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山外,秦歌等強者依舊在等待著草堂的回話。
在他們身前,有不少書院的強者已經到了,目光凝視秦王朝的人。
柳國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雖然書院和柳國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柳國的覆滅,依舊讓書院之人很憤怒。
書院的憤怒和葉伏天的憤怒不同,他們並不認識柳國的人,也沒什麼關係,他們憤怒的是秦王朝的殘忍,憤怒秦王朝肆意踐踏東荒境遵循了多年的規矩。
東荒境中央三大勢力秦王朝、東華宗、書院是最強頂級實力,其它勢力次一等,許多年來一直保持著這種格局,雖偶爾弟子間會有些小摩擦,但依舊一直遵循著潛在的規則,沒有誰去肆意踐踏。
武道的世界從來都是殘酷的,時常有大勢力欺壓弱小勢力,恃強凌弱同樣會永恆存在,但至少這種事情從沒有發生在頂級勢力身上,直到柳國的覆滅,這是秦王朝,在破壞東荒的平衡,打破固守多年的格局。
而且秦王朝看似師出有名,但實則諸人都明白,秦源不過是發動戰爭的藉口而已,哪怕秦源不死,秦王朝依舊會找到其他藉口開戰。
更何況,覆滅柳國,不過是秦王朝爭霸路上的第一步棋而已。
「滾。」
書院山長竹青目光落在秦王朝秦歌等人身上,吐出一個字來。
秦歌並未在意,目光冷淡的看著書院之人,冷道:「書院要包庇殺我么弟之人?」
「他不該死?」竹青同樣冷漠開口,凝視秦歌。
秦歌身上釋放一縷縷冷意,盯著書院之人道:「我么弟冤死於柳國,書院如今不僅包庇兇手,竟還如此侮辱死去之人,我秦王朝,記下了。」
秦歌自然明白他很難拿人,若是草堂會交人,那便不是草堂了,但秦禹卻依舊讓他來了,他不需要草堂交人,但至少需要一個藉口,未來討伐書院和草堂的藉口。
「隨意,現在可以滾了嗎?」竹青厭惡的掃了一眼對方,秦王朝這些王子,她一個都看不慣。
「我還需要聽到草堂的回覆。」秦歌傲然而立,冷漠開口。
「你想聽到什麼回復?」
遠處,一道聲音傳來,隨後便見一道身影漫步而來,一襲白衣勝雪,長發飛揚,那雙英俊的眼眸透著鋒利之意,凝視秦歌。
他聲音平淡冷漠,卻仿佛透著無與倫比的高傲,那一眼簡單的目光,卻像是要將秦歌的眼眸穿透。
看到顧東流的眼神,這一刻秦歌驕傲的內心竟生活一縷波動,像是有些忌憚。
他身為秦王朝的三王子,天賦出眾,一直自視甚高,不認為自己比他人弱,但真正面對顧東流的時候,不知為何,竟然只因一道目光,氣勢便仿佛被壓了下去。
顧東流,終究是和秦禹齊名,且戰勝過路南天的存在。
那一戰,路南天可是展露出了賢者之意,堪比東荒境巨頭人物,但依舊敗給了二等王侯境界的顧東流。
「葉無塵誅殺我么弟,柳國餘孽柳飛揚以及柳沉魚也在草堂,我自然希望草堂能夠交人。」秦歌冷淡開口,但話語間的氣勢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強硬。
「你們吵到她修行了。」顧東流卻忽然間開口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無論是秦王朝還是書院的人都愣了下。
吵到她修行了?
她,是誰?
「什麼意思?」秦歌皺了皺眉,看著顧東流道。
「罪無可恕。」
顧東流又道,秦歌雙眸圓睜,看著顧東流。
罪無可恕?
即便是書院的山長竹青也同樣詫異的看著顧東流,一臉不解,但她隱隱知道顧東流口中的她是誰了。
草堂二弟子,諸葛慧。
只見此時,顧東流腳步往前踏出,身上一縷氣息瀰漫而出,白衣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他目光掃向秦王朝的人,眼眸陡然間變得妖異,一股無形的精神力瞬間將秦王朝的人全部籠罩其中。
「顧東流,你什麼意思?」
秦歌開口問道,他是前來問草堂要人的,即便草堂不交人,有什麼理由對他出手?
難道是那句吵到她修行了,這也算是藉口?
顧東流沒有理會秦歌,他的腳步再次往前踏了一步,只一瞬間,一股極致鋒利的精神意志降臨秦王朝諸強者的身上。
秦王朝的人心頭都忍不住顫了顫,顧東流竟然要對他們出手?
此行隨秦歌而來的強者雖然修為強大,但又怎麼可能抗衡得了顧東流這樣的存在?
