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本來啥事都沒有,結果帶上你們之後,啥破事都冒出來了。
一個所謂的遊獵手,信誓旦旦地說會把周圍所有情況都摸排清楚!結果讓我被一名刺客成功刺殺。
一個因為自身的疏忽與狂妄自大,讓我辛苦抓獲,本來準備棍棒嚴刑拷打出消息來的諾克薩斯刺客給跑了!
搞成現在這樣子,全都是拜你們所賜!
我會魔法怎麼了?我本來已經把這件事捂得嚴嚴實實的好不好!
你們還用這種眼神看我?連我家菲奧娜都知道這事!她可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來看我!
而且,這難道不是被你們逼的嗎?要不是你們這麼廢物,哪裡輪得到我親自出馬?
嘴上還一個勁地喊著要保護我、保護我!結果呢?最後還不是得靠我來救你們!
哦對了,這件事你們就當沒聽見!你們啥都沒看到,聽明白了嗎?
真是醉了,算了不過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樣!
德瑪西亞的禁魔條令,在建國初期,剛開始的初衷可能是好的,但它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現在的禁魔條令,那完全就是一部分骯髒的貴族混球為了一己私利搞出來的東西罷了!
奎因!他們那幾個人的想法,我根本就懶得搭理,要不是因為你,你真以為我會想管你們這些破事啊!
我會冒著自己擁有魔法的消息泄露出去的風險救下他們?
哦,對了,還有那個冕衛家族的小公主,拉克珊娜·冕衛,她其實也是一名魔法師!
你們無畏先鋒的劍尉長蓋倫·冕衛、元帥緹亞娜·冕衛肯定都很清楚這件事情!
所以你們心裡最好有點數,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哪些話絕對不能說!畢竟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往往死得更快!
我還挺羨慕你們的,就只知道德瑪西亞的光鮮亮麗,光明偉岸!卻對德瑪西亞隱藏在陰暗角落裡的那些秘密一無所知。
你們最好也搞清楚狀況,要是到處宣揚某些言論,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瞬間,金城已經迅速築起一道厚厚的冰牆,將外面的諾克薩斯人擋在了牆外。
然而,他並沒有急著出去跟敵人廝殺,而是表情冷漠地向奎因和其他三個人解釋了一番。
這番話說得非常有條理,從多個角度深入分析,讓所有人都無法反駁,陷入了沉默之中。
特別是金城身負那強大的魔法,直接讓大家都無言以對。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見過魔法,也見到過那些被囚禁之後遊街示眾的法師,但那麼恐怖魔法真的聞所未聞。
而且,金城相信,以德瑪西亞人的品德,總不會有那種被擁有魔法的人救了後,反手就捅救命恩人一刀的傢伙吧?
如果真的有那種傢伙,金城表示,絕對是需要教育來糾正的。
「子爵大人,您剛才說讓奎因走,如果奎因真的走了……」艾利絲心中沒來由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但話剛一出口,她便後悔了。
艾利絲小心翼翼的看了金城一眼。
金城面無表情地看了艾利絲一眼,挑了挑眉,反問:「你覺得呢?」
一時間,現場陷入了沉默,無人敢接金城的話。
畢竟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的人,又有哪個是真正愚笨之人?將信任寄託於他人之口實在太過冒險……
要想確保消息和秘密不被泄露出去,似乎唯有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死人是永遠無法開口的,不是嗎?
奎因此刻也低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此時此刻,金城冰冷的話語以及冷漠的態度讓奎因感到一陣恐懼。
再加上身後那座宏偉的冰牆以及聯想到他的魔法,更是讓奎因覺得眼前之人變得無比陌生。
她至今仍清楚地記得,初次見面時,對方是那麼的溫文爾雅,還將她心愛的華洛帶了回來。
金城見狀,不禁在此時深深地嘆息一聲,同時還下意識地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並開口解釋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們這些人不是無畏先鋒的成員,就是布維爾家族的人,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無畏先鋒和布維爾家族的人,又不是我的人!
然而奎因卻截然不同,我看得出來,她是出類拔萃的遊騎兵啊!
我只是看到如此優秀的人才,內心歡喜罷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早就已經答應成為我的護衛了,現在已然算是我的人了,所以我當然會竭盡全力確保她能夠存活下來!」
「我根本就沒有……」奎因聽到這話後,頓時變得有些焦躁不安起來,緊皺著眉頭,忍不住插話道。
可金城卻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的話語:「如果這樣的話,那我無所謂了,你們留在這裡好了!反正我也不會在意!剛好我還怕自己的秘密被傳回德瑪西亞!」
話音剛落,只見金城那毫無表情的面龐突然笑了一下,還對著華洛做出了一個勾手的動作。
而華洛則像是被丈夫拿捏住的小媳婦一般,看著奎因滿臉都是不舍之情,但還是對著金城鳴叫了一聲,緊接著便迅速飛到了金城的手臂之上。
一向穩重老練的米瑞克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可現場那令人感到無比壓抑的氛圍,使得他將已到嘴邊的話語又生生咽了回去。
「是啊!奎因小姐確實極為出色!畢竟樂斯塔拉夫人的眼光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啊!
能夠被樂斯塔拉夫人認可的奎因小姐自然也絕非池中之物!
更何況,這一路走來,奎因小姐的表現更是可圈可點,令人讚嘆不已啊!憑藉著她的偵查,我們不知道躲過了多少諾克薩斯的巡查。
您看啊,這一路上她不一直都在盡心盡力地保護著子爵大人您的安全嘛!
說句實話,像她這麼優秀的人,去當個普普通通的大頭兵簡直就是大材小用啊!
以我對奎因小姐的了解,我相信她一定會做出最正確、最明智的選擇的!比如,您的護衛!
至於剛剛的一切,我只能說,子爵大人救了我,那就是再造之恩,永世難忘!
至於魔法?我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
說漂亮話這方面,馬夫倒是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畢竟就算是面對只有子爵身份的金城,他也是如此阿諛奉承的。
馬夫覺得金城這樣做完全沒有問題,而且,他覺得對方已經算是很善良了,沒有滅口。
「別拍馬屁了!」金城笑罵道。
「金城閣……大人,我們……我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逃出去啊?」
奎因緊咬著嘴唇,眼睛死死地盯著正在被金城肆意撫摸的華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逃?逃什麼?為什麼要逃?把他們都擊潰不就好了!你們要看嗎?」
金城面帶戲謔地抓著華洛背上的羽毛,嘴角肆意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隨後,他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遠處那道高聳入雲、冰冷堅硬的冰牆上,又仿佛透過冰牆看到了另一邊嚴陣以待的諾克薩斯軍隊。
此時此刻,一股強烈的表演欲望和表現欲望如潮水般湧上金城的心頭。
「怎麼樣?你們想要看看我怎麼擊潰諾克薩斯軍隊嗎?」金城笑著看向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