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金城的又一次嘗試(1)

  」怎麼辦?我們必須把他帶回北海林地!」

  菲奧娜手持利劍,一次又一次地揮動著,奮力劈向那座由寒冰鑄就的牢籠,直至將牢籠砍成碎片。

  希瓦娜的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神情,她仰頭凝視著周圍的環境。

  她雖然天真無邪,但絕不是愚笨之人。

  在德瑪西亞的那些傳說和恐怖故事中,希瓦娜從未讀到過有關使用寒冰魔法的惡魔的記載。

  所有與冰相關的情節都未曾出現在恐怖故事之中。

  希瓦娜並非像菲奧娜那樣,後者自出生以來幾乎沒有機會接觸到真正的魔法,只是一個來自德瑪西亞貴族家庭的少女而已。

  但對於希瓦娜來說,她可謂是魔法的寵兒,憑藉她獨特的洞察力:

  無論是眼前這個冰之囚籠,還是這座龐大的冰堡,顯然都是通過極其強大的寒冰魔法瞬間完成的傑作。

  可如果真如希瓦娜所推測的那樣,那麼很多事情就變得難以解釋了。

  首先,以對金城熟悉程度而言,希瓦娜深知這個男人根本不具備如此高深的能力。

  其次是,剛剛那傢伙可是如假包換、貨真價實的大惡魔啊!

  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是惡魔遭到了金城的逼迫吧,畢竟從實力層面來看,那個惡魔可比金城厲害太多了。

  而且,希瓦娜清楚的知道,哪怕是強大的巨龍一族,也絕對不會產生任何與惡魔聯手合作的念頭。

  一方是生活在符文之地物質世界中的生靈,而另一方卻是存在於精神領域的幽靈般的靈體。

  別說是不同物種了,連界域都不在一個界域。

  所以,希瓦娜沒有相信自己的感覺,只能選擇堅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認定所有的過錯都應歸咎於那頭惡魔身上。

  毫無疑問,這頭惡魔精通用寒冰之力施展出來的魔法。

  只不過當它與希瓦娜正面交鋒時,因為忌憚龍焰所具有的強大克製作用,才沒有使出寒冰魔法罷了。

  眼看著金城倒在地上,身軀上布滿了令人觸目驚心的可怖傷痕,希瓦娜越發確信自己之前的猜想沒錯。

  於是,她轉頭望向菲奧娜,用力地點了點頭,並神情嚴肅地沉聲道:

  「事不宜遲,我們必須爭分奪秒!他傷勢嚴重至極,刻不容緩,由我帶領你們速速返回北海林地!」

  菲奧娜毫不猶豫地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依我看,還是得先找個可以養傷休息的地方才行啊。」

  話音未落,菲奧娜便要俯身背起金城,但卻被希瓦娜連忙攔下。

  「別擔心,交給我吧。等會兒你跟他一起坐到我背上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用最快速度趕回北海林地!

  他目前還有呼吸呢,以巨龍強大的身體素質來說,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有大礙的!

  而且,這裡可是弗雷爾卓德地區,你根本沒辦法在這兒找到醫生救治。」

  希瓦娜快步走向金城,蹲下身去,輕鬆地將男子攔腰抱起,並細心地幫他調整到一個最為舒適的姿勢。

  「既然弗雷爾卓德沒有醫生,那一切就只能仰仗你了,希瓦娜~哦對了,希瓦娜,你剛才提到『巨龍的體魄』又是怎麼回事呀?」

  菲奧娜聽到希瓦娜這番話後並未再堅持,而是順從地讓開了位置,同時條件反射般地追問了一句。

  此時此刻,全程毫無反應、宛如雕塑般被擺弄的沉默不語的人:「……」

  「……」希瓦娜小心翼翼地抱著金城,慢慢站起身子來。

  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神情,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並朝著菲奧娜微笑著解釋道:

  」其實呢,金城的身體狀況你也是清楚的呀。

  畢竟你們已經共同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嘛!

  所以說啊,請你一定要堅信,以他那健康且強壯的體魄,肯定能夠順利度過這次難關的。」

  菲奧娜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輕聲說道:

  」嗯,好吧,那我們趕緊返回領地吧!」

  話音剛落,希瓦娜便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一馬當先朝冰堡大門走去。。

  然而,菲奧娜並沒有立刻跟上去。

  她依然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定在希瓦娜漸行漸遠的背影上。

  這位貴族少女原本高貴典雅、鋒芒畢露的面容此刻竟流露出一抹深沉的思索之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一片靜謐無聲,只有寒氣不時呼嘯而過。

  菲奧娜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對周遭環境渾然不覺。

  ……

  回到領地已經過去兩天時間,但金城卻一直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裝作昏迷狀態。

  這情況讓菲奧娜認為金城的生命依舊受到威脅。

  遭遇惡魔帶來的巨大危機這是一件大事。

  面對如此嚴重的局面,任何兒女私情都顯得微不足道,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矛盾罷了。

  於是,」重傷」的金城得到了菲奧娜和希瓦娜共同精心照料。

  深知邊境領地即將面臨一連串極端嚴峻考驗的菲奧娜,此刻情緒異常冷靜,與往日對希瓦娜的排斥態度截然不同。

  菲奧娜開始心甘情願地前來照看金城。

  就這樣,金城在菲奧娜和希瓦娜無微不至的關懷下度過了數日。

  然而,就在某一天......

  」......我期望菲奧娜能夠接納希瓦娜,那我應該能立刻康復過來......」

  專程前來探望金城狀況的菲奧娜,聽到這個尚處於昏迷中的男人口中低聲呢喃出的這句話時,原本輕鬆愉悅的面容瞬間變得冷若冰霜,毫無表情可言。

  她默默地走到金城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