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江意俯身親了親傅奚亭

  伊恬見江意時,腦子裡有跟弦嘎嘣而斷。【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望著江意的目光帶著些許窘迫,這種窘迫來源於不知曉江意是否聽見了自己與江則的通話。

  如果聽見了,他又改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江意。

  「還沒睡?」

  「喝水嗎?」江意將一早倒好的水推到了一旁,意思明顯,希望伊恬能坐過來聊聊。

  09年年末,當伊恬知道江意不是江意時,內心的掙扎勝過五十年人生中的每一次。

  10年初,當她得知江意時江芙時,那種悲痛感更如同冰雹砸下來,落在自己心間。

  一個拼盡全力站上高位的女孩子一夕之間隕落。

  且這隕落,比死亡更可怕。

  她的身體死了,靈魂卻活著看著周圍的人在飽受折磨。

  多麼殘忍啊。

  心理素質多麼頑強的人才能接受這一切?

  她活了50年,從未見過江意這樣的人。

  一個從悲痛中走來,卻又落落大方的人。

  伊恬行至江意跟前坐下,端起江意遞過來的那杯水。

  「怎麼還不睡?」伊恬關心的話語又起。

  江意穿著一身白色睡袍靠在椅子上,神色有些落寞:「在想些事情。」

  「很煩心的事情?」

  「我給您講個故事吧!」江意目光飄向伊恬伸手,思緒遠飛。

  「從前,有個公主結了婚,婚後,她們過的很幸福,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位公主因為自己在很美滿的家庭里長大,所以格外疼愛孩子,可過了很久很久之後,她的孩子憑空消失了,她去求神拜佛,祈求佛祖告訴她孩子在哪裡,佛祖跟她說,在她心裡,她始終不能悟透這中間的真諦,直到有一天,魔鬼帶著徒弟來攻打城池,她才看清了孩子的真面目,原來,她養了那麼多年的孩子,是魔鬼。」

  「此次以後,她瘋魔了。」

  「你不是魔鬼,」伊恬急促的打斷江意的話。

  她怎會聽不出江意這個故事是在敲打她,是想讓她知道她的真面目。

  公主跟魔鬼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變成了魔鬼。

  她將自己形容成魔鬼無疑是想讓伊恬不要在她身上投注過多的精力。

  江意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因為自己的重活一世,就讓伊恬跟江則的婚姻出現不可修復的裂痕。

  「我從地獄中來,不過就是披了張人皮而已。」

  江意語調很淡。

  「善惡之分存在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從地獄中來的,也不全是厲鬼,江意,我跟江則的婚姻如何,跟你並無關係。」

  「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存在,讓你們心生間隙,」明明知道江則也是其中一員,她的手沒有伸到江則身上無非就是不想讓伊恬看見自相殘殺的悽慘。

  「從江則將我女兒送去聯姻開始,我們就已經有間隙了,與你無關。」

  這是實話,從江則準備將江意推出去時,一切都變了。

  「如果,這段聯姻是好的結果呢?」

  江意似是未曾想給伊恬喘息的機會,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出來,讓伊恬沒了思考的機會。

  「如果,是好的呢?」江意見人久久不回應,又問。

  伊恬呃住了。

  望著江意,陷入了糾結中。

  女兒已經死了,還能好到哪裡去?

