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矜夜,你個王八蛋!」
唐塵氣成河豚,抓起一旁的浴花砸過去。
傅矜夜穩穩接住,反手丟進了浴缸里,泡沫飛濺在唐塵的臉上,嗆的她咳嗽。
等她把臉抹乾淨,傅矜夜早就沒影了。
真是又賤又幼稚,她當初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想要嫁給他。
唐塵洗完澡,擦頭髮的時候,宿冉電話打了進來。
「我選的歌被林勤老師肯定了!」
「恭喜你啊。」
「那還不是要感謝你幫我弄了個踢館名額。」宿冉電話那邊有點亂,好像是在外面吃飯。
唐塵還聽到劉悅問她吃酸湯魚還是麻辣魚。
宿冉讓他隨便點,然後繼續說,「你知道嗎,天使孤兒院被查封了,網上有照片,那兩個胖子還有一個瘦子都被警車帶走了。」
唐塵有點意外。
按理說有傅矜夜護著,就算被舉報也應該能撐住,怎麼會這麼快。
「是陸傾川舉報的嗎?」
「應該不是,我跟他說的時候,他還挺意外的。」宿冉被塞了一口菜,含糊的問,「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你被綁架,傅矜夜遷怒他們了?」
唐塵嗤笑。
把毛巾丟在一邊,坐在梳妝檯前擦面霜。
「有可能是之前被害的女孩舉報的。傅矜夜說過,綁架我的人跟孤兒院沒有關係。」
「哦,我還以為他是愛你而不自知呢。」宿冉的語氣帶了幾分失望跟惋惜。
「你好好珍惜身邊人吧,你吃魚,給我吃狗糧。」
宿冉嬌羞的笑起來,「哪有~~我先不跟你說了,明天見面說。」
唐塵剛吹完頭髮,電話又響了,這次是周凡錦。
「塵塵,矜夜在家嗎?」
老人家查崗了這是。
唐塵用輕鬆愉悅的語氣說,「他在書房忙工作,要我去叫他嗎?」
「不用不用,我找你。」周凡錦急忙道。
周凡錦先把自己跟丈夫的尺碼告訴唐塵,然後說了打電話的真實目的。
「婷婷今天去八號公館了?」
唐塵不知道周凡錦知道多少,怕刺激到她,「嗯,過來坐了一會兒,下午就回去了。」
「有什麼事嗎?」
「就,傅矜夜剛回來,她想她哥了吧。」
周凡錦並不好糊弄,語氣嚴肅了下來,「我聽說打傷陸傾川的人被抓了,明軒來接婷婷一起去了警局,這事跟婷婷有關?」
唐塵:……
她沒想到周凡錦的警覺性這麼高。
「婷婷應該是擔心陸傾川吧。」
「只是關心?我看到婷婷跟明軒小聲商議,這裡面真沒有她的事?」
唐塵心底冷笑。
就連周凡錦都察覺傅婷婷舉止有異,傅矜夜怎麼可能不知道。
既然他要包庇傅婷婷,就該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媽,如果婷婷真做了錯事,傅矜夜不主持公道就對不起他傅氏繼承人的身份。」
周凡錦沉默片刻。
再開口,語氣里夾雜著疑惑跟擔憂。
「那天你們去參加宴會回來,婷婷被關在書房跪了一晚上。她做錯了什麼,你知道嗎?」
唐塵怔住。
她最近一次跟傅矜夜去參加宴會是陸傾川的就任宴。
事後她去醫院探望黎總夫妻,傅婷婷好像也去了,之後她做了什麼,自己並不知道。
「婷婷幫黎夫人叫救護車,還被她感激了,怎麼會受罰?」
周凡錦嘆氣。
「我也是回來以後,聽傭人說的。說她哭著給矜夜打電話認錯,還是被關到第二天,飯都少吃了兩頓。婷婷這孩子被我跟你爸寵壞了,給她立規矩沒錯,但她畢竟是女孩子,罰跪有點重了。」
唐塵驚的下巴差點掉了。
傅矜夜今天還包庇傅婷婷,想用錢解決問題,那天傅婷婷做了什麼更過分的,會被罰跪?
是她太不了解傅矜夜,還是傅矜夜太會偽裝自己。
唐塵覺得傅婷婷罰跪這件事,跟自己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多半是傅婷婷糾纏陸傾川,讓傅矜夜感覺丟面子。
「我會跟矜夜說的,以說教為主,別在傭人面前下了婷婷的面子。」
「這事都過去了,你也別刻意說,等有機會了,提醒兩句就行。」
晚上傅矜夜又宿在書房。
唐塵覺得自己打了半天電話,隔壁的水聲都沒停。
男人洗澡不都是沖一下就完事嗎,他怎麼那麼廢水。
第二天,唐塵起床的時候,傅矜夜不在家。
自從苗笛知道給塵繼介紹客戶,唐塵有提成,已經連續介紹兩單了。林勤也跟她約了件禮服,準備參加宴會穿。
唐塵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就分給了羅經工作室一個,她讓雯娟有問題隨時找自己。
之後去醫院,把傅矜夜的承諾告訴唐建國。
唐建國一半歡喜一半愁。
歡喜的是拿到一百萬,啟動資金有著落了。愁的是傅矜夜取消了所有優惠,新店不能空手套白狼。
「唐塵啊……」唐建國滿臉堆笑,「爸爸就你一個女兒,掙的都是給你的,那天是話趕話,激到那了。你跟矜夜說說,別因為一點小事就起隔閡。」
唐塵淡定的掃了一眼病床上裝睡,但背影僵硬的唐耀。
「都給我,您乾兒子一點不給嗎?」
唐建國臉上笑容不變,心底早就做好了盤算,「你要是信不過爸,爸給你寫個遺囑。」
「遺囑這東西以最後一份為主。您給我寫一份,再給唐耀寫一份,到時候我們要對簿公堂。與其這麼麻煩,不如你現在就過戶到我的名下。」
「……」唐建國的笑繃不住了,垂著的手握成拳頭。
唐塵把他的憤怒和怨恨看在眼裡,繼續說。
「傅矜夜看不上唐家這點東西,他的錢我這輩子也花不完。我不是要你的,只是幫你保管。如果唐耀對你孝順,我就都給他。萬一他虛頭巴腦,我就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唐建國扯出一抹牽強的笑。
傅矜夜的錢別說唐塵這輩子花不完,就是唐家爺倆一起花,這輩子也花不完。
問題是人家不給他們用,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資產交到唐塵手裡。
「倒也不用這麼急,我再考驗考驗唐耀,如果他心懷鬼胎,我一毛錢也不給他。」
唐塵看向病床,唐耀快到堅持不住了。
床腿震的桌上的茶杯都在抖。
他可能想起來辯解,但沒有唐建國的示意,他又不敢冒然亂動。
唐塵沉默了幾秒,對唐建國跟唐耀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唐建國剛要說什麼,被唐塵打斷。
「新店改成『光耀麵包房』,邪門歪念已經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