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霜齒狼幼崽:小母狼(1)

  「哦,老布魯你怎麼來了?哦哦哦,我們有多久……算了,說出你的來意?!」

  一陣渾厚至極的嗓音從一名高大的男性戰士口中響起。

  走過來了一名強壯的厄紐克牛牧者,是一個頭戴鐵質頭盔,頭盔太陽穴處上還鍛著兩個牛角般凸起的牧牛者。

  他高大的身上穿著一套輕甲,全由鐵質,弗雷爾卓德地區礦產豐富,他們幾乎將所有金屬都用來鍛造武器或者甲冑了。

  從來人身上稀薄的衣物,以及裸露在冰冷空氣當中的古銅皮膚當中不難看出,這是一位冰裔。

  可惜寒冰血脈的強大力量只有在女性身上才是得到完美綻放,在男性的身體裡,它的魔法涌動似乎不是那麼多熱烈。

  那人在看到了老布魯手中那面代表著本部族:凜冬之爪部族的旗幟之後,卻依舊沒有放鬆下來。

  牧牛者雙手朝自己身後的三名已經做出準備戰鬥姿態的同伴做了個手勢示意是自己人,但隨後他自己手中的戰斧卻是握得更緊了。

  在遊牧民族當中,牧群就是他們的命根子,亦是最值錢的部落財產。

  在多少部落陷入危機的時候,那些部落最後就是靠著牧群安穩存活下來的。

  因此,在這位牧牛者看來,在這北地種操蛋的環境情況下,身為牧群守護者,自己是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的。

  畢竟,參與過劫掠的他,曾經又好幾次劫掠其他部落牧群的經歷,自然知道自己的東西和別人的東西是完全不一樣。

  自己的東西再怎么小心、溫柔、戒備都不為過,要是別人的東西,那便是隨意糟蹋、爆炒、虐待都無所謂。

  所以,即使是自己人,他也會提起戒心來應對。

  牧牛者的頭領雙手持大斧,朝著來者走去,隨後又警惕的在老布魯身前五米站定,粗壯的臂膀肆意裸露在寒冷刺骨的凌冽寒風中,斧頭的鋒芒直面來人,炯炯有神的雙目直視這位老薩滿,目光中帶著詢問的意味。

  對方要是沒有一個正確的答覆,那麼事情也許會向糟糕的方向發展。

  「嚯嚯嚯!」布魯絲毫不在意對方的這種戒備姿態,反而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笑容:

  「安度爾,你還是那麼謹慎啊,我似乎明白希簡為什麼會讓你來當牧者們的首領。」

  「老布魯,就算你這樣說,這個問題你也無法逃避……」安迪爾聞言嘆了口氣,瓮聲瓮氣道:

  「你來這裡到底要幹什麼!你知道的,現在沒有特殊的事情,而且給厄紐克剃毛季皆也還沒到,閒雜人等是不能主動來到牧群的!這是我的職責!等等,你旁邊那兩個小孩是……」

  安度爾注意到了什麼,歪著腦袋朝布魯身旁看去。

  布魯嘿嘿一笑,指著金城和瑟莊妮朝安度爾大聲解釋道:

  「瞧瞧!這是小瑟莊妮,希簡的孫女、廓吉雅之女,未來的小戰母。

  至於這這是小金城,你應該明白戰母待他有多寶貝,真是是希簡的小寶貝呢!

  至於我來的目的,主要是他吵著要過來看厄紐克。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小金城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獸靈學徒!你懂嗎?年輕的小傢伙總想展示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而除了牧群,我已經找不到能讓小傢伙大顯身手的安全地方了。」

  布魯緊接著繼續朝著安度爾侃侃而談。

  「這樣嘛……」道明來意之後,安度爾明顯放鬆了不少,但他狐疑的低頭看了兩個小朋友一眼,隱隱約約也是記得在戰母身旁經常看到這兩個小孩。

  安度爾的態度在此時也明顯緩和了不少,畢竟熱心教育後輩的老者總是更容易受到尊敬。

  安度爾總是聽到部落里對於老布魯不願意教授後輩的不好聽言語,現在以他看來,那些言論大多也是詆毀!

