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凝曦知道結果是什麼,她知道,她看見了他們在戰火中痛苦絕望……但她猜不到過程。
鳳凝曦不會怨天尤人,她很慶幸,慶幸自己能夠預言,所以,過程在她手裡,她做不到阻止結局的發生,但最起碼,過程在她手裡。
鳳凝曦知道,不論她怎麼做,都會有那樣的結果,她只能……盡力地在過程中堅守。改變不了結局,但……她會儘可能地改變過程,哪怕是減少一絲傷亡也好。最好的狀態便是,按照她的想法與安排,讓所有不該牽扯其中的人撤離這裡……
笑,是神靈最無奈的偽裝……
但除了笑著撫慰,還有更多事情需要做……
……
仙界,祭司府:
「大祭司閣下,泠月大人回來了。現在正在回府的路上。」通報的侍衛跪地道。
「讓回來了讓她立即來見本座。」高坐上的女子,高貴而優雅,但神情,有著與語氣完全不同的冷戾。如果有人敢抬頭看她,就一定會被她眸底的血色震驚。
「主人,我回來了。」密室里,泠月一襲風塵僕僕的黑衣,跪地不起。
「事情辦妥了?」月無瑕問著。
「積雪閣和瓊斯那邊已經交代清楚了。只是……」
「只是什麼?」她忽而抬高了聲音,厲聲怒道。
對於月無瑕這種忽而翻臉的陰桀暴虐,泠月已經見怪不怪了。
「風曦派人將池鏡夢和南梔他們的屍骨,送回去魔界了。」泠月道。
「她倒是挺狠。」月無瑕無所謂地笑,眼底映著無數的詭橘。
「魔尊把他們的屍骨,徹底銷毀了。」泠月嘆道。
「你說什麼?」她說這話時,眸底血色更盛。屍骨銷毀,也就意味著,魂魄也粉碎了,就算她用毒蠱控制,也無濟於事了。
「魔尊說,以後做什麼,他自己決定,不再受您的支配了。魔尊還說,雖然您與他是血親,但到底您在他那裡不是差了輩分的長輩,他不再聽您的差遣辦事了。先代魔皇大人,他自己會救的,不勞您費心。」泠月將魔邪的話,一字不漏地轉達。
「翅膀硬了嘛!」月無瑕依舊在笑,陰桀而詭異。「表哥,你以為,金盆洗手就能夠徹底脫身了嗎?你以為半途退出就能夠瞞天過海地以為那些事情無人知曉嗎……嘖……真是太天真了……」
「主人,剷除池鏡夢他們?真的沒事嗎?」畢竟,當初這兩幾個棋子,她們也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泠月,你我都明白的道理,沒理由她不知道。妖界帝宮在哪裡,誰究竟知道,能在攻打妖界五大區域城池的同時派人去妖界帝宮,魔邪也不是傻子,只能證明他原本就有心除掉池鏡夢他們,只是尋個正當理由罷了。池鏡夢與南梔一死,魔界就有足夠充分的理由進攻妖界。如今,我已離開魔界,而我們,安插在魔界兩個棋子,他怎會留下?」
「可鳳凝曦如此做豈不是遂了他的願?」
「與其讓不相干的人橫在那裡阻撓魔邪徹底執掌魔界,不如她幫他一把。」月無瑕笑得高深莫測,卻又無端陰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