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修為

  秦忠披甲橫鐧,擋住艷陽戟射下的紅光。

  南方神立在雲端,收戟喝道:「五峰仙門的小賊,膽敢盜取我南方真氣殺我部下,今日你們難逃一死。」

  南殷崇岳聲音雖然響亮,可心裡卻犯起了嘀咕。神將訣即便練至頂峰,所化金甲也擋不住自己的艷陽戟,可那秦忠卻是擋下,說明他身上的金甲應該不是法術,而是真貨。可他明明又是握訣後才披甲,那這就是神將訣無疑。而最奇怪的是,這才三十年而已,他怎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強,能和自己比肩。

  「這個狗東西果然來了,」清風看向天空,喝道,「南殷崇岳,你當初在崑崙礙我的事,今天我便把你碎屍萬段,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小子,」南殷崇岳道,「你在崑崙帶著一群寵物,又聯合九天玄女都沒能殺我,這才過去多久,就忘了當初的教訓了?」

  「你不用虛張聲勢,」清風道,「我師兄既能接下艷陽戟,實力如何你心裡清楚。別廢話,今天新帳舊帳一起算。」話一落,他右腳輕踏,一朵祥雲飄到秦忠跟前,「師兄,把這狗東西打下來。」

  秦忠點頭,踏上祥雲直衝天上,雙鐧舉起,對著南殷崇岳便砸。

  南殷崇岳橫戟格擋,鏗的一聲後只覺手臂酸麻。他當即反應過來,神將訣練成之後力大無比,但兵器之堅不如真正的金甲神器,所以自己本該仍勝一籌,但此刻兵器鎧甲的短板不知為何被補齊,論實力,自己已不是對手,只能靠金甲之堅保命。

  他臂上用力,想推開雙鐧,但那雙鐧就像兩座大山一般壓著,難以撼動。

  南殷崇岳暗道一聲不妙,掉轉祥雲便逃。秦忠催雲追上,再舉雙鐧砸向對方後腦。南殷崇岳無奈,只能轉身交戰,架戟相格。秦忠雙鐧不停地舉起砸下,赤色的長杆上發出震顫嗡鳴,砸了七八次之後南殷崇岳終是支撐不住,向地上墜去。

  金甲給地面夯出坑,南殷崇岳爬起,晃了晃腦袋,清風舉血刀殺到,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刀劈開胸甲。

  南殷崇岳大驚,綽戟橫掃對方腰身,清風向後避開,同時又騰步逼近,動作之快超過對方反應,在其收戟之前,血刀扎進胸口。南殷崇岳驚慌之中單手握訣,嘴裡噴出烈火,見清風退避,趕忙轉身拖戟遁逃。

  秦忠駕雲而落,擋在南殷崇岳逃跑的路線上,金鐧橫掄,打得對方踉蹌後退。

  南殷崇岳吐出一口血,右腳一踏,踩上祥雲準備飛起。

  清風此時已從其身後殺來,血刀高舉,對其後背一劈,金甲同皮肉皆裂。他收刀又踢出一腳,血池之力踹上腰身,南殷崇岳沒能成功飛起,失去平衡向前撲去。

  秦忠見狀同樣抬腳猛踹對方小腹,南殷崇岳前傾的勢頭被止住,又向後蹌步,清風繼續蹬其後腰,再讓其向前。堂堂南方神此刻像個球似的,在清風和秦忠之間被踢來踢去。

  遠處的葉織袖看傻了眼,心想這兩個後輩竟已膽大至此,敢仗著法術把神當球耍。

  南殷崇岳此刻屈辱無比,在被清風踢到中間時,終於鎮定下來,抓住機會將艷陽戟插進地面。濃煙從地里噴涌而出,堅實的土化成灼熱的熔岩。

  他又施展法術,身上頓時冒出熊熊烈火,吞天噬地一般,蓋住所有人視線,就連遠處的葉織袖都不得不喚出一條條藤蔓,擋住這大火的焚燒。

  南殷崇岳腳踏祥雲衝出大火,望著地上一片焰光,心想即便燒不死清風與秦忠,也足夠自己逃離此地。等將今日之事上報三尊,他們定會降下天罰,滅掉五峰仙門。

  他繼續提升高度,忽見更高處有人踏雲而來,待近了些,發現那人身披金甲,仔細一看,是武神通,只見對方一掌拍來,正對自己頭頂。

  南殷崇岳挺戟刺向對方掌心,只覺一股大力傳來,身體支撐不住,腳下祥雲急墜。他趁下落之時戟指對方,赤色光柱射出,武神通躲也不躲,直接以金甲硬接。南殷崇岳苦笑,心想秦忠都能勝過自己,他武神通豈會沒有能接赤光的金甲?

  正當他失意間,清風秦忠一起駕雲飛到空中。秦忠一鐧打偏南殷崇岳,艷陽戟上的赤光在空中亂搖,偶有飛鳥經過,直接被掃去羽肉。

  地上火光散去,大地重新凝固。秦忠將南殷崇岳甩到地上,不待他爬起,武神通先一步落下,將其牢牢踩在腳下。

  秦忠與清風落下,因為金甲的緣故,秦忠沒有被大火燒傷,可清風卻是渾身焦黑。這種大範圍的法術他沒有手段抵擋,若非秦忠及時相救,恐怕凶多吉少。

  葉織袖帶著猇狂徒和林妃秀趕來,見清風身如黑炭,先是一笑,隨即使出血須為其修復。

  猇狂徒看到武神通親臨,不禁喜出望外,道:「師父,這兩個晚輩以下犯上,必須就地懲處。」

  武神通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打量起爛皮寸寸剝落的清風,又瞅了瞅腳下金甲豁口的南殷崇岳,不禁點了點頭,道:「不錯,比起三十年前,你進步不少。若貼身相搏,我恐怕也不是你敵手。」

  猇狂徒見到此景,心裡直接涼透,想這師父果然只是把自己當成一件工具,毫無感情可言,甚至沒有對清風親。

  清風沒去理會武神通的讚許,直接問道:「猇狂徒這畜生的相殘之法你可知道?」

  「知道,」武神通道,「這東西的確棘手。」

  「你他媽既然知道還讓他挨個給鐵旗峰弟子種下?」清風冷笑道,「看來猇狂徒還是低估了你,哪怕鐵旗峰覆滅,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我若出手制止,又怎能讓這徒兒安心為我辦事?」武神通終於看了猇狂徒一眼,道,「我救你性命,傳你法術,又讓你肆意發泄,你該滿足了。」

  猇狂徒沒有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清風也不想聽這師徒倆廢話,直問武神通:「相殘之法你到底能不能解?」

  「能解,」武神通道,「但你接受不了這解法。」

  秦忠聽後若有所悟,開口道:「原來如此。」

  清風覺得不對勁,問道:「師兄,你知道這法術如何解了?」

  秦忠點頭,道:「只要我放棄一身修為,便可不受『相殘』影響。」說著看向武神通,又道,「宗主,弟子說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