  「當然!你懂的,希簡的血盟們可是為了保護這個小姑娘都英勇犧牲了呢!據說希簡還要找新的血盟呢,加油吧安度爾,我看好你哦!」布魯看著安度爾的姿態,似笑非笑回應道。

  安度爾依舊不苟言笑,他本人親自出馬檢驗身份,在渴望成為希簡血盟的他在確定了金城和瑟莊妮的身份之後,他留下一句祝好運後也就不再阻止一行人接近厄紐克牛群。

  老布魯在得到牧牛者們的許可後,便帶著金城和瑟莊妮朝厄紐克牛群走去。

  金城對於他們的談話不太感興趣,亦步亦趨的跟著布魯,雙目左顧右盼,一頭頭雄壯十分吸人眼球的厄紐克牛頓時映入他的眼帘。

  那起伏的肌肉……濃密的毛髮……碩大的雙角……無比在展示其強悍這種動物讓金城看得如痴如醉。

  獸靈行者的能力不僅僅可以和神奇動物們成為夥伴,使用魔法溝通獸靈,而且還可以做到類似德魯伊才能做到的事情:換形!

  厄紐克牛這種一看就很強壯的生物就是性格有些溫順,這在金城看來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甚至在金城前世的眼光看來,蠻牛都算的上一種強大的生物,特別是牛的那活,據說可以……

  「他們好像還在盯著我們!」瑟莊妮時不時朝不遠處那些牧群的守望者看去。

  在那裡,牧牛者們時不時的投來注視和審視的目光。

  顯然,瑟莊妮對於這些注視的目光並不感冒。

  金城敢保證,但凡他們對一頭厄紐克牛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這些牧牛者必然第一時間趕過來。

  「瑟莊妮,他們這才是負責的表現,要是你未來當上了戰母,也許就會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別反感。」金城語重心長道,這些人只是在其位、謀其職罷了,而且還算是很稱職的。

  「嗯……戰母?對,你說得對。大哥,我也沒反感他們啊。」瑟莊妮聞言立刻昂首挺胸了起來,顯然,她對於戰母位置的覬覦在三歲就展露無疑。

  弗雷爾卓德社會形態比較原始,戰母的權力非常大,同樣責任也是巨大的。

  最重要是,在弗雷爾卓德一夫一妻的制度下,戰母為了本身強大血脈的延續,可以選擇擁有多位血盟。

  布魯抬頭瞭望了一下天際,立刻催促金城道:

  「你小子,想要就抓緊開始啊!要溫柔一點啊,每一頭厄紐克都是很珍貴的,他們的皮毛可以被製作成抵禦嚴寒的衣物!因此不要太粗暴!不要激怒他們!」

  「嗯!」金城用力點了點頭,他就算想粗暴也不行啊,小小的身體還沒有賦予他對他人粗暴的能力。

  在布魯的看護下,金城很快鎖定一頭最為雄壯、威武至極的厄紐克牛,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站在了這一頭雄壯的厄紐克牛面前。

  這頭厄紐克牛光光是肩高就超過了一米六,長而濃密的棕色毛髮完全覆蓋了其健壯的背部肌肉。

  近距離看去,完全是一頭兇猛巨獸的姿態。

  金城盯著這頭厄紐克,但凡後者有一絲一毫的異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呼喊布魯的名字。

  然而這頭厄紐克卻顯得十分溫順,它只是抬頭看了金城一眼,發現眼前的只是一個看上去沒有絲毫威脅的小傢伙,於是就又繼續低下頭去吃草。

  常年的牧養讓厄紐克們確認這些人形生物是對自己沒有威脅,因此即使金城就站在它那麼近的地方,它依舊沒有展現出太多反抗的情緒。

  一旁的瑟莊妮看著這一幕也顯得蠢蠢欲動,當然,她在看這頭厄紐克牛為什麼能美美的低頭吃草,這草……很美味嗎?

