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能不能教我編手串，我想送朋友。」
王睿緊張的咬著嘴唇，她比唐塵小兩歲正是熱烈的年紀。
唐塵讓她進去坐，「送男朋友？」
「不是~~」王睿害羞的搖晃。
唐塵拿過王睿準備好的墨綠色系線，打了個結，示範一種簡單幹練的繩結。
王睿：眼睛會了，手學廢了。
她一會兒一問，忽然盯著唐塵的手。
「姐，你還會繡花啊，這是什麼圖案？」
「繡著玩的。」唐塵嘴角勾著笑，眼底卻閃過了一抹冷意。
不一會，又有人來敲門。
黎敬安讓人送來了新款的禮服跟配飾，去參加宴會總要購置新的裝備。
唐塵回燕城那幾天，她的臥室已經改了裝修風格，柜子里的公主裙都被收進了庫房，也是該添加衣服了。
「姐姐你先選。」王睿繼續編繩。
唐塵沒客氣，畢竟是黎敬安的心意，她選了兩件常服又選了一條黑色金絲絨的長裙搭配一條白色毛絨披肩。
海城的溫度比燕城低，這兩天都穿風衣了。
王睿選了一條黑紅相間的魚尾裙，相對她的年紀來說有點成熟，但她十分喜歡，唐塵也沒有反對。
「哎呦，系成死扣了！」王睿急的撓頭，「姐，你先幫我解一下，我去衛生間。」
「慌慌張張的，看你嫁人了怎麼辦！」黎敬安朝她背影喊了一句，笑著看向唐塵，「剩下的衣服你都不喜歡嗎？」
「喜歡也不能全要啊，我已經選了三套了。」唐塵從衣帽間走出來，笑著擺手。
「本來就是給你。」黎敬安讓人把衣服都掛去衣帽間，「我妹妹多幾件衣服怎麼了？黎家又不是供不起！」
唐塵有些受寵若驚。
雖然覺得很奢侈，但被人寵著的感覺很好。
「那我再給睿睿拿過去幾件。」
黎敬安攔住她，「不用，她每年都過來住一段時間，衣服多著呢。」
他走後，唐塵還是選了兩套合適王睿的衣服給她送過去。
剛過轉角，就跟葛蘅撞在一起。
「抱歉。」葛蘅把掉在地上的編繩撿起來，看了兩眼交給唐塵，「手機修好了，我現在去取。」
唐塵猜到了，不然二哥不會讓她選衣服。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唐塵把衣服交給王睿，又給她示範了兩下打結，然後拿了外套跟出去。
一路上，唐塵都緊繃著。
她希望手機里記錄了重要的東西，又怕真的記錄了重要的東西。
葛蘅看出她的擔憂，嘗試跟她聊天緩解氣氛。
但唐塵無暇分神，不是答非所問就是沉默不語。
一個小時後，抵達了一家手機維修售後。
葛蘅打了個電話，一個戴眼鏡的小伙子出來送貨。
「催催催，一天不到你打了多少電話了？」來人看到唐塵，頓時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不等他跟唐塵打招呼，葛蘅就拿過手機升起車窗，任由他在外面自言自語。
「打開看看。裡面的數據都恢復了。」
「……」唐塵拿著手機，如燙手的山芋。
「我幫你看？」葛蘅的手伸到一半，唐塵抿著唇按下了開機鍵。
這部手機不是周凡錦常用的那台，裡面連通訊錄都沒有，好像是臨時買來的二手機。
軟體是手機自帶的，都沒有登錄過，只有相冊里存了幾段視頻。
唐塵逐個打開。
看角度，手機是貼牆放在床底下的，護士進來掛液體，詢問病人姓名，傅婷婷報上周凡錦的名字。
然後護士走到床邊給周凡錦扎針，掛液，然後離開。
視頻快進，傅婷婷走到床邊查看液體，按下呼叫，鈴護士來換液體，拔針，傅婷婷照顧周凡錦吃飯。
周凡錦為什麼要記錄這些？
還是偷偷記錄？
視頻結束，唐塵點開第二個。
第二個能看到周凡錦趴在地上往床下放手機，時間是同一天，應該是錄像導致手機沒電，下午繼續錄製。
周凡錦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傅婷婷回病房了，然後問起了父母離婚的事情。
下午不需要輸液，傅婷婷就躺在沙發里睡覺打遊戲，直到手機沒電。
第三段視頻是第二天，重複著護士扎針掛液拔針，一天兩段視頻。
一共五段，全部看完，唐塵也沒發現不對勁。
周凡錦到底想記錄什麼？
「再看一邊最後一段。」葛蘅道。
唐塵又播發了一次，葛蘅忽然喊停，「這裡，倒回去一點。」
這個位置，反覆看了三次。
唐塵不解，「你看出什麼了？」
「時間不對。」
「每段視頻大約三個小時左右，哪裡不一樣？」
葛蘅指著屏幕里傅婷婷的腳，「這個時候護士剛換了液體，她為什麼過去查看，她在這裡站了一分多種。」
葛蘅對時間很敏銳。
他按下播放鍵，「她在裡面陪床的時候都是換好藥就躺在沙發里，這次查看過液體後出了病房。」
唐塵眸色凜然，「她會不會在藥里動手腳？」
「她是誰？」
「傅婷婷，我前婆婆的女兒。」
葛蘅冷笑，「帶你去個地方。」
不給唐塵拒絕的機會，他直接把唐塵帶去了海城醫院，調取了周凡錦住院期間，走廊里的監控畫面。
對應手機里的時間，傅婷婷走出病房後徑直走向了垃圾桶。
醫院的監控像素不高，放大後只能看到她扔了白色的東西，具體是什麼看不到。
「我想起來了！」護士長說，「有天保潔阿姨投訴我們，說有人醫用針筒仍在垃圾桶里，差點刺傷她的手。」
唐塵攥緊手指，關節泛白。
傅婷婷的魔爪竟然伸向了她的親媽？
天底下怎麼有這麼陰狠歹毒的女兒！
雖然能推斷出傅婷婷給周凡錦注射了藥物，但是沒有直接證據，這樣告訴傅矜夜，他不可能信。
轉眼，到了葛鴻銘生日這天。
黎敬安帶兩個妹妹前往。
正如王睿所說，黎敬安一下車就被名媛們圍著討好。
王睿拉著唐塵趁機溜了，「你看我裙子後面沒事吧？」
「沒事。」
她找唐塵學編繩那晚，忽然來了大姨媽，雖然裙子是黑色的，她還是怕出醜。
「我去下衛生間，你在門口等我？」
唐塵等在洗手間外面，遠遠的看到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林勤。
她想過去打招呼，忽然衝出來一個女人，把紅酒潑在她身上。
「唐塵！我以為你長教訓了，沒想到你跑來海城勾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