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語就不明白了，鳳凝曦這傢伙，也不想是婆婆媽媽的人，為何在救人一命這件事情上，死活都不肯讓步呢？
「我有我的原則！」鳳凝曦垂眸，「何況，現在，救南陌瑾，我……無能為力。」
「你明明救了南清溡？為什麼就不可以……」瓊語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她以為，從前是她誠心不夠，是她殺孽太重，是她心思不夠純正，可這十年，在鳳凝曦眼皮子底下十年，她可是本本分分的啊……
「你知道南清溡的為何能被救回的真正原因麼？你知道，救南清溡的代價是什麼嗎？」鳳凝曦起身，轉過身子背對著南清溡，她的背影，那樣孤傲，那樣決絕，那樣高不可攀，「救南清溡，付出的……不止是我的靈力，祭司的靈魂祈願以及圓滿的功德！還有……南清溡母親的性命！一命換一命！」鳳凝曦的聲音冰寒冷冽。
「那……我的靈魂呢？」瓊語跪在地上仰望著鳳凝曦。
「你願意？」鳳凝曦回頭看她，而她的聲音，終於出現了些許的動搖。
「願意。我願意用我的靈魂交換。我願用我的命，來換他的，是我欠他！」瓊語迫切道。
「可我不願意！」鳳凝曦搖頭，「況，這世間事，真真假假，恩恩怨怨，哪裡真分得那樣清，說得明明白白，沒有一點點牽連痕跡呢？你和南陌瑾之間的事情，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何要助你？你是我什麼人啊？別忘了，瓊語，你現在，只是我妖界的俘虜而已，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鳳凝曦，你真冷血自私，你明明就可以救，卻不願意！你這樣的人，不配為神……」
「你沒有這個資格說我。」鳳凝曦說這話時，都是寡淡的平靜，毫無波瀾。
鳳凝曦翕了翕嘴，淡淡道:「配不配我不知道，但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瓊語，我是妖界女帝的時候，自然維護妖界的利益，只做妖主該做的事。」
神界至尊，本就亦正亦邪。是瓊語把她想得太好了還是怎麼回事，她哪裡來的自信認為她一定會如她所願？
良久，她才道:「瓊語，南清溡，她……本命不該絕。我並沒有復活她，南清溡本就在六界之外，況當初她並未死。我是祭司，當初只是用命魂牽引之術，留住她的魂魄，復靈還形把她的魂靈與重塑的身軀融合在一起而已。」
「呵！」瓊語冷哼，眼裡都是至極的悲傷與失望。
雖說並不是真正復活，但讓南清溡復活且有神級力量，普天之下，除了鳳凝曦再無旁人做得到。就第一點，六界之外的魂靈，破開規則進入輪迴，若非是六界至尊的鳳凝曦，哪裡有人有這樣的實力做得到？何況，鳳凝曦還為她重塑身軀；命魂牽引之術是禁術，若非鳳凝曦是禁忌之地神界靜宮的主人，哪裡有權限使用且不受規則約束呢？也只有鳳凝曦這樣修為高深莫測，靈力純澈高強的神才可以做到了。
可是……現在，她不願意啊！她一個階下囚有什麼辦法？