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仙門每十年開宗收一次弟子,日子大概在春分前後。✊🍟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路上,明月給清風講道,「說來也是巧,今年正好是第十年,看來這次天都要幫我復仇。」
「我們是去殺人又不是拜師,」清風道,「直接過去把猇狂徒砍死便是,管那麼多作甚?」
「為師這輩子活著只為了報仇,這一次必須仔細謀劃。」明月道,「猇狂徒那畜生沒見過你,正好趁此機會先混入五峰仙門,這樣下手才方便。你年紀輕輕沒見過世面,不知道修仙界的險惡。若是直接上門動手,可能你連猇狂徒的面都見不到,就死在亂七八糟的法術之下。」
「殺個人也太麻煩了些,」清風道,「還要偷偷摸摸的,這得到猴年馬月才報得了仇?」
「我看你不是著急報仇,而是急著讓我消失!」明月嗔道,「有我陪你解悶不好嗎?非要讓為師一點痕跡不留你才高興?」
清風沒有回答,自顧自走著。二人走了十來天,穿越平原後,周圍漸漸出現連綿的山,進入到虢州地界。山勢越來越險,只見浩蕩大河挾著黃沙在山下奔騰,仿佛從遠天滾落。二人繼續向西北而進,終是到達了距仙門最近的渭城中。
此城因水而名,規模龐大,是東進神都的要地,往來客商不絕,城內店鋪林立。更因五峰仙門坐落附近,妖魔邪修也不敢在這裡造次。
清風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憑欄看著遠處高聳入雲的五座山峰。
「那五座高峰都歸五峰仙門所有嗎?」他問道。
「要不怎麼叫五峰仙門呢,」明月道,「這五峰仙門勢力極其龐大,門下弟子接近千人。」
「千人?」清風道,「這也沒多少啊?」
「你懂什麼?」明月解釋道,「天下人口逾百億,修仙者卻不過十萬之數,其中八成還是魔道,你說一個宗門有千人算不算多?」
「原來世上修仙者竟然這麼少,」清風道,「我還以為遍地都是。」
「修仙便是代表長生,若人人都有資質,天地再大也裝不下這麼多人。」明月道,「這回知道有我領你踏入修仙之路是多大的福氣了吧?狼心狗肺的小畜生。」
「你還不是為了自己?」清風道,「你若真心相待,我自會感恩戴德,到時你說要報仇,我也定當赴湯蹈火,你又何須像現在這般大費周章,最後把命都搭進去。」
不遠處,一名女子偷偷看著清風,見其自言自語,像個瘋子,心中不禁同情起來。
「這麼年輕就痴傻了,真可憐。」
「小姐,你別看了。」兩名丫鬟扯了扯女子的衣角,小聲道,「要是讓那瘋子發現你就糟了,他身邊也沒個親人看著,自己瘋不要緊,別傷著小姐你。咱們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好。」
清風耳聰目明,聽到了那三人的對話,明月忽地飄到三人身後,道:「徒兒,這三人說你瘋了呢?要不要殺了她們?」
「你才瘋了!」清風對著明月,同時也是對著那仨主僕。
三人都是一驚,兩名丫鬟身子微微顫抖,那大小姐一樣的女子卻是伸手護住兩人,讓她們躲在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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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哥,真是對不住!」女子低頭道歉,「我見你那邊沒有別人,可你卻像是在和人說話,我這才口不擇言,是我不對!」
清風和明月相處慣了,又很少和外人打交道,這才想起自己和別人不同,眼前這女子怕是誤會自己了。
清風微笑著走上前,想要安撫一下三人,誰知那三人見清風走近,更是怕得厲害,兩腿發軟。
「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那女子叫道,「你要怪就怪我,別傷害我這兩個妹妹。」
清風頓時苦笑,心想自己被當成了壞人。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清風看著低頭的女子,「你別害怕,我剛剛也不是在吼你。」
女子抬起頭,近距離一看發現這瘋子倒不是面惡之人。
「可我確實說了不該說的話,」女子道,「你看這樣成嗎?一會請你吃晚飯。」
「這小姑娘真有趣,」明月忽道,「這麼單純的人可不多了,她的血一定也不錯。」
「你快閉嘴吧。」清風說完便覺不對,只見那女子直接捂住嘴,搖著頭像是道歉,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就快滴出來。
「姑娘,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說你。」
女子左右看了看,並無第五人在場,心想這不是在說自己又能說誰。
清風無奈,只能道:「其實姑娘你沒說錯,我確實有病,最近眼前總出現幻覺,所以老是和幻覺對話。」
女子一聽這話,緊張的心情微微放鬆,又不禁可憐起眼前這年輕人。
「竟是如此,」女子道,「你的家人呢,沒人陪著你嗎?」
「沒有,」清風搖搖頭,「我是偷跑出來的,想著若是能拜入五峰仙門,說不定就能變得正常。」
「我也是!」女子忽地激動道,「家裡後母逼我嫁人,我直接跑了出來,準備去五峰仙門拜師,不再回去……」
兩名丫鬟扯了扯女子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說。這小姐心思單純,對誰都是掏心掏肺,她們怕她遇上別有用心的人,而眼前這小子便是最符合條件的人選。
「看來我們倒是一路人,」清風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陳婉溪,」女子道,「你呢?」
「清風。」
「你這名字倒有些仙韻。」陳婉溪道,「咱們都是不如意的人,既然都要去拜師,不如一起做個伴,到時進了仙門也有照應。」
「這小賤人倒會選人,」明月冷冷道,「看來這單純的性子也是裝出來的。」
「你嘴上積點德吧。」清風回了一句,陳婉溪眨了眨眼,道:「你又出現幻覺了嗎?」
清風無奈點頭,道:「若有幸能一同拜入仙門,到時就靠陳姑娘多多關照了。」
「沒問題,」陳婉溪挺起腰保證,又道,「你餓不餓?不如現在就去大堂,我早上到這裡後連水都沒喝上一口,現在有些撐不住了。」
「那便一起吧,」清風道,「我請姑娘。」
陳婉溪趕忙擺擺手,道:「不妥,不妥,說好了我請便是我請。」
清風笑了笑,不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