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看著他嘻嘻哈哈，看著他到處打架惹事，看著他努力上進拼命修煉。她覺得，他長進了，其實，她錯了，她從來都不了解他！
她不了解他的真實想法，不了解他真正想要什麼，甚至，除了他主動問她問題學習術法之外，她從沒關注過他？
是太忙了嗎？
不，不是這樣，鳳凝曦是個從來不會找無意義藉口多人。她清晰地知道，她有意避開了他。只是，如今，她才知道，這樣做，有多愚蠢。
就在剛才，風青奕說「安排後事」時，那樣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樣子，鳳凝曦忽而明白了。她錯了，她不應該那樣的。
她門下兩個弟子，墨染和風青奕，皆是修煉的好苗子，但風青奕和墨染最大的不同就是，墨染是有基礎的，因為菩提祖師的教導和跟著洛晞的耳濡目染，她對這個世界有著系統而清晰的認知，但風青奕沒有！
有些人情冷暖，世故炎涼，風青奕體味過，知道了。但，有些卻不是，這世間許許多多的道理，尤其是知識，風青奕並不完全了解，甚至……有些常識，他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是道聽途說來的。他的知識，並不能支撐他走多遠。
就像她自己，她學習過了，才知道了很多，而那些未曾了解到的，自然不知。
而她的感情，她一直都知道，可……風青奕未必這樣。有些東西，沒有接觸過，不了解真實的，憑著感覺覺著的，不一定就是對的。
風青奕對她的仰慕與喜歡，從一開始，她就避開了，她把自己摘離出去，任憑風青奕一個人掙扎，彷徨，而後無意義地持續了這麼多年……
「你覺得阿墨怎麼樣？」鳳凝曦忽而問道。她要確認一件事，一件足以改變她對風青奕態度的事情。嗯……就拿龍墨羽做實驗好了……
「是風燁大人，還是……我們都認識的那個神尊大人？」風青奕看著鳳凝曦，不解。
「風燁怎樣？神氏龍燁又怎樣？」她問。
「風燁大人……嗯……」風青奕摩挲著下巴，似是在思考怎麼說，「怎麼說呢？他很冷漠，和神尊大人給人矜貴冷傲的感覺不同，風燁大人，他給人勿近之感，他的冷漠是帶著殺伐之氣的，而且……風燁大人不會開玩笑，寡言刻板的狠。我見他……他……好像總是很忙，一直在工作，從來都不怎麼理人。」
「簡而言之就是他沒有人情味兒對吧？」鳳凝曦總結著。
「對，就是這樣。」風青奕點頭拍板。
「這是你見到的他嗎？」鳳凝曦問。
「我見他，他總是不說話，很忙。但是……他殺伐果斷，冷漠寡言是眾所周知的。」
噢！明白了，果真如此麼！對別人的看法和理解，風青奕總是在道聽途說的版本中臆想那人是怎樣怎樣的，其實，他並不怎麼知道。就連對龍墨羽的了解也是。只是如今，甭說風青奕了，就連鳳凝曦，對如今的龍墨羽，也是知之甚少啊……
「那神氏龍燁呢？」鳳凝曦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