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
尚宏聲音響起的一瞬,唐塵眼瞳微不可察的縮了縮。
傅矜夜冷冷看著她,嘴唇抿出冷硬的線條。
唐塵耳朵好像被什麼蒙住了,聽不真切。
她吞咽了一下,努力鎮定,「您好,我是唐塵。」
「……」
尚宏的沉默,讓客廳里的氣氛都僵住了。
傅矜夜抬了抬下巴,讓她繼續說話。
唐塵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說,「聽說您那邊有極品的海珍珠,我朋友很喜歡,請問可以割愛嗎?」
「餵?」尚宏在那邊自顧自道,「你這什麼信號,以後別辦遊艇派對了,耽誤事。」
說完,對方把電話掛了。
唐塵頓時鬆了一口氣,「那邊沒有信號。」
「再打。」傅矜夜眸色犀利。
雖然電話內容沒問題,但唐塵的反應有問題。
「就算人家肯割愛,也不可能現在去拿珍珠。」唐塵用生氣掩蓋心中的慌亂,「我答應你幫忙,你至少應該讓我看到文件。」
傅矜夜看著她,半晌才道。
「打給陳季。」
???
唐塵眼皮一跳。
傅矜夜瘋了吧。
非要今晚解決蘇筱煙的問題,明天她會死嗎?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時間就是金錢。」
「就算尚宏肯割愛,修復那件禮服也會逾期。」唐塵冷笑,「如果你真的想幫蘇筱煙,不如直接聯繫歐洲那邊的所有人,出高價買下來,一勞永逸。」
傅矜夜用力把煙按在菸灰缸里。
「有道理。」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袋。
「既然你幫不上忙,店鋪就……」
「傅矜夜!」唐塵迅速抓住他的手臂,「你答應給我的,怎麼能出爾反爾!」
「為什麼不能。」
「你,你是傅氏集團總裁,一言九鼎!」
「我不是傅狗嗎?」
「……」唐塵怔住。
傅矜夜掰開她的手,轉身上樓去了。
傅狗!真狗!
唐塵把自己反鎖在一樓的客用衛生間,登錄了郵箱。
果然,尚宏抽風似得給自己發了一堆消息。
【尚宏:我竟然接到老大的電話了!【跳躍】【旋轉】【撒花】】
【尚宏:老大,我聰明吧!你一自報家門我就知道有坑!之前你都是叫我二狗子的,還是二狗子親切。】
【尚宏:那對海珍珠我寧肯磨成粉泡腳也不給蘇婊砸!上次我沒在店裡,沒能親自教訓她,她還敢跟你對著幹!】
唐塵安撫好尚宏,起身去廚房。
她跟著周凡錦去完醫院,又被迫去警局。
到現在肚子空空,早就唱空城計了。
晚飯劉姨跟王姨明明做了很多她愛吃的菜,但冰箱裡什麼都沒有。
傅矜夜不會都讓王姨打包帶走了吧?
「該死的傅狗,真是狗!讓我回家住,一點吃的都不給我留!」
「再說一次試試。」
冰箱門後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嚇得唐塵險些鑽進冰箱裡。
她關上一側門,看到面容陰沉的傅矜夜,尷尬的咧嘴。
「嗨,傅先生。」
傅矜夜沉著臉看她,眼中寒意化作實質。
唐塵乾笑著退後,關上另外一邊冰箱門。
「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怪嚇人的。」
傅矜夜冷聲,「狗捕獵靠的就是出其不意。」
「……」唐塵。
等她拿到那二十億,先買人割了狗男人的舌頭。
唐塵靠牆往外溜,「那您繼續練潛伏,我去找點零食吃。」
剛轉身,後脖頸被捏住。
「煮飯,我餓了。」
唐塵攥緊拳頭,心裡默默給他一拳。
「抱歉,我只負責在媽面前跟你演戲,平時請你自力更生。」
「演個戲就拿二十億,你以為你是頂流?」
對,她不是頂流。
蘇筱煙就快被他捧成頂流了!
在心裡把狗男人罵了一頓後,唐塵揚起偽善的笑,「為了二十億,傅總希望我演什麼人設我就演什麼人設。」
傅矜夜眸色動了動,「記住你的話。」
他離開廚房,唐塵對著他的背影揮了一拳。
混蛋,有錢就了不起是吧!
有錢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袒護小三,欺負原配是吧!
吃飯?
我讓你吃。
唐塵從冷藏里找出之前凍的大米飯,切了火腿丁跟胡蘿蔔丁。
轉眼,香噴噴的炒飯出鍋了。
「顧先生,可以開飯了。」她一邊摘圍裙,一邊招呼。
傅矜夜放下平板,到餐廳坐下。
盯著面前的飯皺起眉,不是減脂餐而是脂肪含量超標的蛋炒飯。
「人體需要一定的脂肪,您減脂太多,會影響身體機能。」唐塵把碟子跟勺子遞到傅矜夜的面前,笑嘻嘻道,「俗話說吃人的嘴短,傅總能不能讓我看看商鋪的文件?」
假惺惺的討好,讓傅矜夜起雞皮疙瘩。
他冷嗤了一聲,「吃過再說。」
「好嘞!」
唐塵在他對面坐下,打開一瓶老乾媽。
在宿冉那邊,基本上吃外賣,終於吃上可口的飯,她也不顧及形象了。
傅矜夜能把蛋炒飯吃出鮑(魚炒飯的既視感。
他捏著勺子,腰背挺直,優雅的如同貴族的王子。
王子從小接受優良的教育,舉手投足都有分寸,傅矜夜從未失過分寸,如果有,那或許只對蘇筱煙。
既然兩人已經是契約婚姻,她也沒必要因為別的女人生氣。
之前總問他這個怎麼樣,那個好吃嗎,今天她悶頭吃了兩碗飯。
傅矜夜視線落在她身上,「沒人跟你搶。」
唐塵喝了口水,淡笑道,「當然,你只吃減脂餐,我一個人的飯能做多少,跟你的食譜吃,我都快不知道飯是什麼味道。」
「……」傅矜夜捏了捏勺子。
唐塵一邊吃一邊說。
「一個大男人,增肌我能理解,減脂有必要嗎?你又不去參加選美大賽。不過,你這食譜,蘇筱煙應該很喜歡。」
傅矜夜黑了臉,「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扒拉完最後一口米,唐塵起身。
「傅先生慢用,我去睡了,明天見到老闆,一定幫你的小心肝美言幾句。」
不等傅矜夜發飆,唐塵已經三兩步竄上了樓。
傅矜夜看了眼唐塵紅彤彤的盤子,也舀了一點老乾媽。
他淺淺的嘗了一口,舌頭頓時火燒一樣難受。
這是人吃的東西嗎?
唐塵在臥室找了一圈,沒看到那個牛皮袋子,悶悶的躺在床上。
傅矜夜不經常回來住,這邊也沒額外準備客房,現在要離婚了,總不能還睡在一起吧。
她翻來翻去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翌日,她被電話鈴聲吵醒。
傅婷婷一句話,給她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