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204:你以為林景舟信得過?

  第204章204你以為林景舟信得過?

  i下午商場停車場內,江意站在距離車位僅數十米的地方,看著手中的文件袋,伸手捏了捏,似是想確認裡面是什麼東西。記住本站域名

  須臾——修長的指尖將文件袋上的線圈一圈一圈的拆開。

  她手中的動作越是快速,有人的心情越是緊張。

  直至最後一圈。

  車內,望著眼前這一切的男人手指尖緩緩的落在方向盤上。

  江意的手伸到文件袋裡準備將文件抽出來時。

  關青的掌心距離喇叭更近一分。

  文件袋紙張的邊角露出來的時候,關青的喇叭聲短促而急切。

  隨之而來的,一個戴著頭盔的飛車黨從江意跟前飛過去,伸手搶走了她的文件。

  江意愕然一秒,隨即拔腿追上去,想也不想,掏出手機朝著騎車的男人猛地砸過去,千鈞一髮之間,摩托車手被江意這一手機砸到了地上。

  回眸望去,只見女人抬步瘋狂疾奔朝著自己追來。

  想也不想,抓起文件袋棄車而逃,一男一女在偌大的地下停車場裡追逐著。

  而目睹這一切的人,莫名覺得後脊骨有些發涼。

  是什么女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自保,而是拼盡全力反擊。

  江意追逐著對方的模樣讓車裡的二人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他們忘記了,一個夠資格遊走在國際談判場上的人,所受的訓練不比一個保家衛國的人少。

  江意的槍法和緝拿他們都見過了。

  而今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無人疾馳時的模樣,他們震驚,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遠遠望去,那位飛車黨顯然不是江意的對手。

  「跟上去,」傅奚亭低沉堅定的當嗓音響起。

  讓江意拿到林景舟給的任何東西都會使他不安,既然如此,他要將這份不安摁在搖籃里。

  關青開動車子跟上去,不是跟上那位飛車黨,而是跟上江意。

  在江意距離飛車黨只有數米遠的距離時,一輛黑色賓利橫隔在自己跟前,她腳步太快未曾剎住車,整個人直接撞在上車身上。

  砰的一聲響,撞得她頭暈眼花。

  也撞的車裡人心臟猛的縮緊。

  可即便如此,江意還是第一時間爬起來準備去追那人,爬起來環顧四周時,人早已不見。

  「操!!」江意站在空曠的停車場裡爆了聲粗口。

  而後在轉身回到黑色賓利旁,恰好傅奚亭下來,她想也不想,上去就是一巴掌。

  一聲清脆的響聲讓車裡的關青狠狠的吸了口涼氣。

  「江意——」男人隱忍的暴怒聲響起。

  「你故意的對不對?」江意冷怒聲響起。

  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望著傅奚亭的目光帶著直覺上的懷疑。

  「老子故意什麼了?」傅奚亭怒瞪著江意。

  一把擒住她的臂彎拉到自己跟前:「我慣著你,不代表你可以隨時隨地的抽我巴掌,你信不信,我折了你的爪子?」

  大庭廣眾之下,東庭集團停車場,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倘若被集團員工看見了,傅奚亭的臉面往哪裡擱?

  全國首富的名諱以後說出去只怕都會帶上江意的名字。

  「滾——,」江意伸手一把推開傅奚亭,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胳膊,跨步朝著事發地點而去。

  想去看看躺在地上的摩托車,能否找到什麼線索。

  可當她走過去時,原本躺在地上的摩托車不見了。

  江意站在原地,氣的眼眶發紅。

  渾身都在顫慄。

  僅是一瞬之間,腦海中冒出一串號碼,她想也沒想,想掏出手機準備給林景舟打電話,可摸索一陣兒才發現手機已經被自己當成武器丟出去了。

  「江意,」傅奚亭壓抑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江意頭也沒回,準備去將自己的手機撿起來。

