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驚變

  清風看著猇狂徒那一身銀甲,上面隱約泛有金光,不禁失望至極。他能有今天可以算是拜猇狂徒所賜,本以為能轟轟烈烈廝殺一場,可對方竟然並沒有突破。以其現在實力,別說清風了,葉織袖都能輕鬆收拾。

  「怎麼才只有銀甲,」清風道,「看來武神通根本沒有把你當回事。」

  猇狂徒聽出對方言語中的嘲弄鄙夷,好像自己的神將訣有多不堪似的,不禁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初你師父便是不敵我銀甲,若非她跑得快,早就被我抓住姦殺。想她當時能吐火會降雷,而你只會那以手作刀的法術,哪來的底氣敢瞧不起我?」說著又用戟一拍胸甲,道,「我這身法術武藝乃宗主親授,整個宗門他最看重的就是我。你敢在這上面搬弄是非,待會我定要將你剝皮凌遲。」

  清風笑著搖搖頭,右腳輕踏,一朵祥雲出現,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老君煉的祥雲?」猇狂徒道,「這東西宗門內只有師父和大長老有,你這又是從哪弄來的?」

  「武神通親自給我的,」清風道,「他見我天賦異稟,對我欣賞得不行,便把自己的祥雲給了我,當個腳力。」說罷上下打量一番猇狂徒,「他既然這麼看重你,應該也給過你吧?拿出來讓我看看,比比誰的好。」

  「不可能!」猇狂徒拿不出祥雲,只能氣急敗壞道,「一定是你用卑鄙手段騙來的!」

  清風見他反應激烈,一下子明白過來。對方從小不受別人待見,想必只有武神通和他接觸,傳授法術,所以他把武神通當成父親一般的人,哪怕後來變得殘暴不仁,也一直在乎自己在武神通心中的位置。

  「想想你也真是可憐,」清風像是替對方鳴不平似的,陰陽怪氣道,「你殺人殺仙,替武神通幹了不少髒活,可他只把你當狗,放到這火山裡面煉,要把你活活烤死。」

  「放屁!」猇狂徒反駁道,「他是見我要突破,才送我來這裡閉關。」

  「不對,」清風搖搖頭,「他若真看重你,何必讓你來這火山裡突破?隨便用些手段便能讓你修成金甲。」

  「果然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崽子,」猇狂徒冷笑道,「修成金甲需要極高天賦,豈是借外力就能輕易做到的?」

  「是嗎?」清風快要憋不住笑,一拍秦忠肩膀,道,「師兄,給他展示展示。」

  秦忠聽後雙手握訣,一身金甲披在身上,映在猇狂徒眼睛裡,差點給他氣得吐血。

  「金甲……」猇狂徒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這不可能,我閉關之前你不過黑甲而已,這才幾十年的時間,你怎麼可能修成金甲?」

  「怎麼不可能?」清風道,「武神通是明眼人,知道你這種無德惡棍只能幹些髒事,上不得台面。真正能代表五峰仙門的,只有秦師兄這種光明磊落、剛正不阿的人,所以武神通動用手段,直接讓師兄修成金甲。至於你,棄子罷了。」

  「你這金甲一定是假的,」猇狂徒仍是不信,揮舞雙戟殺向秦忠。

  「師兄,踹他。」清風說罷,秦忠一腳踢出。猇狂徒以銀戟劈砍金甲,連個劃痕都留不下,加上沒有秦忠力大,被那一腳踹得後退十多步才穩住。他不甘心,妒火就要燒化眼珠子。

  「還狂嗎?」清風道,「你根本不配讓我們聯手,我們個個殺你都像殺狗。」說著又拍葉織袖肩膀,道,「你也給他展示一下。」

  葉織袖本就有火,如今見清風發話,直接雙手合十,頭頂上現出血觀音。紅光照過,猇狂徒身上銀甲片片碎開,掉落一地。

  「清風師侄,」她道,「這廝只有銀甲,對付他實在是辱沒了我的法術。

  血光散去,猇狂徒直接傻了眼,心想自己不過閉關幾十年而已,怎麼銀甲已經淪為被瞧不起的手段了?他盯著葉織袖頭頂那血紅詭異的觀音像,又見她對清風言聽計從,推斷此法定是由其傳授,至於清風的實力,定是更加恐怖。

  「咋不裝了,」清風道,「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還以為你能有多狂妄囂張,看來遇到更強的也不過是慫包。我看你也別叫猇狂徒了,就叫猇膽小如鼠,或是猇縮頭烏龜吧。」

  猇狂徒從修煉至今都未曾受過這等氣,而且剛剛才虐殺過南殷崇岳的部將,這會卻被同門羞辱,其中一個還是自己弟子。他忍不了,也從來不是膽小怕事之輩,雙手握戟重新披甲,沖向眼前一夥。

  清風見另外兩個都已展示過手段羞辱對方,自己也該露兩手出來。不過他沒有使出血刀,而是運轉神將訣,握上一柄漆黑刀刃,迎向猇狂徒。

  猇狂徒右手挺戟刺向清風喉嚨,清風腳下一動,帶動身子一偏,避開這一刺;猇狂徒右戟不中,左手戟由外向內一掃,斬向清風側腰。清風此時的武藝遠勝從前,向後從容一退,銀戟在其小腹前掃過,卻是連衣服都沒有劃破。他後退的同時揮刀削向對方脖子,猇狂徒同樣一退,可脖子上卻是被劃出了血。

  清風不禁得意,論身法,對方不及自己。他趁勢收回胳膊,又將黑刀擲出,猇狂徒斜撩銀戟,將刀打偏斬斷。

  趁著對方擋刀的空當,清風改換血刀逼至其身前,胳膊一抬,以血刀切斷那撩起的銀戟,在另一柄戟要捅到自己肚子之前,又迅速落下血刀,將其削斷。

  猇狂徒雙兵皆折,剛想握上新的,清風就以血刀破開胸甲,攮了進去,還故意避開要害。猇狂徒強忍著疼,抬腳踢出,清風效仿對方,同樣踢了一腳。兩股力道碰上,猇狂徒踉蹌後退。

  「你太弱了,」清風嘲諷道,「殺你一點意思都沒有。」

  猇狂徒低頭看了看自己冒血的胸口,忽地露出獰笑,雙手再握訣。

  「你心態倒是好,」清風道,「事到如今竟還能笑出來。」說著又兩步逼到對方身前,不待其握上新的銀戟,直接用血刀斬去其雙臂。

  他回頭,對林妃秀道:「林姐,該你出手了。」話音剛落,臉上便露出此生最驚愕的表情,只見秦忠身上的金甲忽地消失,兩條手臂也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