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滿心懷著的時候，是欣喜的，惴惴不安的，但一旦說出口，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何況，如今這個局面，把感情這樣隱晦私密的事情攤開了說，是極其難堪的。月無瑕再強行架起的心理支柱，也經不住龍墨羽這樣打擊。
電光火石間，月無瑕想起了父親對風燁這個人的評價，「他是個絕無僅有的天才，厲害到無人可以超越，也沒人可以和他比肩。」有的，月無瑕當時就想。
「從一個空降仙界的少年君子，磨礪成如今穩坐仙帝寶座的仙帝風燁。從籍籍無名到威懾六界，他只用了不到十年。這十年年，他走的任何一步路，下的任何一盤棋，從沒有過任何紕漏瑕疵，完美地舉世罕見。」
「她是誰？」月無瑕脫口而出。
「你沒必要知道。」龍墨羽拒絕的心思遮都遮不住。他學不來別人虛與委蛇那一套，拒絕人堪稱冷酷絕情到殘忍。
「我不是要……」
「她討厭麻煩。」龍墨羽面無表情，居然還理直氣壯地後續添了這麼一句:「而且，萬一你傷著她怎麼辦？」
天！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嘛！幸虧月無瑕知道這人嘴裡說的是鳳凝曦啊，那個鋒芒畢露的天才少女宗師！要不然這事兒要真叫旁人聽了或是傳了出去，鐵定都以為是她欺負人家了呢！
「我的身份，難道配你不起？」一時之間，多少心緒一閃而過，月無瑕學著那些女孩子，卑微而虔誠地望著他。
「我有家室。」龍墨羽還是這一句，重複不變。
月無瑕不說話了。
仙界十年，很少有女孩子敢大膽到直接跟龍墨羽表露心意，但龍墨羽拒絕的話，她多多少少也是聽說過的，就如此刻，千篇一律，從未變過。
「所以……不要不自愛。」龍墨羽斜背對著月無瑕，道。
月無瑕這人，按照外界評價來看，她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出身大族，教養、天賦都好得沒話說，偏偏聰明不自傲，待人接物都井井有條，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風範。做事穩妥，在仙界威望極高；法力高強，也不會欺辱弱小。似乎，在外界評價里，她是個完美的人。
但龍墨羽堅信，這人內心應該有某種強大的，無時不刻逼迫著她保持這種完美的力量。
但這種力量什麼呢？以及究竟來源於何處呢？
是那個關於六界聖女的預言嗎？
他不知道，也沒空了解。
但……月無瑕的這種完美，讓他很不舒服。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很不喜歡，膈應的慌。
許是他這個人，處處是毛病，他自己不是個完美的人，所以看見完美無暇的人，就會產生這種類似於「嫉妒」一樣的心理吧！龍墨羽這樣想。
「到底是我月無瑕不自愛自取其辱，還是你風燁冷漠無情？」出乎意料的，月無瑕沒有因為龍墨羽的話語而有絲毫的退卻，反而多了許平常不會有的執拗倔強，以及……隱隱約約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