  可眼前人,也是她的女兒啊。

  而依著這段時間江意與傅奚亭的相處來看,這段婚姻確實不差。

  她的糾結在江意的眼眸中反覆流轉。

  許久之後,江意微微伸手握住了伊恬的手背,低垂首,像是在做極大的掙扎與糾結。

  薄唇被貝齒咬出層層痕跡:「我會盡力過的幸福,因為我不僅是我,還是你女兒。」

  伊恬呼吸一滯,盯著江意的目光漸漸被水霧蒙住。

  餐廳里,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

  而此時,臥室內,傅奚亭一聲驚慌的意意打破了這份無聲的沉默。

  半夢半醒中的人一翻身突然發現人愛人不在。

  蹭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一聲驚慌的意意脫口而出。

  江意背脊的僵硬瞬間被傅奚亭的這句呼喚給衝散了。

  大抵是不想讓傅奚亭看見二人此時的摸樣,她選擇鬆開伊恬的手進屋子。

  「怎麼了?」推開房門就見傅奚亭靠在床頭,渾身蘊著一股子邪氣。

  「去哪兒了?」男人嗓音暗啞。

  「喝水去了,在外面跟媽聊了兩句,」江意溫聲回應。

  半掩著的門,要關不關的。

  不想讓伊恬聽見太多。

  她行至床邊,掩了掩傅奚亭身旁的被子:「你在躺會兒?」

  言外之意,她跟伊恬的事兒還沒聊完。

  傅奚亭頗有些不樂意,凝視著江意的目光帶著幾分低沉。

  江意約莫著是懂了這人的意思,俯身親了親他的薄唇,用他的方式恩了聲,帶著些許詢問。

  傅奚亭這才作罷。

  江意拉開門準備出去時,入目的,是客廳黑暗一片,而餐廳早已沒了伊恬的身影。

  站在房門口的人微微有些愣怔,許久之後,輕輕得帶上了臥室門。

  落在門把上的手過了許久之後才收回來。

  出奇了,傅奚亭在她背影中看到了些許落寞。

  「怎麼了?」

  「沒怎麼,」她淡淡搖頭。

  躺在床上的瞬間,傅奚亭將她勾到了懷裡,掌心輕撫著她的後背:「睡吧。」

  有人享受溫暖,亦有人在備受煎熬。

  趙家客廳里,一家人忙完趙振的喪禮回來,都沒了多餘的力氣。

  以趙老爺子為首,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卜思與趙影二人沉默無言。

  老爺子揮了揮手讓人出去。

  坐直身子望著卜思:「江芙那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什麼意思?」

  「振兒的死,並非那麼簡單,現下只有三個可能,一、江芙還活著,二,有人在為江芙報仇,三,有人想從這個事情中將自己摘出來好洗清污名脫身。」

  趙振從江意的那番話中得出如此分析。

  「不可能,」趙影震驚。

  老爺子臉色一變:「為什麼不可能。」

  「如果江芙還活著,她自己來找我們算帳勝過所有人前來,而不是這麼拐彎抹角的來讓我們恐慌。」

  「爸爸、小影說的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僅憑自己對一個人的猜測就是最大的錯誤,你以為你足夠了解江芙,指不定人家在歷經這次的事情之後有所改變呢?」

  趙老爺子近乎很鐵不成鋼的瞪著趙影。

  老爺子白髮人送黑髮人,本就心裡壓著一股子鬱火,這會兒被這些事情一激,所有人情緒都壓不住了。

  但到底是年歲大了,不似往年那般好強,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罷了——。」

  著聲罷了,頗有些妥協的意思。

  「大家都累一天了,早點休息,」老爺子說完就上樓了。

  而卜思和趙影坐在樓下,陷入了沉默。

  另一方,司翰坐在車裡刷著論壇。

  正在吃著傅奚亭的瓜,只是這瓜還沒吃完整,就看見破舊的單元樓里一道黑色的身影出來了。

  司翰伸手將手機揣進兜里,邁步跟上去。

  一直跟著人從巷頭走到巷尾,行至坑坑窪窪的地方時,司翰滿腦子都是嫌棄。

  想他十幾萬一雙的鞋踩在這種坑坑窪窪的臭水溝似的地上,實在是糟蹋東西。

  「媽的——」司翰一腳踩到坑裡,沒好氣的報了聲粗口。

  緊接著,就是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沒了知覺。

  漆黑的巷子裡,有兩個男人伸手將人丟進了後備箱裡,而後開車,揚長而去。

  翌日清晨。

  江意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睜眼就發現自己窩在傅奚亭恩胳肢窩裡。

  「幾點了?」江意迷迷糊糊的,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傅奚亭微眯著眼伸手薅過手機瞧了眼:「六點半。」

