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三巡

  林妃秀見柔霞衣衫不整,上前擋住對方,蹲下身子把她衣服弄好,又看向清風,道:「你這還真是熱鬧,我前腳剛走,後腳便又來了客人。👣🍭 6❾ᔕ𝐇𝓾𝔁.ᑕσΜ 👻⛵」

  「林姐,你來得正好,」清風道,「你快幫我把這女人帶走。」

  秦忠上前,道:「清風師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柔霞師妹為何來找你?」

  「秦師兄,」柔霞忽地開口,「我大師兄溫霽被妖魔抓走了。」說著將前因後果講出,也說了清風發現其在崑崙之事。

  「竟是這樣,」秦忠道,「我正好……」沒等他說完,清風直接上前將其拉到屋外。

  「秦師兄,」清風道,「你來此可是答應了與我同去崑崙之事?」

  「正是,林師妹都與我說了。」秦忠道,「我願意幫你,以報昨日接臂之恩。」

  「秦師兄言重了,你斷臂皆因小弟無恥偷襲,為你接上也是應該的,這些閒話過後再說。」清風道,「去崑崙的事不能告訴那女人,她為他師兄著了魔,若是讓她知道,定要纏著咱倆同去,麻煩得很。」

  「師弟不用擔心,」秦忠道,「讓我與她說。」說著進了屋,對那柔霞道,「師妹,我正好要去崑崙。」

  「真的嗎?」柔霞眼中一亮,道,「秦師兄,看在同門一場的份上,可否帶上師妹?」

  「我不能帶你,」秦忠道,「不過你放心,我到崑崙之後定會盡力尋找溫師弟,無論是死是活,都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就留在宗門等我消息,這辦法可行?」

  「多謝秦師兄,」柔霞道,「大恩大德,日後定當相報。」說罷同眾人告辭,離了屋子。

  林妃秀看了眼她的肚子,道:「她好像懷了孩子。」眼神複雜,像是憐惜,也有羨慕。

  「正是。」清風接茬,林妃秀瞪了他一眼,道:「臭小子,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清風講了遍事情經過,說羊大仙一夥就在崑崙附近。

  「那正好一舉兩得,」林妃秀道,「省得到時候還要再去尋他們耽誤時間。」

  清風點頭,又道:「那羊大仙狡猾陰險,又愛顯擺,他能將西王母之墓的秘密告訴我,既是炫耀,恐怕也是陷阱。這秘密說不定根本就不是秘密,只是我孤陋寡聞罷了。」

  秦忠聽後搖搖頭,道:「西王母有起死回生之法確實算不得秘密,但她死後墓穴所在倒也真是無人知曉。不過依你所說那羊大仙狡詐難纏,它將這秘密說給你,恐怕絕不是為了活命,它也定不信你真能饒了他,這恐怕是個陷阱,到時你我需多加小心。」

  「多謝秦師兄慷慨相助,」清風道,「此去兇險,師兄不顧安危也願與弟同往,這份恩情沒齒難忘。」

  「你怎麼不謝謝我?」林妃秀開口,「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忠哥才不會幫你。」

  「自然也多謝林姐,」清風對她抱拳,「不管此去結果如何,都是小弟欠了你二位。」

  「假客氣,」林妃秀在桌旁坐下,看著那之前剩的兩壇酒,道,「把酒喝完,就當給你倆餞行了。」

  「好。」清風翻出三隻碗,林妃秀將其挨個倒滿,道:「你倆打算何時出發?」

  清風看向秦忠,畢竟是求人幫忙,自然該多遵從對方意見。

  秦忠則是看向林妃秀,清風見狀也看向她。

  「都看我幹什麼?」林妃秀道,「兩個大老爺們,還要我一個女人替你們拿主意嗎?」說罷挽住秦忠胳膊,又道,「忠哥,你不用顧慮我,無論心中作何打算,我都支持你。」

  秦忠點點頭,道:「師弟,不如明日就出發,早去早回,也好快些找出師父閉關所在。」

  「全憑師兄定奪,」清風舉起碗,「小弟先干為敬。」說罷將酒灌進嗓子眼,因不善此物,嗆得咳了兩聲。

  「你慢點,」林妃秀笑了笑,又給他滿上,道,「你雖有高明法術,可畢竟年少,到了那邊遇事先多加考量,切勿像喝酒這般逞強。」

  清風點頭,道:「到時我全聽秦師兄吩咐就是。」

  「倒也不用這般,」林妃秀道,「一個人的心力終歸有限,難免會有疏漏,你倆還是要多聽對方建議,切忌一意孤行。」

  「林姐教訓得是,」清風道,「我定不會再像之前那般自以為是,害人害己。」

  林妃秀知他想起了師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又舉起碗,道:「既然決定了要去崑崙,那便不能白跑一趟,不達目的絕不能罷休。」

  「絕不罷休。」清風也舉起碗,三人一碰,各自飲盡。

  林妃秀又給三人倒滿,眼中帶著視死如歸的勁兒,舉起碗道:「猇狂徒殺我生父,毀我清白,定要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三人又互相碰碗,各自飲盡。

  林妃秀靠在秦忠肩上,道:「忠哥,猇狂徒是你師父,可你既已依我,便莫要對他手下留情。今生我壞了你的德行,往後生生世世與你償還。」

  「林師妹,怎又說這話?」秦忠道,「我做這一切全憑胸中義理。」

  「秦師兄說得對!」清風拿起酒罈給自己和秦忠倒滿,「你簡直就像那書里的英雄在世,小弟佩服你。」說著兩人幹了一碗。

  林妃秀給自己和清風滿上,道:「姐姐我其實也挺佩服你,你心中對許師姐全無男女之情,不圖她法術,不圖她身子,卻仍為了她捨生忘死,你做的已經夠好,莫要再心中自責。」說罷兩人碰碗,將酒飲盡。

  清風長嘆一聲,道:「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的……」

  林妃秀又給他斟酒,道:「若不是你,她恐怕還會繼續被人玩弄。如今她離開宗門,與過去了斷,你該為她高興才是。」說罷拿起清風的碗,遞到他嘴邊,「總有一天,大家都能不再執於過往,到時你與師姐自會相見。」

  清風接過酒,道:「林姐,還是你會說話。」

  林妃秀聽後大笑,道:「我也是多虧你提醒,才能直面本心。」

  清風道:「昨日我與冰肌子砍下秦師兄雙臂,你衝上來打我時,我便看出你對秦師兄心意,想來這便是旁觀者清。」

  林妃秀聽後看向秦忠,道:「忠哥,你聽懂了嗎?」

  秦忠點頭,道:「我一直都懂,只是你的痛苦太深,讓你看不清自己。」

  林妃秀忽地流出淚,也不顧清風在場,依偎在秦忠懷裡。

  三人一碗接一碗地喝著,一會他和他碰,一會他和她碰,直到酒罈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