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相對，即便不說也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明明是個秘密，為何一個掌柜都能隨口說出來，這秘密也太不夠秘密。🌷🍧 ➅９s𝔥ᑌ𝐗.Ⓒ𝓸𝕄 🐊♨
「什麼起死回生之法？」清風按捺心中驚詫，一隻手偷偷放到桌下，手心伸出一條觸鬚，對掌柜道，「我聽說無論仙凡，人死了就是死了，咋還能復活？」
「我也是道聽途說，」掌柜道，「好像是之前有個頂厲害的神仙，叫什麼西王母，她死後就被埋在崑崙深處，據傳她有死而復生的能力。」
「既能死而復生，還建什麼墓？應該當即就活過來才是。」清風道，「掌柜你也太好糊弄，不知這無稽之談是誰告訴你的？」
「這事在鎮子裡都傳開了，」掌柜道，「不過之前也確實沒聽說過，是最近兩天才有的。」說罷，只覺人中上一熱，用手一摸，發現自己竟是淌了鼻血。
「掌柜，你沒事吧？」清風道，「我看這神仙的事以後還是少說為好，當心遭愆。」
「可能是酒喝多了，」掌柜尷尬一笑，「你二位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如何？」秦忠見掌柜走遠，問道，「試出來了嗎？」
「掌柜確實是普通人，」清風道，「我用血須渡了一絲絲真氣給他，這不直接就流鼻血了，除非像我一樣能控制體內血液，否則裝不出來。」
「看來有人在故意散播西王母之墓的消息，」秦忠道，「難不成是那羊大仙？可這麼做對它有什麼好處？」
「秘密終歸要有個源頭，」清風道，「秦師兄覺得羊大仙會是那個源頭嗎？」
秦忠搖頭道：「羊大仙恐怕沒那個資格。」
清風分析道：「既然西王母的墓在崑崙，想必這秘密定是由崑崙之中傳出。應該是深處的那些妖魔，想要引誘仙門修士前來，到時再一舉殲滅分食。」
「很有可能，」秦忠道，「不過還是有一點說不通。」
清風見自己的分析被指出疑點，心中略微失望，問道：「哪裡說不通？還請秦師兄賜教。」
「崑崙之中古獸甚眾，它們天生壽命悠長，兇悍野性，靠互食而生，並且能夠達到平衡。」秦忠講道，「不過其中也有部分誕生靈智，掌握食人修仙之法，化為妖魔，西王母之墓的秘密想必也是由這部分妖魔傳出。可它們既食了人，便是去過凡人聚居之地，大可留在凡人城鎮附近活動，或是化形潛入人群之中。就算是想食修者，也可靠凡人為誘引仙門上鉤，何必大費周章把人都招來崑崙？他們可不是那群沒有人智的古獸，脫離崑崙也能活得自在。而且它們放出這個消息，引來的可都是狂熱修士，未必有實力全部吞下，說不定還會被搗了老窩。」
「秦師兄說得有理，」清風道，「敢問師兄，這崑崙之中有何強大妖魔？」
「崑崙之中雖然天材地寶眾多，可這裡位置偏遠，路途不便。雖有仙門修士前來，卻大多在邊緣活動，若是深入，一是容易碰到危險，二是沒有真氣補充，哪怕只是陷入僵持，一旦丹藥用盡，必成野獸血食。」秦忠道，「所以崑崙中到底有何強大妖魔，沒人能說得清楚。據我淺陋所知，九天玄女是其中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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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聽後連連點頭，只覺好奇心被填滿。
「那九天玄女是何妖魔，又是如何開啟靈智習得魔道法術？」
秦忠道：「據說大天尊元始在崑崙之巔悟道創出修仙之法，可能是大道泄露，影響了部分野獸。」
清風搖搖頭，問道：「可世間並無真氣，大天尊又如何能修成法術？」
「不知，」秦忠道，「關於三尊的傳說大多隱晦，沒人能說個明白。」
清風道：「我看那天庭三尊八成都是強盜。」
秦忠聽後眉頭微皺，雖然早知這清風膽大包天，卻沒想到竟然敢詆毀三尊。即便是蓋世魔頭，對三尊都是不敢妄議。
「清風師弟，你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秦忠道，「三尊的偉績不亞於天地開闢，我等弟子還是別議論的好。」
清風不管這套事，直言不諱道：「我看天地間本是真氣充沛，那三尊一個創法術，一個煉法寶，一個造法陣。他們手段高明，所以把天地間的真氣全部占為己有，然後給一些有天賦的凡人傳授長生之法。世人貪婪，誰不想長生？可長生又得有真氣，所以只好給三尊當狗。」
秦忠半天沒有說話，清風所言雖然放肆，可並非毫無道理，甚至可能有部分就是真的。
「清風師弟，你這番言論頗是大膽，」他道，「不過三尊率領眾修士抵禦遠古眾獸，這可全是為了凡人謀福祉，沒什麼能抹黑的。」
清風道：「凡人仙人都是三尊的奴隸，他們自是不允許自己的狗被別的存在掠奪，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
「此言差矣，」秦忠道，「三尊既已長生，又能控制真氣，又何必在乎凡人生死？」
「強大也好，長生也罷，終需同弱小與短命對比才能顯露出來，若是沒有凡人襯托，他們也會無聊。」清風道，「自己高高在上，俯視所有人的臣服，這滋味可美妙得很，三尊又不是說出過什麼大道理的聖賢，未必德高品端。他們生來也是凡人，同樣有七情六慾。受世人膜拜，讓人歌功頌德，不就是在滿足自己的虛榮？」
秦忠聽後無奈搖頭，又覺得對方說得有些道理，不禁苦笑起來。
「師弟，你這一番言論真是石破天驚，」秦忠道，「跟你這言論一比，吃人修煉甚至都算不上真正的魔道，你才是在世真魔。」
清風一直佩服秦忠，如今自己的言論讓對方震撼，自是得意得不行，剛要再說兩句，只見一男一女走進客棧，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兩人很奇怪，無論男女都是面容陰沉喪氣，更奇怪的是，他們每人肩上都扛著一副棺材。
客棧掌柜雖聲稱自己見多識廣，卻也沒見過扛棺材出門的人，畢竟這不是啥吉祥東西。什麼見官生財也不過是人們的好聽話，這東西只跟死亡有關。
掌柜暗道一聲晦氣，隨即擠出笑臉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