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來了,」許清心道,「那位林師妹怎麼樣了?我當時用了『冰天』也不知下手是不是重了些,若是傷了她,壞了你們的和氣,那便有罪過了。」
「林姐姐她沒事,還說多謝師姐你慷慨相讓。」陳婉溪看著許清心脖子上的痂,又道,「不過師姐你也過于謙讓了些,連劍也不拔,怕傷到對方自己卻是弄得渾身是傷。」
「師姐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許清心道,「餓了吧,飯快好了,你們去座位上等。」
「師姐,」陳婉溪忽地鼻子一酸,道,「你都受傷了,還操心我們,你去休息,我來弄。」說著便去灶台接手,順便瞥了李沐寒一眼,意味深長。
「陳……陳姑娘……陳姐,」李沐寒道,「我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我……我只是……只是害怕……」
「我知道,」陳婉溪小聲道,「以後再有這事,當是咱倆站出來維護師姐,清風他不通法術,莫要再讓他逞能。」
「是,」李沐寒道,「以後誰再敢亂說,我拼了命也要和他打。」
「倒不是讓你和人拼命,」陳婉溪道,「只是莫讓師姐心寒……」
桌旁,清風看著許清心露出來的疤,只覺於心不忍,畢竟是自己求她放水,否則以她的實力,哪怕林妃秀天賦再強,也不能傷到分毫。
「師姐……」剛要說幾句感謝的話,許清心先道:「那位林師妹是位不錯的女人,生得貌美又成熟穩重,連我都羨慕。雖說在世俗里年紀比師弟大了些,但既以修仙,那十幾二十年的歲差倒也不是問題……」
「師姐,你在說什麼?」清風道,「我與林姐只是朋友,並無那般曖昧。」
「是嗎,」許清心道,「擂台上我看你眼神關切,不像是一般朋友,再加上你之前找過她,還以為師弟對她傾心……」
「沒有的事。」清風道,「反倒是師姐也太實在了些,我只是讓你稍微留手,你卻直接認輸了,還把自己……」
許清心拉了拉衣領,又把手往袖子裡縮了縮,道:「都說了是皮外傷,不用在意。之前下山除魔,幾次險些命都沒了,這些能算的了什麼?」
清風道:「只是怕留下疤痕。」
許清心緊張了一下,畢竟人都愛美,若真留下疤痕,倒也是個煩惱。
「我最近『長春訣』有些進步,悟出一種療傷之法。」清風道,「師姐若信得過,待會無事之時我給師姐看看。」
「真的嗎?」許清心道,「那你可要幫師姐,若真留下疤痕,師姐也怪惱的。」
「放心,包在師弟身上。」
陳婉溪端來飯菜,幾人開始用飯。他們絕口不提上午發生的事,就好像每個人都沒聽到那些污言穢語。
李沐寒心中忐忑,不敢光明正大去看師姐,只能偷偷瞅著。他有些後悔,為何把這喜歡輕易地說出口,只圖自己痛快,沒去考量師姐心情。偶爾目光對上,他便匆匆低下頭,默默吃飯。
許清心也頗為尷尬,被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小男生表白,心中是有些開心的,但更多是憂慮。尤其是上午他掙脫她手的那件事,仿佛成了一個心病,讓她自己看不起自己。
她思來想去,總覺得該給對方一個明確的答覆。心中盤算了好幾種說辭,既怕傷了對方的心,又怕拒絕得不徹底而糾纏不清,也怕影響之後的同門情誼,最後卻是沒有一種說辭能行得通。
「李師弟,」她開口道,「明日上午是你的第一場比試,對方是泰阿峰的人,所修『艮土決』以沉穩厚重見長,你剛入門不久,真氣儲備不夠,須速戰速決。若拖下去,只會越來越被動。」
「我知道了師姐,」李沐寒道,「你放心,我定會讓咱們水雲峰揚眉吐氣。」
「你有這心固然很好,但也要量力而行。」許清心道,「我不希望你們哪一個逞能,最後傷到自己。」
陳婉溪看向清風,用那髮絲傳音道:「說你呢,別逞能。」
清風笑了笑,許清心卻道:「你還笑得出來,今天胳膊腿都差點讓人卸了。師姐被人罵兩句那便罵了,又不會少塊肉,可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師姐怕是心都要碎掉。」
「我以後小心。」
「明天的比試你直接認輸,」許清心道,「排名墊底也不怕,到時師姐陪你去做除魔任務。」
「師姐,我……」
「這是命令!」許清心嚴肅起來,「從你們入門起,我便沒強制你們做過什麼,今晚便是第一次。」
清風無奈,只好表面點頭答應,與此同時,陳婉溪也鬆了一口氣。經過六個月的相處,幾人之間都有些了解。他們一致認為,清風是一個沒什麼實力,卻是什麼都不怕的主。平時倒沒事,可在擂台上若還逞強,那恐是少不了要流血。
飯後,眾人各自回了住處。入夜之時,許清心敲響了清風的房門。
「師弟,」許清心立在門口,「晚飯時我說得重了些,你莫往心裡去。」
「怎麼會?師姐是為了我好。」清風讓她進屋,關上門。
「你明白就行,」許清心道,「不是說了要給師姐療傷,怎麼弄?」
清風笑了笑,道:「我這就開始,只是過程可能會有些癢,你忍著點。」
「嗯,」許清心點點頭,「你弄吧,師姐能忍住。」
「好。」清風掐訣,看向一旁的明月。
明月冷哼一聲,同樣掐訣,嘴裡卻道:「留點疤多好,最好把臉也劃了,起碼不用再做那骯髒交易。」
清風沒去理會,右手探出,掌心鑽出五條綠色須子。那綠色不過是『長春訣』弄出來的障眼法,本質仍是明月的血須。
許清心看著那些觸手,不禁有些害怕,俏臉一紅,不知所措。
五條觸鬚分別從許清心的衣領、袖口、衣擺下鑽入。蹭著她的脖頸、胸脯、小臂、大腿上的肌膚,一路尋找結痂的地方。
觸鬚末梢吸附在痂上,將其輕輕揭掉,然後觸鬚上又伸出更小的須線,把傷口撫平。
許清心面紅耳赤,不知衣服下的情況,只覺痒痒的,有時還伴些疼,就像是有好幾隻手在愛撫自己。
「師……師弟……啊……好癢……羞……羞人……」許清心嬌吟道,「要不……你……你先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