  金城見狀也順勢放下心來,男孩小心的高舉著手撫在厄紐克強壯的背部,順勢閉上眼睛準備全力調動自己的魔力。

  就在此時,一道疑惑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你在幹什麼?」

  站在一旁目視一切,只要出現一點意外就準備出手的布魯好奇的看著金城的舉動。

  「?」金城下意識轉過頭朝布魯望解釋了一句,「我在建立與厄紐克牛的心靈通道,溝通獸靈,感其所感,思其所思!」

  「建立心靈通道?」布魯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

  「接著你就準備閉上眼睛,然後祈禱獸靈眷顧你嗎?誰教你這麼幹的?」

  「不然呢?哪裡有問題嗎?」金城茫然的望向布魯,「難道不是這樣嗎?使用魔法和獸靈心意相通,然後獲得其力量!我可是用了魔法啊!」

  金城清楚的記得,烏迪爾當時就是這麼教自己的。

  魔法太神奇了,萬能的魔法能做到無數不可思議的事情。

  金城不可能不相信烏迪爾,在男孩的記憶當中,那個男人日後絕對是冰原上最為強大的獸靈行者甚至沒有之一。

  瑟莊妮則是在一旁似懂非懂的聽著,幼女看著那些厄紐克牛正美美的吃著地上的嫩草,她莫名的也想知道這些嫩草的味道了。

  布魯此刻也完全明白了,金城這是完全不懂啊。

  「拜託!這不會是烏迪爾教你的吧……等等,是那傢伙天賦確實是我看不懂的,他能輕易的做到這一點……

  但是,小傢伙,你不會真覺得自己也是千萬中無一點天才了吧,我知道小孩子總會有些許自命不凡,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但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獸靈行者都是這樣的!

  真是倒霉,為什麼這些基礎的東西還要我來教?!」

  老布魯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心中暗暗發誓,再見到希簡的時候,後者不給出點補償那就說不過去了!

  『是這樣嗎?』金城歪了歪腦袋,沒有太在意布魯的話語,反而滿臉求知的看向後者:

  「布魯大叔……你能說得再清楚一點嗎?你知道的,你可是我們部落里最為德高望重的獸靈行者了。你說是嗎?瑟莊妮?」

  瑟莊妮聞言便不斷點頭,並不嬌嫩的可愛臉蛋上寫滿了迷茫,但她還是支持著金城的觀點:「是的,是的,大哥說得對……」

  布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都要知天命了,又豈會被言語所高高捧起:

  「小傢伙,別那麼粗糙的使用魔法!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手去觸摸,用你的耳朵去傾聽!嘴巴……用上你所有的感官,去觀察它的生活習慣!

  由外而內,由內而外!唉…由內而外就算了,你不懂,總而言之並不是用魔法解決一切!懂嗎?唉,確實有些深奧了……

  你不能把他們當成它們,他們不是僕人、寵物、手下,他們是家人、夥伴!」

  布魯一邊說著,一邊直視厄紐克牛,不知不覺之間,他的雙瞳莫名變化成了一雙棕色的獸瞳。

  「……由內……而外」金城聞言恍然大悟,小孩不懂,但他懂啊,他抬頭看著雄壯的厄紐克牛,眼神充滿糾結。

  獸靈行者溝通的都是獸靈,是那些神奇動物,魔法動物,總而言之不是人!

  可金城是人啊,他認為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隨之,金城看向老布魯的眼神也漸漸奇怪了起來,他記得老布魯是沒有血盟的,嗯,也就是老婆……家裡全是雪地犬、類犬……

  伐木累嘛?成為家人的路徑除了天生的似乎也就剩下……

  金城咽了咽口水,他似乎感受到獸靈行者之路的困難了。

  而不遠處的瑟莊妮已經暗戳戳的從地上拔起來幾根看上去極為嬌嫩的綠草默默塞進了嘴裡,年僅三歲多她是真沒見過綠草地,部落旁只有單調的皚皚白雪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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