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清風雖然巴不得羊大仙早點死，但不信他真的會死，並且這死還沒有自己的參與，很是氣悶。
「他是怎麼死的？確定是真死嗎？」
「真死了……」鹿仙姑點點頭，講了事情經過。
清風聽後不禁無奈苦笑，過了一會兒還是不信，又道：「他不是有身外身之法，有無可能在某處復活了？」
「沒可能，身外身之法有距離限制，崑崙中沒人可以供他奪舍，」鹿仙姑道，「況且他的羊頭之前都在縣裡用盡，師兄一時惱怒，沒有幫他再煉新的，他是真的死了。」
「竟然這麼容易就死了……」
清風看向鹿仙姑的臉蛋，像是在怪她生得好看，才導致羊大仙死了似的。
「可惜不是我親手殺了他。」
鹿仙姑被看得心裡發毛，弱弱地道：「你還有要問的嗎？若是沒有，可以放我走嗎？」
「虎大仙會去哪？」清風道，「他有沒有說過讓你去某個地方找他，或者讓你在哪裡等。」
「沒有，」鹿仙姑搖頭，「他只說會來找我。」
「會找你？」清風有些驚訝，打量一番這看似老實巴交的姑娘，「你這麼說不怕我扣住你，不讓你走？」
「我不敢撒謊，」鹿仙姑指了指自己心口，「你不是說，我若撒謊就殺了我嗎？」
清風反應過來，他自己都快忘了這茬，因為通過心跳來判斷說謊本就是唬對方的。一個能和羊大仙互稱姐弟的人，又怎會因撒謊亂了心跳呢。
「你走吧。」
清風收回血須，心想若是把這鹿仙姑扣留，反而會讓虎大仙不敢現身。乾脆放她走，到時候用血蹤之法尋她，再將她和虎大仙一網打盡。
鹿仙姑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年輕人會輕易放走自己，試探道：「我真可以走嗎？」
「你不願意？」
「願意，」鹿仙姑見對方不像裝假，轉頭就走，走了兩步忽又回頭，道，「多……多謝你肯放我走。」說罷快步走遠。
秦忠望向她的背影，道：「師弟，那虎大仙真會找她嗎？」
「會吧，」清風道，「聽這鹿仙姑所講，這虎大仙似乎占有欲極強。以羊大仙浪費敗家的行徑，換成別人早給他宰了，可那虎大仙只是打罵，最後還是護其性命。直到羊大仙真正背叛，他才痛下殺手。這鹿仙姑看起來沒什麼壞心，說不定虎大仙真會尋她。」
秦忠點點頭，道：「我總覺得這鹿仙姑和三妃有些像。」
清風不解道：「哪裡像？」
秦忠道：「仙門與魔道雖然無法區分，但殺戮過多，或是經常吃人的修士，眼中會有一種渾濁之色。三妃應是靠太子長琴提供真氣修煉，所以不需要吃人。她們眼中清澈澄明，這鹿仙姑也是如此。」
「還有這種說法？」清風道，「一會看看是不是真的。」說罷，兩人轉身回到皇鳥身邊。
皇鳥見這哥倆埋伏了大半夜，結果一無所獲，不禁起了幸災樂禍之心，剛要奚落兩句，卻見清風將手伸向自己臉頰。
「你幹什麼？」她後退兩步，「自己抓不到人，這會兒就要來拿我撒氣嗎？無恥！」
清風沒去理會，另一隻手放到她眼前，食指和拇指撐開眼皮，仔細看著對方眼睛，邊看邊點頭，喃喃道：「果真如此。」
皇鳥一頭霧水，伸手把清風推開，揉了揉自己眼睛，怨道：「莫名其妙地做什麼？」
清風道：「你真沒吃過人嗎？」
「吃人……」皇鳥不屑道，「我堂堂神妃，怎會同妖魔一樣吃人？」
清風點點頭，思索一會，道：「若是天庭沒有霸占真氣，而是讓其遍布世間，是不是有天賦的都可以用天地靈氣修煉，不用再吃人？這樣也就不再有仙魔之分……」
「你這想法可真大膽，」皇鳥開口，「曾經也有人像你這般想過。」
清風意外道：「是誰？」
皇鳥道：「天庭初立時，三尊之下有眾多的神，其中實力最強者被稱為戰神，其名刑天。那刑天也曾像你一般，說要讓天下修者同享真氣，甚至最後鬧到了挑戰三尊的地步。最後通天出手，以誅仙陣法斬下他的頭顱。」
清風看向秦忠，秦忠道：「我聽過戰神的事跡，只是都說傳他與群魔廝殺力竭而死，沒想到真相竟是被三尊所殺，實在讓人惋惜。」
清風點點頭，又看向皇鳥，道：「想不到你還知道不少秘辛，再給我講點，比如那西王母是怎麼死的。」
「想聽故事我可以給你講，」皇鳥道，「可你以後能不能別總突然對我動手動腳？我好歹活了這麼久，你才多大點，至少該尊重我一些。」
「你這女人，」清風道，「不是當牛做馬都願意，怎麼這會又反悔了？」
「我們姐妹和殿下是真心與你相交，」皇鳥道，「也希望你能以禮相待。」
「知道了，廢話這麼多，」清風道，「快說說那西王母的事。」
「那你以後不許隨意碰我，」皇鳥道，「不然我不給你講。」
「知道了，」清風道，「說吧，那西王母是被誰殺的，也是三尊嗎？」
「不是，」皇鳥搖搖頭，「那西王母是自殺的。」
「什麼？」清風與秦忠同時開口，不敢相信皇鳥說的話。
「有人說西王母除魔戰死；也有人說她自視甚高，要從天庭脫離自立門戶，後被三尊清清除；還有人說她根本沒死，而是藏了起來。」皇鳥道，「但只有那個時代留存下來的修仙者才知道，西王母是自殺的。」
「為何？」清風道，「好端端的為何自殺？難不成是嫌壽命長，活膩了？」
皇鳥搖搖頭，清風見狀問道：「不是？那是因為什麼？」
「我搖頭是因為我也不知道，」皇鳥解釋，「恐怕只有九天玄女才知知曉這西王母為何自殺。」
「又是這九天玄女，」清風道，「你既然知道她的藏身之處，乾脆現在就帶我去。到時候把她降服，問個清楚，再把起死回生之法取了。」
「你瘋了？」皇鳥看傻子似的看著清風，「你怎麼可能是她對手？」
清風道：「你覺得我自不量力？」
「嗯，」皇鳥點頭，「就算你非要得到起死回生之法，也該好好計劃一下才是。」
「沒區別的。」清風道。
「怎會沒區別？」皇鳥反駁，卻聽秦忠忽然開口。
「娘娘，」他道，「現在去挑戰九天玄女，和過幾天再去，有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