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溪找到虞規住處,摸進屋內。💗✎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先是四下望了望,隨即按照清風說的,在地上尋找暗室的入口。
「咯噔咯噔」的聲音響起,一塊地板翹開。陳婉溪深吸一口氣,從袖裡掏出一根蠟燭,點燃後進到下面。
那暗室的階梯很長,陳婉溪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機關。
當她下到暗室底下時,周圍的光比她手裡的蠟燭還亮。
她瞪大了眼睛,只見十多名少女被鐵鏈捆著,四周是各式各樣的床凳。
有的表面看像是一張靠椅,可座上卻是被掏出一個洞,椅子腿並非木條,而是四根彈簧;還有木馬一樣的騎具,只是馬背上立著根棍子,仿佛馬鞭長錯了地方;有的物件則更是奇怪,橫生枝節,仿佛一隻大蜘蛛。
暗室頂上垂下來條條帶著手銬的鎖鏈,鞦韆座上是一粒粒豌豆大小的鐵珠子。幾顆發光的晶球擺在角落,把少女身上的傷痕照得清晰。
那些少女見到陳婉溪闖入並沒有叫喊,只是略帶驚慌地打量著她,好像這個衣冠整整的年輕女人才是這裡的異類。
陳婉溪來到一名少女身前,看著她身上的結痂,氣得差點把牙咬碎兩顆。
「你是哪一峰弟子,為何在這裡?」她問,「是虞規擄你們來的嗎?」
少女沒有開口,陳婉溪又問了一遍,那少女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隨即張開嘴,只見她的舌頭已經不見,舌根上是黑色的顆粒,看起來瘮人無比。
陳婉溪不禁捂住嘴,眼角流下淚。
「這位姐姐,你和主人不是一夥的嗎?」一名少女壯著膽子開口,陳婉溪來到她跟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少女臉上紋著字:虞規專用。
「畜生!」陳婉溪罵了一句,又道,「你們為何在此?難道不是宗門修士嗎?」
「不……不是……」那少女怯道,「我家住黃樹鎮,三年前鬧了妖災,主人去那降妖,最後把我帶到這裡。」
陳婉溪強忍怒意,又問了幾個能說話的,發現她們都是被虞規擄來的凡人。
「姐……姐姐,」一名少女道,「你是來放我們的嗎?」
陳婉溪含淚點頭,剛要用「切玉」斬開鎖鏈,忽想起清風的囑咐。
木牢內,虞規胳膊腿被再次縫合,緊接著又被切開,嘴角的血淅成了沫,胸口上幾個開口不停淌著紅水。
「我……我錯了……饒……饒我……或者殺了我。」
「饒了你可以,」清風道,「問你個問題,猇狂徒被關在哪?」
「我……我不知道……師父他……說是被懲罰囚禁……其實……其實是在閉關……」
「閉關?」明月開口道,「難不成他的『神將訣』要突破銀甲之境,若真是如此,要殺他可就難了。」
清風聽言同樣一驚,將手伸進虞規側腹,擠壓其腎臟,又問:「猇狂徒到底在哪?」
「我……我真不知道……但是……」
「但是什麼?」
虞規不知清風為何打聽師父的下落,卻認定這是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
「但……師父若……若發現我被殺……你……你也難逃……難逃一死……」
「你還敢威脅我?」清風有些意外,順手捏爛了對方的腎。
虞規痛得沒有知覺,只能隱約感知自己身體裡少了什麼。
這時,陳婉溪的傳音響起。
「清風,那虞規在密室里囚禁了十多名凡人少女,我要不要放了她們?」
「先別,」清風傳音,「你去到外面,守好那裡,若有誰去了,及時告訴我。」
他交代完又看向虞規,道:「你可真不是個人,本來我還擔心殺了你會惹出麻煩,現在我倒不怕了。」說罷右手「血刀」在他脖子上一划,腦袋頃刻跟脖子分離。
擂台上,許清心伏在木牢上痛哭,倏然腳下一陣晃動,那粗壯的藤蔓開始萎縮,最後消失不見。
清風站在擂台上,渾身是血,右手抓著一顆腦袋,是虞規的臉。腦袋還睜著眼睛,顯然是在猝不及防間死去。
台下眾人驚呆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許清心同樣驚呆,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師弟!」她緩過來,跑上去抱住他。
清風把虞規的腦袋用力一扔,腦袋摔在擂台下,滾了兩圈後嚇退周圍的人,一雙眼睛仍帶著不甘。
裁判們從座位上坐起,鐵旗峰的大師兄在擂台上死了,這責任他們擔不起。
鐵旗峰的弟子們則是一窩蜂地上台,紛紛掐訣亮出兵器,把清風和許清心圍住。
許清心見狀撿起「飛花結玉」,一陣寒氣在四周洶湧。
「清風!」一人開口,其名龐矩,手中握著一條槍,正是當時和虞規一起撂倒清風那人,「你用卑鄙手段暗算我師兄,我鐵旗峰要讓你償命!」
台下一群人嗤之以鼻,心想這鐵旗峰霸道慣了,竟然睜眼說瞎話,明明是虞規偷襲在先,這會竟是倒打一耙。
清風沒有說話,而是彎下腰,撿起虞規的一隻胳膊,扔到龐矩面前。龐矩面色一沉,握槍的手緊了些。
清風又撿起一條腿,同樣扔了過去,緊接著是胳膊,然後又是腿,最後是身軀。
身軀之上滿是豁口,像是大嘴巴,在告訴眾人這清風外表溫和,實際是有多殘忍。
台下的人看著清風一件一件地拋著虞規屍體,只覺得生理不適,有的女弟子甚至直接吐了出來。
「你們誰想變得跟虞規一樣,那就來吧。」清風道,「我與師姐聯手,殺你們比殺狗還容易。」
眾人雖摸不准清風實力,畢竟木牢內的情況誰也不知,但許清心的修為他們是知道的,若她真豁出性命,手持「飛花結玉」做掉鐵旗峰幾十名弟子並非不能。
擔任裁判的長老們自然不肯讓弟子們火併,修士本就稀少,若真再死幾個,恐怕宗主都會親自降罪。
幾名長老推開鐵旗峰眾人,來到清風面前。
「清風,你在比試中殺了人,這事非同小可,隨我們去刑殿接受審問。」
清風不打算反抗,他早就知道殺了虞規會被追責,與其逃避不如現在好好配合。
他剛要動,許清心卻是攔住他。
「師弟,不跟他們去,我看今天誰敢動你。」
長老們自覺面上掛不住,卻也不敢太過強硬。他們雖是前輩,但真打起來,並沒有那五峰的頭部弟子強。
「許師侄,你前途大好,莫要壞了規矩自毀前程。」
「我再說一遍,」許清心道,「今天誰敢動我師弟,我就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