  「誰的電話?」

  「司柏的。」

  傅奚亭說著,將手機掛斷,扔回了床頭櫃。

  江意迷迷糊糊的瞧了眼:「不接?」

  「沒好事兒,不接。」

  江意恩了聲,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窩了進去。

  不消片刻,電話又響了。

  急促的手機鈴聲讓她有些煩躁,伸手推了推傅奚亭。

  男人拍了拍她的後背,似是安撫。

  電話接起,那側有片刻的沉默。

  正當傅奚亭要不耐煩時,司柏冷颼颼的腔調起了:「你是不是還在溫柔鄉里沒起來。」

  「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兒。」

  「司翰被綁架了,綁匪的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

  司柏的話似乎並未激起傅奚亭多大的興趣,大抵是因為豪門公子哥兒被綁架的新聞實在是絡繹不絕。

  沒什麼值得新奇的。

  傅奚亭開口,嗓音頗有些沒睡醒時的低啞:「缺錢?」

  司柏:………

  「你不妨問問你老婆得罪什麼人了。」

  六點,司柏接到綁匪的電話還以為是司翰在外面鬼混整出來的惡作劇。

  直至對方發了視頻出來,他才覺得事情不對。

  而司翰昨夜又是替江意辦事兒去了。

  傅奚亭掛了司柏電話,半撐在身子將江意弄醒。

  後者頗為不耐煩,哼哼唧唧的,一副在發火的邊緣。

  「乖乖,司翰被綁架了。」

  江意恩了聲。

  傅奚亭又道了句:「寶貝兒。」

  江意這才似醒非醒。

  迷糊的眸子逐漸變得清明,凝著傅奚亭的目光有那麼幾分的是不悅,正當傅奚亭以為江意要說什麼時,誰曾想著人只是一卷被子一翻身,滿肚子不耐:「綁架就綁架了,跟司柏說,讓他帶五十個人去公司等我,別吵我睡覺。」

  傅奚亭:

  江意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這一切都在她的安排之中。

  傅奚亭晨起,七點不到。

  換好衣服拉開臥室門便聞到了陣陣奶香味兒。

  側眸望向餐廳就見伊恬正站在廚房做早餐。

  廚房的小鍋里,正在熬著燕麥牛奶桃膠。

  z國人對早餐素來講究,又要陰陽均衡又要有膳食纖維,一整套早餐坐下來,花樣百出。

  「早,」伊恬餘光瞥見傅奚亭起床了,多少有些驚愕。

  內心一閃而過的想法是早餐還沒準備好。

  「早,」傅奚亭低沉開腔。

  「咖啡機有嗎?」他問,似是準備自己動手。

  「有,但是還沒拆,意意秘書昨日送過來的。」

  傅奚亭順著伊恬的目光望過去,恩了聲,開始動手拆卸咖啡機,晨間的餐廳里,亮著昏黃的燈,傅奚亭站在燈光下靜默無聲的組裝咖啡機,半張臉被陰影遮住,表情晦暗難分。

  而伊恬,起了跟傅奚亭交談的心思。

  女婿與丈母娘之間的談話。

  起先是伊恬問傅奚亭:「昨晚睡的好嗎?」

  後者淡淡回應:「還不錯。」

  伊恬拿著鍋鏟攪動著鍋里的燕麥:「房子買來時是精裝修,家具也是自帶的,就沒來得及換。」

  「華屋萬間,夜臥不過五尺。」

  「意意是個不錯的孩子,傅董若是可以的話,多包容包容,」這是伊恬想說的重點。

  傅奚亭拿起說明書的手一頓。

  只聽伊恬又道:「江醫生夫婦對她很愧疚,時常同我說起江芙年少時的事情,說她懂事早,成年早,五六歲時便一個人在家,十來歲就會自己做飯,而江醫生夫婦因為忙於工作對她少有陪伴,本想退休之後再來彌補,沒想到——造化弄人。」

