年紀輕輕就走了,我能看到你成為優秀的設計師,我很滿足了。當初幫你的那個人,你有能力了,一定要報恩……」
「爸——」
尚宏把臉埋在老人家乾枯的手心裡,哭的不能自己。
他不僅沒有報恩,還做了背叛她的事情!
他不是人!
他狼心狗肺!
當年母親知道爸爸有腎病後就離家出走了,是爸爸幹著超負荷的工作把自己養大。
儘管家裡條件差,爸爸也沒有逼著他儘早就業賺錢養家,而是由著他學習並不好找工作的服裝設計!
要不是遇到唐塵幫忙,他畢業後根本就找不到對口的工作,別說成為國內炙手可熱的年輕設計師,他可能養家餬口都難!
都說受人滴水恩,必當湧泉報!
可他竟然在唐塵最需要的時候,背叛她!
老爺子摸著兒子的頭,揚起慈愛的笑,「你還年輕,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錯事?能彌補就盡力去彌補!彌補不了,就去償還,不要破罐子破摔!」
「爸……」尚宏抬起頭,眼睛通紅,喉嚨發澀,「你讓我別擺爛,你也不能擺爛!你要給我做榜樣!」
老爺子怔了怔,笑著點頭,「好,我給你做榜樣!」
那邊,唐塵收到了觀棋的消息。
尚宏撥打的是一個行動電話,定位竟然在國外,他在雙方通話的時候,鎖定了對方的進出信號。
電話掛斷後,國外的號碼撥打了國內的號碼,定位竟然就在海城的郊區。
……
邊琪有意識的時候,感覺有強烈的光線照著自己的眼睛。
她偏過頭,模糊的視線內出現了一輛小推車,車上擺放著很多醫療器械跟藥品,手術刀跟成排的大小不一的鑷子。
刺鼻的血腥味,讓她瞬間清醒。
這是一間環境極其惡劣的簡易手術室!
邊琪迅速起身,剛要翻下手術床就聽到有人朝這邊走來。
「今天怎麼這麼突然?」
「誰知道,反正叫咱們來幹活就有錢拿!市場上的下水供不應求,等下我去取血,把詳細資料傳上去,就會有買家聯繫。」
「你忙你的,我去放冰。我看她是得罪人了,竟然要活刀!」
一男一女說著話,眼看就要進來,邊琪迅速躺回去。
她太害怕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發抖。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幹嘛,但肯定不是好事,王睿想要自己的命!
他們有那麼大的仇恨嗎?
她曾經還怕王睿被欺負,打過唐耀的!
不感激她就算了,竟然還有這樣卑鄙的手段害她!
女人提著一桶冰去裡間浴室,倒在了浴缸里,然後開始放水。
男人則走到了邊琪的身邊,繃帶勒住她的手臂,抽了好幾管血。可能是他們操作的太多,已經麻木了,並沒有發現邊琪的眼皮微微抖動。
男人抽了血就走了,邊琪迅速起身,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浴室里的水還在放,女人自言自語道:「還得再來一桶冰,這溫度不夠。」
邊琪看到小推車上有一瓶七氟烷應該是麻醉劑,她迅速倒在紗布上,慢慢的走到浴室的門口貼牆站立。(情節虛構,請無腦閱讀)
女人拎著桶出來,看到床上的人不見了,頓時怔住。
就在這時,邊琪迅速走到她身後,用紗布捂住她的嘴。
唔!
當!
塑料桶掉在地上,女人軟在了邊琪的懷裡。
邊琪費力的女人搬到床上,用被單蓋住。
女人身上穿的是連體的防水衣,旁邊還掛著一套備用的,邊琪迅速換上,又戴上一副口罩,拎著桶往外走。
她不知道這裡有多大,有多少人,心裡自然是萬分恐懼。
但求生的意志好像給她打了興奮劑,讓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鎮定。
「沒事吧剛才。」
她剛走出去,就聽到男人問話,應該是聽到桶掉在地上聲音。
「沒事,手滑。」邊琪壓低聲音,繼續往前走。
男人視線從電腦上抬起,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哪裡不對勁。
「再加一桶冰就行了。上面說能取盡取,她活不了。」
「好。」邊琪繼續往前走。
出了簡易的手術室,外面天色黑沉沉的,視線不明,好像是一個牧場。
有三個人蹲在門口打牌,其中一人看到邊琪,站起來,「冷凍室在那邊!」
邊琪看到大門了,但她根本不可能那些人身邊跑過去。
就算僥倖跑過去,萬一大門鎖著,她還是會被抓回來。
於是她轉身,按照男人指的方向走。
那人盯著她,眼裡露出凶光,他摘下嘴裡的菸蒂甩在地上,邁步要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明亮的車燈閃過,有車子駛來。
「誰!」打牌的人全都站起來。
想去檢查邊琪的男人轉身拿起手邊的鋼管,幾個人都警惕的看著靠近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