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小姐關心的是賀綰哪裡惹我，而不是我針對賀綰跟你有什麼關係？」
「……」陸婧怔住。
她捏緊手裡的包，沒想到竟然被唐塵套話了。
讓她知道也無妨！
傅矜夜不讓她插手那部電影的投資，不管唐塵怎麼查，都不會查到自己跟賀綰到底有什麼關係。
陸婧很快就揚起笑容，「唐小姐真幽默，我是賀綰的粉絲，她好不容易復出，當然希望她一路生花。」
「希望不是煙花。」唐塵彎唇，笑意不達眼底。
陸婧很討厭她的笑。
像是在跟自己炫耀。
老大雖然偏袒她又如何，遇到漏網的人販子，還是會跟自己站在一邊。
她想要回懟兩句，唐塵轉身走了，陸婧快步跟上去。
吱！
一輛轎車忽然衝出來，阻擋了陸婧的路。
她惱怒的瞪著司機，看到傅矜夜那森冷的目光後，快速藏起眼中的恨，牽強堆起笑。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傅矜夜睨了她一眼，旋轉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
「誰准你直接找她！」男人摔上車門質問。
陸婧聳肩，「她也在這裡吃飯，恰好遇到，就打了個招呼。」
傅矜夜黛眉擰在一起，轉身進入酒店。
葛衡沒有訂包廂，他坐在靠窗處，看到唐塵進來起身揮手，「這邊。」
唐塵笑著走過去，葛衡主動接過她的包掛在旁邊的置物架上，然後為她拉開椅子。
不得不說，很紳士。
「謝謝。」
「應該的。」
葛衡剛坐下，就看到了傅矜夜跟陸婧，他嘴角染了抹獰笑。
「傅總不會又沒訂到位置吧！」葛衡慵懶的靠在椅背里看著，戲謔道，「很抱歉，今天我們過二人世界，不方便加位置。」
傅矜夜的腳步一頓，下一秒就看向唐塵。
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唐塵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打開面前的餐巾，淡笑道，「菜在準備了嗎，我餓了。」
「唐塵！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傅矜夜走到她身邊，伸手就去抓人。
「啊！」陸婧驚呼出聲。
上前阻止的葛衡也怔在原地。
唐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面前的水潑在了傅矜夜的臉上。
「傅先生！請你學一下葛少的紳士，不要隨便抓女人的手。」
「這很，不，禮，貌！」
唐塵仰頭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是不肯妥協的倔強，以及厭惡。
傅矜夜被她的眼神刺的心疼，懸在半空的手微微顫抖。
他第一次在唐塵的眼裡，看到厭惡。
她竟然厭惡自己？！
「我小弟的義肢多少錢，我一分不少的給你，麻煩你從今往後不要以調試數據或者其他藉口，跟他聯繫！」
「……」傅矜夜心臟突突的跳，本就抽痛的胃也開始痙攣。
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知道自己沒有放棄她，一直在照顧唐繼，不僅不領情還要跟自己劃清界限！
「唐塵！」傅矜夜幾乎是咬著後槽牙。
不是因為對唐塵的不滿，而是胃痛的難以呼吸。
「錢不用你還，我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唐塵死死盯著傅矜夜的眼睛。
傅矜夜想要拉她，手指快要觸碰到她手臂的時候停下，最後撐住桌面。
「五分鐘。」黯啞的聲音有一抹哀求。
「五分鐘菜差不多就上來了。」葛衡對唐塵笑笑，表示自己可以接受。
但唐塵看到他捏著餐巾的手再用力。
明明很不滿，卻在她面前裝大度。
「傅總！」陸婧急忙上前，「咱們先去點菜，等下再過來敬酒，葛少可能有事要跟唐小姐說。」
她主動挽住傅矜夜的手臂，傅矜夜斜睨她手一眼。
陸婧想退縮，可想到如果不把傅矜夜拉走，老大對自己的懲罰，可能會更慘。
她鼓起勇氣拉住傅矜夜，小聲對他說，「你先吃止痛藥吧，否則唐塵就算給你機會，你也撐不住！」
「……」傅矜夜回頭看葛衡一眼，又看向唐塵，最後被陸婧拉去他們的位置。
他們的位置竟然正對著這邊。
葛衡叫來服務員給唐塵換了水杯跟餐巾。
「不想我去，可以明說，我最討厭茶。」唐塵。
「你不會覺得我小氣？」葛衡舔了下嘴唇，「我怕你不喜歡。」
「我不喜歡的事，你一定不會做嗎？」唐塵掀起眼皮看他。
葛衡邪肆一笑，搖頭，「傷害你的事我不會做，但欺負你的人，我會偷偷討回來！」
說完，故意看向傅矜夜那邊。
正好跟傅矜夜犀利的目光對上。
一個冷厲。
一個邪魅。
誰也不服誰。
服務員來上菜，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這邊飯菜上齊，葛衡叫來了小提琴手，站在桌邊拉琴。
拉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擋住傅矜夜的視線。
唐塵被他幼稚的行為逗笑了，用餐結束的時候，傅矜夜又過來了。
「我去洗手間。」唐塵跟葛衡交代一句起身，傅矜夜快步跟了上去，將她堵在唯一的通道里。
「葛衡是LY的人，他接近你不懷好意！」
唐塵對視傅矜夜的眼睛，淡淡道，「傅矜夜，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如果當初你能多在乎我一點，我也不至於對你失望透頂。
現在我們離婚了，無論你對我的關注出於什麼目的，都沒有意義了。我不領情，更不會心動，更更更不可能跟你復婚。
我跟葛衡在試著交往，有不合適的地方會果斷抽身，在男人身上栽過一次跟頭，我會加倍小心，至少不會在同一個坑裡摔兩次。」
說完，她擦著傅矜夜的身邊走過去。
就要擦肩而過的時候。
傅矜夜抓住了她的手臂，啞聲道，「不要。」
「放開我女朋友！」葛衡快步過來，搶過唐塵護在懷裡，「傅總，天下女人千千萬，你為什麼非要糾纏前妻！」
他刻意咬重『前妻』兩個字。
傅矜夜手心一空，握成拳頭，視線鎖定在唐塵的臉上。
唐塵低聲道，「走吧，電影要開始了。」
葛衡護著她往外走，回頭看他一眼，眼神是勝利者的炫耀。
幾分鐘後，傅矜夜才反應過來，他們要去看電影。
他跟唐塵結婚三年，都沒有進過電影院！
在八號公館裡的投影房裡看過。
一次是唐塵選的『深海』，他看了不到一半就睡著了。
一次是他選的復仇者聯盟，唐塵雖然沒睡，但是全程在旁邊吃薯片。
咔嚓咔嚓的聲音讓他很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