  「江芙年幼時想做什麼都是自己做的選擇,江醫生夫婦從未逼迫她做過任何改變,談判官是她的夢想,她在這條路上傾其所有,上輩子的事情難免會讓她內心深處有傷痕,是以這輩子,多了份固執,傅董長於她,人生歷練又在她之上,江芙此時,就好比玻璃上的蒼蠅,前路一片光明,但是內心的橫隔太深,如果沒人拉著她往正道上走,我擔心她再入深淵。」

  「傅董對她的好,她都會記著的,連我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都會感恩,傅董是她丈夫,她心裡也會明白,這孩子,外表看著剛強,內心柔軟的一塌糊塗,有主見也能辨是非。」

  傅奚亭微微轉身,神灰色的襯衫在晨間不算明亮的客廳里顯得有些暗沉。

  2010年五月十三日,首都陰雨連綿。

  二十九層的高樓玻璃上,細細密密的雨水砸下來,讓屋子裡多了一種灰濛濛且撥不開的濃厚。

  傅奚亭的目光從伊恬身上緩緩收回來,而後望向窗台,語調悠遠的像是以後世外高人。

  「謝謝,」這聲謝謝,是傅奚亭身為丈夫替自己的妻子說的。

  伊恬的這番話,讓一個站在權力之巔手握億萬財富的男人開始反思自己。

  反思自己這次與江意爭吵的源頭。

  反思自己是否太過斤斤計較。

  一個不是親生母親的母親尚且都能這般包容理解她。

  而身為丈夫的自己卻同她爭執,吵架。

  將她拉進深淵。

  在深淵裡掙扎。

  伊恬的那句「倘若沒人拉著她,怕江意再度走向深淵,」這句話,讓傅奚亭的內心多了些許恐慌。

  如果深淵是以死亡為代價的話——這個代價太殘忍,也太大。

  傅奚亭停下手中的動作,洗了把手,向著臥室而去。

  七點三十五分,江意在傅奚亭的親吻中醒來。

  被人弄醒之後的起床氣都來不起發泄出來,便被男人摟住腰肢摁向他。

  男人的吻,密密麻麻的。

  江意被禁錮的近乎窒息。

  許久之後,似是難以喘息,她伸手勾住了傅奚亭的脖子。

  回應他。

  加深了這個吻。

  「怎麼了?」女人嗓子發乾,問出來的話帶著些許嘶啞。

  傅奚亭一手樓著她,一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遞到她唇邊。

  喝了小半杯,才稍稍好些。

  「沒事,就是想親親你,」傅奚亭擱下杯子,淡雅的笑著,下巴蹭著她的額頭。

  江意偏頭躲閃,頗有些嫌棄:「你沒刮鬍子,扎人。」

  傅奚亭的指尖纏著她的髮絲,跟把弄古玩似的:「沒有剃鬚刀。」

  「我下去給你買?」江意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男人失聲淺笑:「那倒也不用。」

  江意無奈嘆了口氣,心裡罵了句死傲嬌。

  一頭扎進傅奚亭的身前,跟只小貓似的蹭了蹭,嗓音嗡嗡開口:「幾點了。」

  「快八點。」

  江意不耐的抱著被子起身坐在床上,頗有種人起來了靈魂還在床上的感覺。

  傅奚亭半撐在床上,溫厚的掌心落在她後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跟調戲貓崽子似的。

  「需要幫忙嗎?」傅奚亭嗓音淡淡。

  江意知曉他說的是什麼事,伸手扒拉了兩下頭髮,微微搖了搖頭:「不需要。」

  「有把握?」

  「一切都在掌控中,不拋個魚餌下去怎能吊起大蝦。」

  江意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勢。

  「司翰是魚餌?」

  傅奚亭半靠在床上,跟個慵懶的二世祖似的望著江意拉開衣櫃拿衣服。

  「恩。」

  「下次換個人,若是司翰出了什麼事兒,司家可就斷子絕孫了。」

  江意關浴室門的手一頓:「不是還有司柏?」

  「司柏啊?」傅奚亭扯了扯唇角:「郎有情,妾無意,別人不見得願意跟他傳宗接代。」

