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矜夜疊起兩條大長腿,端起桌上某人煮的茶喝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
他品著茶,一個眼神也不給唐塵,電視裡已經在講解下半場的參賽馬匹了。
唐塵時刻提醒自己不能當顏狗,她盯著電視看了半天,最後選了一匹黑色的脖子上有塊白的馬。
剛要在表格上畫圈,就聽到身後男人清冷的聲音。
「審美一如既往的差。」
「……」唐塵捏緊了筆,再次盯著電視。
二號馬看著也不錯,棕色的毛很亮,雖然不是最高的,但真的很帥啊。
不能因為顏值就買它,她已經輸的很慘了。
鏡頭一換,介紹下一匹,唐塵又聽到男人說話,「猶豫只會敗北。」
「小唐,你選了嗎?就要開始了。」李太太催促她。
唐塵猶豫了一下,果斷選二號馬。
哨聲響起,群馬狂奔,唐塵買的二號馬跑在了最後,她回頭瞪了傅矜夜一眼。
都怪他,干擾自己的判斷。
他就是故意把自己往坑裡帶!
狗東西!
「我又要贏啊!」李太太激動的手舞足蹈,給邵太太看她選的號碼。
邵太太的買的馬,跑在第二,淡笑不語。
跑到第二圈的時候,二號馬忽然加速,唐塵瞪大眼睛盯著電視,恨不得鑽進去抽幾鞭子,讓它再跑快點。
仿佛聽到了唐塵的心聲,二號馬繼續加速,最終以第三名的成績拿下比賽。
解說員說這匹是黑馬,小比賽都沒拿好成績,沒想到這次超長發揮。
「……」唐塵回頭看向傅矜夜,男人垂著眼睛品茶,濃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應該是巧合,他不會幫忙的。
第二場,唐塵想最高的馬,但那匹馬聽說年紀大了,雖然經驗豐富,但體力上肯定比過年輕馬。
她猶猶豫豫的想選另外一匹,又聽到傅矜夜說,「薑還是老的辣。」
唐塵回頭睨他一眼,傅矜夜抬頭看她,「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沒馬。」
切!
誰稀罕看她。
不過是脖子酸了,左右扭扭而已。
李太太悄悄發消息質問對方消息給的有誤,對方又給了一匹馬的名字,她不等到講解,就已經選定了。
「小唐選好了嗎?」
「就好。」
唐塵選了那匹老馬,不負眾望,從開閘就一直跑在前面,而且以非常大的優勢,把其他馬甩在後面。
現在她理解現場看比賽的人什麼嗷嗷叫了,自己選的馬拿了名次,能不高興嘛。
兩場比賽,唐塵已經把上半場輸的都贏了回來,李太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邵太太也把前面贏的吐出來不少,見唐塵一臉興奮的樣子,出聲道,「就到這吧,一直情緒激動,我血壓都高了。」
李太太聞言急忙起身,「我也是,坐的腰都酸了。」
「李阿姨這次贏多少?」傅矜夜換了一隻手拿煙,朝她伸出手。
李太太笑容僵硬,慢吞吞的把獎券遞過去,唐塵肯定不好意思跟她要錢,如果傅矜夜不說,這事就過去了。
周凡錦眼底藏著笑意,吩咐劉姨添茶。
「也沒輸多少,才四十多個。」傅矜夜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少吃幾頭鮑而已,李阿姨不心疼吧。」
李太太肉疼的把唐塵轉給她的錢全部退回,還多給了十二萬。邵太太主動給唐塵轉了錢,「給你湊個整,買新衣服。」
李太太沒心情吃飯,假裝有事要走。她是邵夫人帶來的,邵夫人也跟著走了。
傅矜夜本想帶唐塵離開,可來都來了,周凡錦怎麼可能放他們走。
「塵塵,劉姨頓了木瓜魚翅,你多吃點,最近都瘦了。」
「媽也多吃點。」怕被周凡錦發現端倪,唐塵也給傅矜夜盛了一碗。
周凡錦斜睨著兒子,「他要保持身材,給他吃素就行。」說完,故意在他手臂上拍了一巴掌。
她還記得他被女人抓的事。
傅矜夜垂著眼,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我才是你親兒子。」
「我養你十八,已經盡完了義務,今後沒有塵塵,你別喊我媽。」
飯後,周凡錦喝了中藥去休息,她小聲對唐塵說,「該上手段就上手段,別心疼他,要不他不知好歹。」
這麼多年傅矜夜行事作風,做母親的都看在眼裡。
傅矜夜並不風流,但唯獨對蘇筱煙那個女人……偏蘇筱煙又是個心機女,她怕唐塵吃虧。
婆婆這麼對自己,唐塵很感動。
她幫忙收拾時候,劉姨去扔垃圾被她攔下,「那是藥渣?」
「對。」
「怎麼跟之前味道不一樣。」
劉姨急忙低下頭,「這是您上次給的方子,夫人喝了感覺比之前鬆快多了。」
「哦,我記得是換了兩味藥,沒事,你去忙吧。」唐塵沒太在意。
不管是中藥起作用,還是西藥起作用,總之周凡錦這次回家,精神好很多。
唐塵回房的時候,傅矜夜在洗澡,她找出一個長枕頭放在床中間做分界。
傅矜夜擦著頭髮出來,斜睨了一眼,坐在床邊。
他勾唇冷笑,狹長的眼睛裡飄著不屑跟譏諷,「跟我分居,又說我冷落你,再給我掛男科,最後提離婚。你好套路。」
唐塵坐起來,桃花眼一瞪,「你冷落我是事實,掛男科是因為你有病,別說的我多渴求似得。這話傳出去,我的下一任老公會以為我需求很大。」
「下一任。」傅矜夜眸色驟冷,「誰?」
「陸馳?他對你沒有半點想法,就算有,也不可能接盤。」
傅矜夜冷冷道,「我不要的女人,根本沒人敢要。」
唐塵攥緊拳頭。
本來他幫忙贏了點錢,她看他有幾分順眼,勉強可以接受跟他同睡一房。
結果這狗東西,多餘長嘴。
「傅矜夜,你嫌掛男科丟人,那就說是我有病,我有那個大病!跟男人親密接觸就想吐,碰一下就渾身冒冷汗,不能滿足你的需求所以才離婚。這樣行嗎?」
傅矜夜眸底騰起怒火,幾乎把理直氣壯的女人焚燒。
唐塵有點慫,往床邊縮了縮,「什麼理由都可以,反正要離婚了。這三年,你也煎熬不是。」
每次她的熱情都對上男人的冷漠譏諷。
不被珍惜,不被重視,被當成空氣一樣對待,哪個女人能忍受的了。
要不是她喜歡他那麼多年,早就崩潰了。
傅矜夜側頭看她,女人故作堅定,但眼圈的紅泄露了她內心的委屈。
他胸膛發賭,藏起眼底的煩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