  剛剛行步過去,停車場裡進來一輛車,好巧不巧的車輪子落在那個本就破碎的手機上。

  徹底的止住了江意的步伐。

  突然之間,江意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

  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那種無力感,蔓延至全身。

  每當她即將得到些許什麼,就會生出事端。

  她不得不懷疑,有人不想她知道真相。

  「傅董,」停車場裡進來的車窗緩緩放下。

  東亭副總的坐在車裡跟傅奚亭打招呼。

  可在觸及到男人冷怒的容顏和前方頗有些失魂落魄的江意時,拍了拍司機的位置,讓他趕緊走。

  「你傷哪兒了?」傅奚亭放低自己的位置,儘管被人抽了一巴掌,他也有種要倒貼上去的姿態。

  「不需要你管,」江意一把撫開傅奚亭碰到自己的掌心。

  冷冷的容顏帶著些許的冷漠。

  她朝著車子走過去,行到車身前時,腳步緩緩定住:「傅董,撐傘也是雨中人。」

  「你的關心帶著毒藥,我能感受到,只不過沒有切實的證據而已,倘若哪天我手握真相,我也不會放過你。」

  江意坐上車時,渾身顫慄。

  肩膀上的疼痛讓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想流眼淚,此時此刻,她第一反應不是回豫園,而是回江家。

  江意回江家時,臉色慘白。

  傭人一打開門就見她渾身冷汗。

  額前的髮絲被汗水打濕,濕漉漉的黏在臉上。

  「意意,這是怎麼了?」

  阿姨迎著她進去,這一聲驚呼,驚動了伊恬。

  「怎麼了?」

  江意被迎進屋子裡,坐在沙發上,呼吸微弱:「受傷了。」

  「傷著哪兒了?」

  「肩膀,」

  伊恬愣了一下,讓阿姨安排司機趕緊去醫院。

  江芙的母親,是內科主任,恰好今日在急診處值班,伊恬帶著江意進去,江意乍一看穿著白大褂坐在位置上的婦人時,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流淌下來。

  所有的隱忍和委屈在此時奪眶而出。

  嚇得鄒茵一時間愣了一下。

  「哪兒不舒服呀?」

  江意哭的更咽,抽抽搭搭開腔:「手疼。」

  「很疼吧!」鄒茵想,不然怎麼會哭的這麼厲害。

  江意點頭,淚眼婆娑開腔:「很疼。」

  所答非問,卻也能最直觀的點出江意此時的狀態。

  真的很疼。

  伊恬從何時知曉江意不是江意的?

  大概是從許許多多的細節中感知出來的。

  她只知曉江意不是江意,但並不知曉江意到底是誰。

  而今,醫院的辦公室里她嚎啕大哭的聲響讓伊恬有了猜測,江意跟眼前的這位醫生……關係不菲。

  人生總是在眾多的失望中尋求希望,也在希望破滅中與失望和解。

  「我看看,」鄒茵的手落在江意的肩膀上捏了捏。

  明明不重,可江意的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嘩嘩嘩的流淌下來。

  那種感覺了,跟受了千萬種委屈似的。

  「問題不大,可能是脫臼了,」鄒茵看著江意,溫軟告知,並且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這一摸頭,江意抽搐了一下,淚汪汪的眸子望著鄒茵,哭的沒了聲兒響。

  「怎麼了?」鄒茵望著伊恬笑了一下,唇邊笑意淡淡的,有些不明所以。

  伊恬的情緒收了回來,壓著心裡的波濤洶湧,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這孩子比較喜歡醫生這個職業,很崇拜。」

  「這樣————,」鄒茵這些年見多了這種孩子,已然是見怪不怪。

  「去骨科醫生那裡處理一下就好了。」

  伊恬聽聞這話,腦子裡有什麼聲音在驅使著她:「可以留個聯繫方式嗎?」

  鄒茵一愕。

  伊恬又道:「不太方便的話————。」

  「這是我的名片,」鄒茵從辦公桌拿了張名片遞給她。

  伊恬含笑接過。

  淡笑在唇邊散開。

  「謝謝。」

  東庭集團的頂層在時隔許久之後又被陰霾籠罩。

  關青進去時,赫然看見傅奚亭臉面上鮮紅的五指山。

  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傅董,林翻給小太太的東西。」

  傅奚亭伸手接過文件袋。

  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將裡面的紙張抽出來。

  擺在眼前的,是一張東庭集團從網際網路板塊變相牟利的調查報告,且還有知本集團股份售收購計劃。

  明晃晃的告訴江意,知本集團在出事之前,東庭集團從中以各種手段過去股份。

  傅奚亭看著這份報告,沒忍住笑出了聲兒。

  可以可以,他可真是好樣的。

  為非作歹到他傅奚亭的頭上了?