  江意歪了歪腦袋,想了想:「你說的別人是夢瑤?」

  傅奚亭淡笑不語,但這淡笑,就已經是回答了。

  江意拉開浴室門進了衛生間。

  江意不止一次撞見過司柏跟夢瑤的好事,她還是江芙的時候,便知曉這二人關係不一般。

  白日裡上下屬,晚上上床。

  無縫對接。

  但無奈的是這麼多年,二人一直都沒修成正果。

  據說,司柏原先大肆求了一回婚,被拒絕了,差點成為首都的笑談。

  「確定不需要我幫忙?」傅奚亭這日清晨,送江意到公司,行至公司門口,再三確認。

  心中擔憂不減。

  江意點了點頭。

  「遇事之前多想想身邊人,你還爸媽,還有伊恬,還有我。」

  傅奚亭叮囑她。

  想用責任感來禁錮住她內心深處的魔鬼。

  江意有些訝異,但仍舊是點了點頭。

  「保持聯繫。」

  江意俯身親了親傅奚亭的唇瓣,亦是輕聲叮囑:「路上小心。」

  方池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怎麼昨天白日裡還想弄死對方的二人,僅是一晚上的功夫便你儂我儂,感情急速升溫起來了。

  這是進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整化了?

  方池想,果然,高智商人群的愛情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江意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司柏坐在她的辦公椅上,把玩著桌面上的擺件。

  那個擺件還是聞思蕊不知道從哪個小攤上給買的,說是買的時候進廟裡,拿去拜了拜,開了光,擺上之後可以招財。

  江意站在門口凝著他。

  司柏對上江意的目光,吊兒郎當開腔:「沒找到我弟弟的工位,就坐到江總位置來了,江總不介意吧?」

  「不介意,司總想坐就坐。」

  江意將包遞給聞思蕊,靠著門邊雙手抱胸用吊兒郎當的姿態回應司柏。

  「我弟弟的工位呢?」

  「司總給司機安排工位?」

  「司機?」司柏語調微楊。

  「連弟弟是什麼工作都不知道?司總這哥哥當的可真失敗。」

  江意一邊說著,一邊嗔嗔搖頭。

  她低頭玩弄手機的時候還不忘譏諷司柏一番:「溫柔鄉里呆久了,連親情也沒有了?」

  江意這話說完,看的不是司柏,是夢瑤。

  夢瑤臉色一變,有些不自覺的移開目光。

  「江總不也是。」

  「我是,是因為造化弄人,司總是,純屬是自己心甘情願的選擇,我倆可不同。」

  江意牽了牽唇角,將手機塞回兜里。

  而後岔開話題:「人帶齊了?」

  「你要那麼多人幹嘛?」

  江意翻了個白眼:「肯定是去打架啊,不然帶他們去吃席?」

  司柏:

  江意開車,司柏坐在副駕駛,夢瑤在后座。

  就這奇奇怪怪的關係讓江意時不時的將目光向後移。

  「首都最近陰陽怪氣的颳起了一陣風你知不知道?」

  「什麼風?」江意漫不經心回答。

  「江芙還活著,」司柏望著江意的側臉一字一句開腔。

  「司總覺得自己像什麼嗎?」

  「像什麼?」

  「像便秘的人硬要拉出來的那坨屎,出不來,又偏偏想掙扎一下,用一下力冒一下頭,最後還是得縮回去,你這麼試探我,何必呢?我又不跟你過,又不會跟你有過多的經濟糾纏,呢整的跟個八二年的龍井似的幹嘛?」江意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心的懟回去。

  后座,夢瑤似是聽到了不懂之處,扶著駕駛座的後面探頭望向江意:「八二年的龍井什麼意思?」

  「老綠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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