顧東流如今已經是堪比東荒境巨頭的人物了,即便是秦禹到來,不藉助賢者法器的話,勝負也在五五之間吧。
若顧東流真要對付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
「顧東流,你究竟意欲何為?」兩道身影往前踏出一步,身上狂暴的氣息綻放。
卻見顧東流眼眸越發的妖異,那英俊的雙眸猶如精神旋渦般,一股恐怖級的精神意志壓迫著他們,隨後只見顧東流手掌伸出,一股無形的劍氣瘋狂的肆虐,環繞籠罩那兩位王侯級別的強者身上。
「欲殺人。」
顧東流手掌一握,一股駭人的氣流瘋狂的肆虐流轉,嗤嗤的聲響傳出,兩位王侯人物慘叫一聲,隨後竟七竅流血,身體猛烈的顫動著,隨後身體朝著下空墜去。
「轟。」
秦王朝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抬起頭,驚駭的目光望向顧東流。
瘋了嗎?
葉無塵殺秦源,他們秦王朝前來拿人天經地義,而且,他們一直沒有正面和草堂爆發過衝突。
顧東流,竟然直接出手殺人?
秦歌也一臉茫然的看著顧東流,草堂究竟在想什麼?
「你這是要向秦王朝宣戰嗎?」秦歌臉色極為難看,還有著一縷淡淡的恐懼。
顧東流說,他欲殺人。
殺幾人?
他這秦王子呢?
「已經說過了,你們打攪她修行了,死罪。」顧東流淡淡開口,仿佛渾然沒有在意,他殺死的仿佛不是王侯,不是秦王朝的人。
話音落下,那恐怖的精神意志繼續爆發,籠罩著其它強者,他身上像是有古字環繞,宛若有奇特的光環籠罩著那些秦王朝的人。
「顧東流,你瘋了嗎?」秦王朝的王侯大聲吼道。
顧東流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般,繼續伸出手,猛的一握,噗呲的聲響不斷傳出,隨後是慘叫聲,那些王侯直接精神意志承受不住而崩滅,恐懼的眼睛流淌著血色的液體,身體陸續朝著下空墜落而去。
只短暫的瞬間,便只剩下了秦王朝的三王子秦歌還站在那。
而此時的秦歌哪裡還有來時問書院交人的氣勢,他的面部線條都在扭曲,臉色鐵青,眼眸中有憤怒、也有深深的恐懼。
當草堂的弟子不講道理殺人,那麼,絕對是災難。
「草堂行事如此喪心病狂了嗎?」秦歌顫抖著聲音吼道,這不是草堂的作風。
書院的人此刻也震撼的看著顧東流,顧東流竟然直接殺人,哪怕是山長竹青內心都顫動著,她自然明白顧東流這麼做可能會引起的後果。
這一刻竹青又想起了當初在朝歌城諸葛慧對她說過的話,書院行事太溫和了些。
果然相比草堂,她簡直不要太溫柔。
「喪心病狂?」顧東流望向秦歌的眼眸依舊平淡,世人都知他草堂是講道理的,所以秦歌才敢過來問草堂要人。
但他們不知道草堂也有不講理的時候。
「動輒滅人全族,行惡竟還如此肆意妄為前來問我要人,既如此,只好執刑罰,替天行道。」顧東流話音落下,一縷縷劍氣呼嘯而過,兵之古字環繞秦歌的身體。
這一瞬間,秦歌的身體瘋狂的顫抖著,有著深深的恐懼之意。
如今秦王朝終於開始爭鋒天下,他本該找到屬於他的舞台,綻放他的光芒。
他前來草堂要人,這將會是他真正在東荒的舞台出場,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次出場,便直接成為了末日。
「殺。」顧東流吐出一道冰冷的聲音,劍意呼嘯而過,秦歌的面容扭曲,身體顫抖,在絕望中,一點點的被撕裂身軀,直至隕落毀滅,化作虛無。
顧東流沒有再去看他,回過頭,便朝著書山上走去,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諸葛慧讓洛凡傳話於他,只是讓他廢了這些人,然而他卻直接殺了。
廢和殺,對他而言沒什麼區別,她的性子果然還是柔弱善良了些。
秦王朝以這樣的手段對付柳國,滅柳國一族,意欲震懾東荒,跑來草堂要人,也是展露秦王朝的威嚴,告訴世人,他秦王朝,欲爭霸天下。
然而,當草堂也是柳國?以同樣的手段對付?
既然註定要開戰,那麼,他便成全秦王朝。
秦王朝既然不守東荒規矩,那麼草堂,何須講理。
竹青等書院的人目視顧東流離開,內心震顫,一陣無言。
仿佛今天,他們又一次認識了草堂,認識了顧東流。
「草堂弟子,真的很帥啊!」
一位漂亮的女子看著顧東流說道,美眸竟隱隱有些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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