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國師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咒怨之力。」
「所以你才會同意來此,和王下棋?」清冷無波的卻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是木清菀。
她剛剛從白塔跳下,受了些傷,剛醒。被妹妹攙扶著。姐妹倆臉色都不太好。
「鄴琅古國藺氏皇族早就沒人了。這新王不過是個傀儡,他只是國師用來承載咒怨之力的傀儡。真正在背後滅木宗一族的另有其人。」
誰知,木清菀根本不問這些,她緊緊盯著南宮非陌:「逆轉法陣?就是這個?」她指著擱置在一旁的兩盆白梅。
「人人都往這裡送山茶,王國里爭奇鬥豔的花兒自你來後競相開放。但唯有你這兒要的是白梅,甚至連白塔外圍種的都是梨樹,還以為你生性高潔,天生喜白色,原來是這樣!」
南宮非陌沒有說話。
身困此處,為了不讓人懷疑,他特地選了白色的花兒淨化,以此來當附著逆轉法陣的介質,而那些其他顏色的花兒,都是附著有咒怨之力的,他們是國師的爪牙。
「你還有多少時間?」木清菀問。
南宮非陌猛然抬頭。
「不要這麼震驚,我也算半個巫醫。」木清菀平靜道,仿佛知道南宮非陌會做如此反應。
「不到……三天吧!」南宮非陌蒼白道。這是他粗略估計下來的,又或許,他的時間,只夠說清真相也指不定呢?
逆轉法陣需要逆轉條件,而修建那麼高的白塔,需要獻祭的人何嘗多。
先前,他救下木清菀,強行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交換的條件是他困於此處不得回鄉。
而要逆轉咒怨之力,他手裡,唯一可用來交換的,就是他的生命。
用他的命,來替代別人的命……
把獻祭的人,從無辜百姓,替換成他自己。
用自己的命,來修建白塔……
「我是個罪人。」
「祭祀之神賦予了靈巫族十巫長久的壽命,而我卻用來揮霍至此……」南宮非陌愧疚悔恨交加……
「怪不得,我姐姐想逆轉,沒有效果呢!」南宮非陌要獻祭自己的事情,木氏姐妹都知道。
而木清荷清楚地知道,木清菀是想替代南宮非陌的,但她沒有成功。
「逆轉法陣是靈巫族高階法陣,一般人用不來的。你姐姐雖為木宗一族神女,但她年紀太小了,修為不夠,沒有足夠開啟這個法陣的力量。」
「要逆轉或是替代,是需要同等甚至更大付出代價的。就算你們開啟了法陣,沒有足夠交換的力量,也無濟於事。嚴重的,很可能會發生暴動,把無辜者捲入其中。」南宮非陌倒是冷靜,像是一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一樣。
木清菀被嚇出一身冷汗。
而木清荷卻道:「哪有什麼無辜之人,這國里朝堂之上的每一個人,都是讓我木宗一族身葬火海的幫凶。外面那些士兵,哪一個無辜了……」
「荷兒,不要這樣?」木清菀拉拉她,示意不要說了。
「還有這裡,來來往往這裡的,哪一個不是達官顯貴,他們哪一個不是踩著我父母族親的屍骨血肉爬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