  關青望著眼前的傅奚亭,嚇得後背冷汗冒了一茬兒又一茬兒。

  不用想也知道林景舟給的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

  且這些東西似乎於傅董而言,有些難以入眼。

  「林景舟現在在哪兒?」

  「雪梨。」

  「出去吧!」

  傅奚亭將手中的文件袋丟在桌面上。

  關青低頭應允了聲,轉身出去。

  「林景舟的秘書叫什麼來著?」

  「田朗。」

  「知道該怎麼做吧?」

  意料之中的事情關青並不感到驚訝。

  傅奚亭的這句知道該怎麼做吧無疑是在提醒他不要收下留情。

  「明白。」

  傅奚亭手肘落在桌面上,緩緩的揉了揉眉心,緊擰的眉頭彰顯著他此時稀爛的心情。

  「她呢?」

  關青驚愕。

  但僅是數秒之間就知曉這個她是誰。

  「小太太回江家了,傷的不輕,江夫人帶人去了醫院,檢查結果還沒出來。」

  傷著了?

  不傷著就怪了,大力的衝擊下直接整個人撞到車身上,砰的一聲響差點讓他心臟驟停。

  傅奚亭擺了擺手。

  示意關青出去。

  這日傍晚,伊恬帶著江意從醫院回家,骨科醫生處理完之後開了些藥。

  將上車,江意靠在后座睡著了。

  到家恰好江川歸家,將人抱到了臥室。

  「怎麼了?」

  江川安頓好江意才開口詢問。

  「累了,讓她睡,我們出去吧!」

  伊恬從江意臥室出來之後未曾下樓,反倒是去了書房打開電腦,在百度上搜了鄒茵一家。

  當她看到眾人對其女兒的評價時,望著電腦屏幕換換的留下來不知明的淚水。

  「八國語言,國際經營,叱吒兩場,橫掃千軍。」

  數句誇獎過後是一段簡短的挽言;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伊恬這日在書房呆了足足三個小時,百度搜索詞條里除了江芙還是江芙,她聯想起江意的一切變換,會多國語言,對談判感興趣。

  原先唯唯諾諾的人突然變的堅定果斷有手段。

  原先不敢開車的人現如今卻敢拔槍對歹徒。

  這一切切的變幻都與江芙是那般很相似。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伊恬,江意是江芙。

  而她的江意在哪裡?

  薄暮升起,書房裡的更咽聲越來越明顯。

  突然得知真相的伊恬有些難以接受。

  她捂著胸口,連哭都不敢大聲。

  那種悲痛欲絕再度確認女兒死亡真相的人連悲鳴都是小心翼翼的。

  伊恬此時此刻的絕望與江意當初的絕望不差分毫。

  「怎麼了?」

  江則回家尚未走進就聽見書房裡有低低的哭泣聲。

  推開門就見伊恬蹲在書桌後捂著嘴,及其低沉的痛哭。

  「沒怎麼。」

  「你這不像沒怎麼的樣子,先起來,」江則伸手將伊恬攙扶到沙發上。

  「跟我說說,怎麼了?」

  「想到了些傷心事,」伊恬道。

  江則連續問了兩遍,而伊恬顯然沒有想要開口言語的意思。

  他伸手安撫著人家:「沒關係,還有我們呢!」

  午夜,江意從夢境中醒來,睜開眼帘想起身時,赫然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她嚇了一跳。

  「你是鬼嗎?」

  凌晨三點二十四分,傅奚亭出現在了江家臥室。

  男人未言語,許是知曉她想喝水,遞了杯水過去。

  「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來看我未婚妻需要理由?」

  「我們是冥|婚嗎?犯的著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跟只孤魂野鬼似的坐在我床邊。」

  「林景舟的秘書出車禍了,」傅奚亭不想再吵架上跟江意浪費太多的時間。

  開口就是告知真相。

  「所以呢?你大晚上偷雞摸狗的來告訴我這些事為什麼?」

  「你清楚,不是嗎?」

  「我不想清楚,」江意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望著眼前的傅奚亭。

  「懷疑最大的作用在於避免獨斷論和片面,江意,你以為林景舟信得過?」

  「那也好過你的口腹蜜劍,」江意反唇相譏。

  傅奚亭坐在床邊,勾起薄唇:「不急、有你哭的時候。」

  「明天晚上招商部門的晚宴,你跟我一起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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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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