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告白紀念日?」程雅歌茫然。
「不是。」
「反正不是結婚紀念日,那就是創業紀念日!」
「不是。」
「那……第一次去你家見你媽?」
「也不是。」
「那是什麼?」程雅歌懶得猜了。
黎明昌貼到她耳邊,聲音卻不算小,「是我第一次把自己交給你的日子。」
「……」
不僅程雅歌無語,唐塵都無語!
如果不是黎明昌事業有成,她真懷疑老爸是個戀愛腦!
夫妻倆攏著肩膀,緊貼在一起往外走,就聽程雅歌笑著說,「那去咱們第一次去的酒店,今晚不回家!」
看吧,父母是真愛,兒女是意外!
他們開車走了,把她給丟下了。
唐塵猶豫是回家繼續面對老太太,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處的時候,車燈一晃,停在她的面前。
「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在門口接我?」
唐塵上了黎敬安的副駕駛,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給他揭秘。
「今天是爸媽第一次深入交流的日子,為了慶祝,他們去了當時的酒店,今晚不回家!」她伸出大拇指,往後指,「咱們也找個地方開心開心!」
「開心?好啊!」
黎家柵欄升起,黎敬安的車忽然倒退,調頭。
一溜煙的走了。
黎敬安把唐塵帶去了一家水上餐廳,霓虹燈落在水面,又折射到半空,五彩斑斕。
每一個卡座最多四個人,是圓柱狀一半沉入水裡。輕音樂悠揚舒暢,大錦鯉在水裡嬉戲。
「八號位置。我先去洗手間。」黎敬安朝她指了個方向,讓她先看菜譜有什麼愛吃的。
服務員把唐塵領去位置,每個卡座的距離較遠,談話不特別大聲的話,基本上聽不到。
菜品也都是大眾菜,只是上菜的方式有點特別,是飄在水裡的小船給每個卡座上菜。
小船竟然可以找到對號卡座,等客人取走菜品,又返回等候區。
唐塵看的好奇,回過神來就看到黎敬安被人堵在了洗手間外面的通道里。
那是一個穿著喇叭筒低腰牛仔褲,黑色蓬蓬袖子的女孩,她好像喝了酒,搖搖晃晃的靠近黎敬安跟他說著什麼。
想傍上黎家的人趨之若鶩,黎澤言木訥無趣,很多人把主意打在笑面虎黎敬安身上。
面對各種手段往他身邊送人,他都是微笑婉拒。
別看他不發火,就以為他好脾氣,其實事後他都狠狠的報復了回去。
唐塵挺想看二哥是怎麼微笑拒絕的,但讓她意外的是,黎敬安的標準微笑,在看清女孩的時候,瞬間就沒了。
他沉著臉,眼神也變得犀利。
黎敬安說了句什麼,女孩仰頭看她,一個沒站穩撲進了他懷裡。
下一秒,女孩的手就摸上了他的皮帶扣。
啊!唐塵迅速捂嘴!
她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畫面!
今天是老爸跟老媽的紀念日,或許也會成為二哥的紀念日!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的八卦。菜好不好不重要,瓜好就行!
黎敬安一手按著女孩的肩,一手握著女孩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說話,女孩的脊背明顯僵硬了一瞬。
她想抽回手,卻被黎敬安緊緊握著。
黎敬安的手指按在女孩的手指,一起按在了皮帶扣上,女孩的身子狠狠一抖,黎敬安便握著對方的手,抽出了自己腰間的皮帶,交到女孩的手裡。
女孩的酒勁明顯散了,緊張侷促,不敢看黎敬安,低著頭說了什麼,握著皮帶快速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們的卡座距離唐塵隔了兩個卡座,女孩一回去,就引起了同行人一陣鬨笑。
女孩背對著她,她也看不到女兒的表情,只看到她拿起自己的啤酒,一口氣喝乾了。
黎敬安的西裝褲很合身,不會出現抽了皮帶就掉大街的現象,但他腰細,褲子還是往下垂了垂,掛在胯上,無端端散發了幾分痞氣。
他在唐塵對面坐下,見妹妹捂著嘴,想笑又憋笑的樣子,寵溺的笑了。
「她們在玩大冒險。」
「哦。」唐塵點頭。
「借我皮帶用一下。」
「哦。」
黎敬安做了個敲她腦蹦的動作,嗔怪道,「好好說話!」
「二哥,你認識她。」
黎敬安嘴角的笑微微斂去,他沒有回答,而是打開了菜譜。
唐塵看向那邊卡座,那女孩猶豫半天,試探的朝她這邊看過來,正好對上唐塵的視線。
女孩先是一怔,然後大方的跟她點頭打招呼,可能以為唐塵是黎敬安的女朋友,她還拿起皮帶雙手合十,做了抱歉請原諒的動作。
那女孩一張娃娃臉,眼睛很大,白皙的皮膚因為醉酒臉頰泛紅,但她的視線很清明。
女孩與黎敬安背對背,就在她轉過頭去的時候,黎敬安朝那邊看過去,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唐塵感覺,今天自己是多餘的。
這邊的菜剛上齊,那邊的卡座似乎要結束了,唐塵看到那些人推推女孩,讓她去還男人皮帶,女孩故意慢吞吞的,最後一個起身離開卡座。
「哥,她要走了。」唐塵提醒了一句,見黎敬安放下筷子,補充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還想要什麼,自己點。」
黎敬安拿了手機起身,在女孩上了通道的時候,走到她身邊。
兩人並肩往外走。
唐塵撐著下巴,嘆了口氣。
爸媽感情多年熱烈不變,大哥二哥耳濡目染,有了妻子後,肯定是也寵妻狂魔。
好像就自己的感情路坎坷!
吃過飯,唐塵想在附近轉轉,水上餐廳建在一個水壩附近,夜色濃了也看不到什麼風景,只能吹吹風。
忽然,唐塵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現在把視頻發出去,他肯定會針對你的!」
「我就是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只要傅矜夜沒看到我們在一起,他就不會知道我的身份!」
蘇筱煙跟歐陽律師!?
唐塵迅速躲在了圍牆後面,夜色完美的隱藏了她,她豎起耳朵聽兩人的盤算。
「山貨的線已經斷了,器官的線不能在被他斷了!這張卡是我之前的助理的,你拿著用不會被追蹤到!」歐陽律師語氣很強勢,「傅矜夜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了多久了,就算他能躲過這次調查,也躲不過黎家跟葛家的報復!」
蘇筱煙呵呵笑了兩聲,「我以為他是受了刺激才不願意聽我提『顧承』,原來一直在我眼前演戲!」
她頓了頓,又道。
「可是我不明白,他不什麼不信顧承死了,難道是…唔!」
歐陽律師忽然捂著了蘇筱煙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