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矜夜刀一樣的目光再次鋒利。
為蘇筱煙爭取替身名額的時候,邵明軒就知道唐塵的身份?那他怎麼不說!
或是他眼神責怪的意味太重,所以沒有問出口,邵明軒就自己回答。
「我告訴你,你也會搶來給蘇筱煙,說不說都一樣!既然你想跟蘇筱煙複合,她主動離婚更好,免了你的麻煩。」
「你話太多了。」陸傾川推了他一把。
邵明軒不服氣的瞪他,「矜夜跟唐塵離婚,你也不能要她,都是兄弟,以後見面太尷尬!」
傅矜夜冷厲的目光快速掃了陸傾川一眼,陸傾川淡定的看他,「明天我送你去民政局。」
好,好的很!
一個個的都巴不得他去離婚。
「啊!」
他一轉身,有人撞在他身上,傅矜夜下意識扶了對方一下。
「矜夜,你怎麼不等我……」蘇筱煙繳費回來就沒人了,只能到警局來找人,「醫生說傷口感染會發燒,這些藥……」
傅矜夜邁步往外走,蘇筱煙快步跟上,「你的手傷著,我來開車吧。」
男人拿過她手上的藥丟在副駕駛,砰一下關上車門。
蘇筱煙:「……」
車子倒車,調轉車頭的時候,她再次擋在前面。
「矜夜,你手有傷,這樣開車太危險了,還是我……」
嗖~
車子一個急轉,繞過她走了。
「瞧見沒?」邵明軒站在台階上,譏諷的看著這一幕,「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蘇筱煙回頭了,他又不稀罕了。」
陸傾川拿過他手上煙,引燃自己的煙又還給他。
抽了兩口才說,「你看不出矜夜很在乎唐塵嗎?」
「在乎能晾了三年不不理?」邵明軒不以為意,「唐塵也不見得多喜歡他,橫豎為了他的錢。
你要還把我們當兄弟,就別碰唐塵。雖然離了,也是矜夜玩剩的。」
陸傾川側頭看他。
溫潤的目光閃過一抹涼意。
「你還是想想,怎麼穩固邵家的生意吧。」
「他說說的,不會真斷了。」邵明軒把香菸抽完,丟在地上碾滅,「你先走吧,我去見見潘志。」
一桌之隔,潘志恨不得撕碎邵明軒。
他咬著後槽牙質問,「你故意的!」
「沒錯。」邵明軒得意道。
他故意引導王秀娥去觸碰唐塵的底線。
如果她真傷了唐繼,唐塵絕對要他們母子償命,潘志就沒機會出去糾纏傅婷婷。
如果只是輕傷,唐塵也知道了王秀娥跟潘志的關係,斷絕了王秀娥為兒子說好話的機會。
橫豎,不管唐繼死活,潘志跟唐塵的恩怨都無解了。
如果王秀娥犯渾,傷了唐塵,那麼她也會被關在裡面,潘志沒了人脈,就不可能對傅婷婷產生威脅。
潘志眼睛猩紅,猙獰的面目漸漸變成了嘲諷的譏笑,「你以為搞死我,傅婷婷就沒了把柄嗎?」
邵明軒的得意僵在臉上,「你什麼意思?」
「走著瞧!」潘志起身,讓警察把他帶回去,說以後誰見他,他都不見。
邵明軒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慌。
不等他想明白潘志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就接到了老爸的電話。
「混帳東西,你馬上給我滾回來!」
八號公館。
傅矜夜拆開了手臂上的紗布,小臂上一寸長的縫合傷口還在滲血。
他點了根煙,狠狠抽上兩口。
抬手抓住傷口。
嘶~~他悶哼出聲,生生把傷口扯裂。
男人本就白皙的臉色變得蒼白,鬢角有汗珠滾落,他看著鮮血溢出,傷口猙獰,滿意的收手。
他慢慢抽著煙,緩著痛,最後把菸蒂按在菸灰缸里,起身去浴室。
翌日,唐塵等在民政局門口。
遲遲不見傅矜夜的身影,打電話也不接。
「他不會臨陣退縮吧。」黎敬安一臉壞笑。
唐塵覺得不會,傅矜夜是要個面子的人,昨天她都那麼說了,他不會爽約。
有可能是被蘇筱煙的破事絆住了腳。
「再等五分鐘。」
他不來,她就去公司找。
反正今天是要離的。
三分鐘後,傅矜夜來電,唐塵接通後催促,「傅矜夜,你遲到了。」
「太太,傅總進醫院了!」於鍾驚慌道。
傅矜夜是個工作狂,節假日都不休息的人今天竟然上班遲到。
於鍾打不通傅矜夜的電話,就到家裡去找,車子停在門口,可他怎麼按門鈴都沒人開門。
他準備找物業拿備用鑰匙,打掃的傭人來了,一進門就看到躺在沙發里的傅矜夜。
高燒,燒暈厥了。
唐塵趕到醫院的時候,傅矜夜還沒清醒,男人眉頭緊蹙冷汗涔涔。
於鍾跟死了丈夫的小媳婦一樣抽抽搭搭的抹眼淚。
「就算你要代表泰安珠寶參賽,傅總百忙之中也找來名家設計給你參考。他是希望你贏的,誰知道主辦方抽瘋給你最低分!」
「傅氏的項目接連出事,傅總要忙工作還要安排周總回燕城養病,得知你弟弟出事,他馬不停蹄的飛回來。
混蛋潘志,攀咬不了大小姐,就攛掇老媽傷害你,別說這刀是扎在手臂上,就是扎心口,傅總也會為你擋的。」
「等他死了你再哭。」唐塵冷漠打斷,「我沒收到任何郵件。」
於鍾怔住。
他想不出哪裡出了問題,也想不通唐塵怎麼這樣。
這還是滿心滿眼只有傅矜夜的女人嗎?
她好冷漠……
眼中沒有半點關切,就站在病房門口。
仿佛靠近病床一步,就能被傳染惡疾似得。
「醫生怎麼說。」女人問。
於鍾回神,忙道,「醫生說,傷口發炎導致高燒,再加上過度辛勞才暈厥過去。」
他擦擦眼淚,拉過一把椅子給唐塵坐。
唐塵無視他的暗示,淡淡道,「他醒了也下不來床。」
「對對對。」於鐘點頭如搗蒜,「那不如……」
「那不如讓民政局的人上門服務。」
於鍾:「……」
昏迷中的傅矜夜手指抽了抽。
這婚,非要今天離不可嗎?
「太太,您就算不念舊情,也念著傅總為您受的傷,等他好了再說,行嗎?」於鍾卑微道。
唐塵譏諷,「他要一輩子不好,就一輩子不離嗎?」
「那不可能!」於鍾訕笑,「傷筋動骨一百天,很快就能好。」
「要是留下後遺症呢,是不是還要我負責到底?」唐塵預判了某人的預判。
某人實在是裝不下去了,緩緩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